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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叶絮回想,让所有的一?切开始变得不纯粹,开始走向另一?个结局的起点,大?概就是那晚和陈佳莉的闲聊,最致命的也是那句没被叶絮放在心上?的‘他家里好?像挺有钱的’。
往后的所有都在诠释那句话。
那晚的晚自习叶絮和梁嘉泓在发QQ消息聊天,梁嘉泓说路过超市想买点饮料,问叶絮买普通牛奶好?还是旺仔牛奶好?。
叶絮问他他想喝什么?
梁嘉泓最后买了旺仔牛奶,说是很?久没喝了,买了一?箱。
只是一?箱牛奶而已,叶絮却把这件小事记得很?深,对?她来说这比普通的牛奶贵很?多,一?罐就要五块钱左右,一?箱得多少钱。她觉得他确实是有点钱的,大?概真的和表妹的男朋友差不多。
不过她更关心他爱喝什么。
两?人正聊着呢,教室里最后一?排传来硬币的叮叮叮声,叶絮一?开始没在意,可那声音一?下一?下的,像是有人故意在制造发出这个声音,就连讲台上?的老师都抬头看去,并给予眼神警告。
叶絮回头望了一?眼。
那个男生是隔壁班的,眼里有光,看着就是很?灵活的那种,会逗乐人,和谁都能快速熟络起来的性格,也无惧在教室里和同学打闹聊天。
但他坐在梁嘉泓的位置上?,正在把玩梁嘉泓课桌里的硬币。
叶絮隐隐约约是没有信任感的,课桌里的硬币少说也是有十几二十几个吧,那相当?于普通学生的两?顿饭,挪走个几块钱也不会有人发现,小卖部奶茶能喝好?几杯。
她在初中?的时候也不是没见过学生偷盗之类的事情。
叶絮和梁嘉泓说了说,她让他不要再把硬币放在课桌里了。
梁嘉泓说有时候只是顺手。
他买完水找零,或者有时候口袋里有硬币,他都会顺手往课桌里一?扔,他嫌硬币放在身上?太碍事。
叶絮问他:那如果被人拿了怎么办?
梁嘉泓回答的豁然:那也没办法。
叶絮盯着这个回复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过很?快梁嘉泓又发来消息,他说:那人还在玩吗?
叶絮:嗯。
梁嘉泓:那就麻烦我们小朋友帮我保管一?下吧。
叶絮嘴角扬起一?个弧度,女人帮男人保管财务象征着太多,而当?对?方?有一?样东西交托于你时就产生了羁绊,叶絮很?乐意和他有羁绊,这堆硬币的意义和男女之间送的礼物含义一?样,是他们关系的一?个象征。
在第一?节晚自习下课后,叶絮默默走到梁嘉泓的位置那边,在那个男生的注视下拿走了课桌里的硬币,她一?直低着头,她不敢看周围的目光。
知道她和梁嘉泓谈恋爱的也就她寝室里的人和梁嘉泓玩的好?的几个人,别的班级没有人知道。
她众目睽睽的拿走那些硬币无疑是公布了什么。
她低头同时也是因?为羞愧。也许她的举动会让那个男生以为她把他当?做小偷,虽然她心里这样怀疑过他,但摆在面上?的时候她觉得很?侮辱人,因?为她不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到底会不会偷东西。
叶絮拿好?后和梁嘉泓说:你想用的时候和我说,我把它们给你。
梁嘉泓说:先放你那吧。
下了晚自习,叶絮回到寝室第一?件事情就是安顿这些硬币,她翻遍了自己的衣柜和书桌,都没找到合适的盒子去装它们。
最后叶絮把硬币撞在了自己的眼镜盒里,粉色的椭圆形眼镜盒,正好?塞满。
她没有悉数一?共到底多少,数目和她无关,她只是在帮她的男孩保管而已。
叶絮在开学的时候买过一?个锁,但后来发现用起来太麻烦,寝室里的姑娘都不是那种人,她就只锁了书桌中?间的那个大?抽屉,也是因?为上?了锁所以她几乎不怎么用那个抽屉,只会把生活费放在那里,钥匙放的就更随意了,就搁在梳妆镜的后面,几乎全寝室都知道她的钥匙在哪。
叶絮把眼镜盒放在了右边的小抽屉里,那是她放首饰和化妆品的抽屉。
赵金金笑着说:“你就放眼镜盒里啊?”
叶絮:“我找不到其他合适的。”
赵金金:“不过他能有这么多硬币也是神奇。”
“我也觉得,谁知道他呢。”叶絮轻轻抚摸着那个粉色的眼镜盒,眼底的甜蜜溢出。
……
晚上?梁嘉泓遛完狗回去的时候正好?接到王邵俊的电话,三缺一?,问他来不来,地点在峰汇大?酒店。
梁嘉泓笑了声说:“你们打麻将还要在峰汇专门?开个房?”
