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赏枫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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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杰，一起去吃晚餐吗？”五条悟很随意地打了个招呼。

福泽清叶回身把门关上，门锁闭合发出机械的咔哒声。

上一次盘发还是女儿节时，她穿着福泽先生准备的浅色振袖，袖口铺有大片紫藤花，那时候她还拉着兴致缺缺的乱步一同逛街，两人脚上的木屐被踩的啪嗒啪嗒直作响，庆典的欢悦氛围也在两人的谈笑声中弥漫。

——“盘起头发很好看。”乱步在注视她许久后，突然这么说。然而之后夜空中炸开庆典专属的烟火，饱含爆.炸时残余下的余温的硝烟味混杂着周遭各类吃食的气味，她只听了个大概，于是不太确定地反问：“刚刚乱步在说什么啊？”

“没什么啦。”少年抿唇，脑袋瞥到一边。

这次盘发还是有些不习惯。

肯定很奇怪吧。

她不自然地半低下脑袋，开始后悔答应五条悟一起去吃晚餐。但没办法，既然已经答应了，再反悔估摸着也会让他不悦。把钥匙放回兜里，又问了一遍，“杰要一起去吗？”

“好啊。”他的目光从她的发簪上飘走。

渐入深秋，天气也愈发寒冷，尤其是在入夜后。

在这种季节还能穿着单薄且泰然自若的都是勇士。她瞄了眼身边两位还只穿着薄款长袖的少年，又默默地收拢自己的外套免得夜风从缝隙里吹进来。在完成任务后的休息时间里，绷紧的神经总算得到一丝放松。

其实说到底作为咒术师生活也算是无趣，因为咒术师人才稀缺，而每年新诞生的咒灵数量庞大，也就导致了两方的不对等，咒术师这一边时常会出现巨大缺口。所以即便是学生也会忙于任务，如今一连出现两位极具天赋的咒术师，高层自然也不会放过利用的机会。

且不论生于咒术世家的五条悟，他会成为咒术师也能算作是理所当然的，但夏油杰呢？普通家庭的他又是出于什么原因想要成为咒术师呢？假若她在幻境中看到的都是真实，那么他的过去，在发现咒力后的过去，又该是充斥着什么呢？

一定要救下他……

可一旦从问题的根源来想，这几乎是无解的。难道她就要一直被困在这里了吗？

“清叶？”五条悟说，“你刚刚一直在发呆啊。”

发呆被抓包了。

“在想等下吃什么。”

“咖喱吧，食堂的咖喱还算不错啦。”五条悟如是回答。

咖喱啊……听起来还行的样子。

高专食堂位于教学楼后，夹在教学楼和宿舍楼之间，从舍楼出来到食堂由一条小路连接。路的一边每隔相等距离都立有一根石柱，顶端中空，内置灯火，火苗莹莹飘动。外加周围浓密树林的衬托，比起学校更像是神社一类的存在。

秋季枯叶掉落的速度远超出打扫的速度，所以到夜里路边也已经积攒起不少干燥落叶，一脚踩下会发出清脆的咔嚓咔嚓声响。

“最近没任务，大家都没点安排吗？”她问。

五条悟沉吟片刻，“确实没什么安排啊，但是——”

“你这是邀请我的意思吗？”他陡然俯下身，凑近她的脸。

松散的落叶被她慌张的脚步踩得连续作响，“别无端联想啊。”

“什么啊，我这就是有端联想，不，这是预判。”他露出得意的笑容。

……你知道上一个企图预判她的人怎么样了吗？

“那杰呢？之后有什么安排吗？”无暇反驳五条悟的福泽清叶干脆问另个一人。

“应该会待在高专练习术式吧。”他最近吸收的几只咒灵运用起来还有些生疏。

见自己被忽视的五条悟不乐意了，直接嚷嚷，“干嘛直接跳过我啊！”

“啊？因为刚才的信号不太好，没有收到五条的消息唉。”她装模作样的摸出手机，一脸苦恼地嘟哝“信号可真差啊，山里就是这样的是吧。”

夏油杰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接茬，点头，“是啊，山里的信号一向不好。”

五条悟还被她突然的敬称搞得一懵。

“好吧，逗你的。”现在想想看，虽然她对付不起二十八岁的五条悟，但十八岁的他心思完全写在脸上。

彼时终于到达食堂，点上晚餐，三人坐在靠窗的桌边。

五条悟曾经给福泽清叶科普过咒术界的一些基本常识，其中就包括了御三家。后来她抽空调查过这方面，具体情况不得而知，但总体概况倒是有所了解。

该怎么说呢……简言之就是，身为御三家之一的五条家无论是在商界还是政.界乃至社会各方面都有所涉及，仅是浮于表面的只鳞片爪就足以窥见其实力雄厚。

只是……作为五条家少爷的五条悟又为什么会到高专来呢，光是五条家的培养就已经足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