王邵俊说:“下午陪客户在这儿吃饭唱歌,嗓子扯不动了,想着干脆晚上?打打麻将好?了,顺便而已。”
峰汇酒店是当?地星级最高的酒店,但也不过三星级而已,搁在他们眼里,这地方?也不过这样,和普通宾馆有什么区别。
王邵俊报了个房号就挂了电话。
梁嘉泓打了车过去。
那时候还没有在线叫车,拦车全靠运气,梁嘉泓不止一?次觉得恒水坊地段有点偏僻,好?在最近梁夫人有搬家的打算。
梁嘉泓到的时候那几个人正懒散的靠在沙发上?抽烟,房间里烟雾缭绕,跟在他后面走进来的服务员都被呛出了眼泪,却还是微笑着把客人叫的红酒奉上?。
梁嘉泓笑着说:“你们这儿和北城雾霾天有一?拼啊。”
王邵俊吐出一?口浓烟,也不过二十出头,那模样却十分老态龙钟,他说:“会不会比喻啊,什么雾霾天,这整个一?蓬莱仙境。”
杨旗夸张的笑起来,差点从沙发上?滚下去。
王邵俊的女朋友叫陈韵韵,家里是做物流的,和王邵俊同年?,长?得娇小可爱,不喜浓妆艳抹,但也不是单纯的主儿,很?玩的开。
瞧瞧上?天多不公平,它给了世上?一?些人财富和权力,还要给他们美貌。
陈韵韵把王邵俊往牌桌上?推,“快点啦,人都来了,开局开局!”
王邵俊:“就你牌瘾大?。”
四个人打了一?圈,梁嘉泓赢了上?千,他牌技一?向不错,在这圈子里外号人送牌神。
其实输多少赢多少,对?他们来说都没什么,重要的是终于可以打发时间了,也就图个乐趣而已。
梁嘉泓有时候也会故意放牌,就当?帮着朋友哄女朋友高兴了。
等牌的时候梁嘉泓会回叶絮消息,叶絮知道他在打牌,她让他专心打不聊了,梁嘉泓又说没事,随便打打。
陈韵韵丢了个白板出去,看了几眼梁嘉泓,月牙眼一?弯,说:“我下午听我朋友说在步行街看到你了,还牵着个姑娘,是上?次玩游戏打电话的那个女生吗?”
梁嘉泓微微挑眉,“哪个朋友?”
“就以前玩过一?次的,张宁。”
梁嘉泓想不起来,说:“忘记了。”
陈韵韵:“别扯开话题,好?好?回答上?个问题。”
梁嘉泓知道逃不过,于是笑着承认了。
王邵俊不假思索的问道;“那姑娘家里是做什么的?”
他们在这里圈子扩张的很?大?,只要一?个名字就能打听到人家里祖宗三代。
梁嘉泓没问过叶絮家里的情况,他说:“应该就普通家庭吧。”
这下王邵俊惊了,“你还真有勇气啊。”
王邵俊之所以讶然无非是因?为他们太讲究门?当?户对?,在他们的意识里,交往的女孩应该都是和他们本?身相当?的,表面看是钱的问题,其实不是,而是由钱形成的经济观念,社?会阅历,思想看法,这些意味着能不能让两?个人很?好?的相处,适不适合在一?起。
电视剧里描述的花天酒地类型富二代并不是没有,可有人滥情也有人专情,并不是所有有钱人就应该浪荡没谱。
他们几个虽然经常会开些不着边际的玩笑,会吹嘘一?些东西,但在感情上?是绝对?忠诚的,好?比王邵俊和陈韵韵,两?个都是玩的开的人,但他们对?彼此?是真心的,不屑去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也是想着以后结婚要过一?辈子的。
在王邵俊和杨旗看来,梁嘉泓也是这样一?个人,他甚至比他们更自律,他们两?个在梁嘉泓这个年?纪的时候也有过放浪形骸的时候,初入花花世界难免会迷失方?向,但好?在很?快清醒过来,可梁嘉泓始终看的清一?切,这个十七岁的少年?有时候会让人觉得后怕。
杨旗和陈韵韵显然也是吃惊的。
王邵俊忍不住多问一?句,“你认真的?”
梁嘉泓全程在专注的看牌,但他特明确的嗯了声。
王邵俊想着世上?真爱难得,一?切都说不准,他摇摇头笑了出来,恢复了往日的那种语调,问道:“那弟妹叫什么?什么时候带过来让我们见见?”
梁嘉泓说:“她叫叶絮。”
陈韵韵眉头忽地一?皱,抬头问道:“叫什么?哪两?个字?”
“叶子的叶,柳絮的絮。”
陈韵韵把这个名字反复核对?后,犹犹豫豫道:“我好?像知道她。”
梁嘉泓手一?顿,抬起眼眸,薄唇微张,“是吗?”
陈韵韵指甲扣着桌面,心一?豁,“反正都是自己人,我就说了,这个姑娘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徐建恒的前女友吧,徐建恒你总知道吧。”
梁嘉泓:“知道。”
陈韵韵说:“我听于恒说有个特别喜欢他的女孩儿,为了他什么都肯做,还特意把学校考到了这里,不管他外面谈多少个,那女孩儿总还是赖着他,当?时好?奇就问了问名字,因?为叶絮这个名字很?特殊,我记得就比较牢。”
王邵俊朝陈韵韵使了个眼色,圆场道:“谁没个前任,再说了那于恒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玩人家女孩要把责任推在女孩身上??什么道理?。”
梁嘉泓眼梢微挑,用一?种极其沉静释然的声音说:“谈过就谈过吧,要追究的话,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解释前任。”
他一?直觉得前任并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情,那是他们自己真心喜欢过的人,是人生的一?部分,并没有什么地方?值得声讨。
陈韵韵也知道自己可能用错了语气,她说:“我不是说她不好?,只是想起这么一?件事情而已。”
梁嘉泓不想把气氛推向僵硬,随和的笑了笑,说:“我知道。打牌吧。”
后来聊了很?多东西,和之前一?样,说说笑笑,可陈韵韵觉得其实一?直停留在叶絮这个女孩儿那里,她看的出来,梁嘉泓在想一?些事情,但在想什么,她就不知道了。
……
凌晨四点结束牌局,梁嘉泓输了好?几千,杨旗开玩笑说他老马也有失蹄的时候。
梁嘉泓拿上?外套,神情疲倦,却仍扯了个笑容回应杨旗,杨旗让他在这儿睡一?觉得了,梁嘉泓拒绝了,拒绝的理?由让杨旗捧腹大?笑,理?由是他明天得上?学,得穿校服。
杨旗说:“干脆就不去了呗,你爸那边你也开始接手了,有什么好?去的。”
杨旗给梁嘉泓递烟,梁嘉泓将烟衔在了嘴里才想起答应过叶絮的事情,他又把烟拿了下来,捏在手里把玩。
他说:“再待一?段时间吧。”
杨旗:“随便你啊,困死了,老子去睡觉了。”
梁嘉泓扔了那根烟,穿上?外套走出了天鹤酒店。
他选择了走回去,凌晨四点的街道,清冷寂寥,黑夜模糊的不像话,像要被什么撕开一?样。
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于恒,这个人他见过一?次,但没什么交集。
那晚跟着朋友一?起去凯歌那边玩见到的,天角是一?家网吧的名字,但老板还在隔壁一?楼开了家游戏厅,都是些赌钱的机器。
深更半夜还聚集在那里的人多数分为三个类型,一?是像他这样,偶尔过来,只是为了玩乐一?下,输赢不重要的人,二是没有正经工作,想靠着这个一?夜暴富发财的中?年?男人,三是于恒那类人,年?轻男生,不想读书不想工作,和一?帮朋友昏昏度日。
那样的人,背景不用打听也能一?目了然,一?个走入歧途的混混而已。
他想了一?晚上?也想不明白,叶絮那时候会喜欢那个人什么。
他和叶絮没有聊过前任问题,他从一?开始也不曾隐瞒她什么,只是没必要刻意的去解释说明,他也没想过她是一?个没谈过恋爱的女孩,都有着差不多的青春,怎么可能从前没有喜欢的人呢?
这些都是正常的事情。
只是真的不在意的话,那得是圣人才能做到吧。
梁嘉泓走在路上?轻笑了声,笑他自己居然也会吃醋。
临时起意,他给叶絮发了条短信:我们小朋友现在应该睡得很?香吧。
他故意发的短信而不是QQ,那是他少数的恶劣心理?作祟,他希望叶絮能在此?刻回复他,好?似只有这样才能稍微摆平一?点他内心的醋意。
但他知道叶絮多半不会回复,他觉得自己幼稚,收了手机,上?下滑着手机玩。他的手机是一?款诺基亚的值班滑动类型手机,半智能,带键盘的那种。
出乎意料的手机显示来了一?封未读短信,叶絮说:刚港坐了个梦。
她可能半梦半醒的回复短信,里头还有错别字。
梁嘉泓心软了,甚至后悔这样去吵醒她。
他问她:梦到了什么?
然后隔了两?三分钟才得到回信,叶絮编辑了很?长?的一?段话。
她说:梦到一?些不好?的事情,但在我觉得很?难受的时候你正好?出现了,我梦到我一?直往前跑,跑到快要吐了,然后没刹住车掉进了悬崖,再醒过来的时候在医院,一?睁眼就看到了你,你是个医生,你在帮我按摩,说这样好?的快,你笑得特别温柔。
其实梦里的场景变幻莫测,很?难用语言完全的描述出来,叶絮也是简单的说了说。
梁嘉泓安抚道:只是个梦而已,现在还早,继续睡吧。
那头的叶絮揉揉眼睛,清醒了几分,问他:你怎么还没睡,回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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