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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缎忍不住大笑,“仙尊果真内心剧变,看来宇珹所说不假。”
季澜大吃一惊:“你俩居然还聊过这个?”
池缎:“是阿,就方才讲的不是吗?宇珹讲了一句,说你摔床失忆。”
季澜:“……”
喔。对不起,是他误会了。
他不知道魔头和神医聊天都是如此简短快速。简直毫无起承转合。
此刻吵骂声陆陆续续从台上传下,这对怨偶已经互骂到第六首诗词。
何?凉凉听了半天,只觉得这是另类吵架大会。
“为何他们迟迟不亮出武器,一直在这拖时间干嘛发??”
安赐:“比武大会并无规定武器种类,不论长剑短刀或赤手空拳都可,甚至是以文词怒骂过招都行。”
安爻点头:“曾有人拿着巫蛊娃娃上台,当场以银针戳刺,说要以咒治人。”
季澜简直大开?眼界:“结果呢?他成功了?”
安爻:“没有,被对方以长剑挥下台,断了条胳臂。”
季澜:…哇喔。
半晌后,季澜又问道:“那现在台上的怒骂又如何?算输赢?”
夜宇珹:“谁先停了便输,滔滔不绝的那方便胜出。”
季澜表示理解。
好的呢。看来比的是谁口水多。
许久,待那对怨偶互念到第十二首时,男方终于停下。
老掌门打盹到一半,连忙用力睁眼,大声报告道:“此局输家已定,请口渴的那方……请落败的那方于会后奉上败礼。”
台下这才?响起稀稀落落的掌声。不少人也趁机小憩一番,养养精神。
紧接着,上台的是位黄衫姑娘,眉眼间生气勃勃,与前几场的怨偶女方气质截然不同,步伐也不如一般女子款款玉步,而是大步向前,一副豪爽模样。
只见老掌门眉眼一喜,撸着长须道:“在这仙门群聚的荣幸时刻,老衲想向大家分享喜讯,双刀门于道上立足多年,今日是我接任掌门后首次主持比武大会,我家孩儿名唤双悦,便借此机会露个面,老衲也拿了一张誉仙大会的战帖,可并非要约战,想借用这场的时间,举行一场比武招亲,有志之士皆可参与,胜出者极有希望接任下届双刀门,与我家孩儿共同治理。”
台下刹那间一片爆响欢呼。
誉仙大会就是这么的出奇不易,时不时一个亮点。
季澜也瞬间打起精神。
比武招亲!这戏好看!
台下已有几位跃跃欲试的勇者,拿着武器聚众,一个个蓄势待发?,一副准备群架斗殴的模样。
季澜东张西望了一会儿,便道:“怎样才算是胜出?”
夜宇珹:“那群人中最后胜利者,再与老掌门一战,赢了便能娶亲。”
季澜点头:“看来欲做驸马,还得过家中大人这关。”
安爻立即朝安赐道:“听到没,看来你以后也要找机会和仙尊一战。”
安赐面色平稳:“倘若真的需要,并无不可。”
季澜:什么?
何?凉凉则是耳廓渐渐红了。
池缎也忽地道:“那看来我之后也得和宇珹一战了,要不今天先练习练习吧。”
夜宇珹便道:“战帖拿来。”
对方随即从衣襟掏出一张纸,递出。
上头半个字没写。
季澜:这发?展又是什么?
为何本读书人仿佛置身事外呢。
摔。
何?凉凉瞄见纸上数字是两位,前头写着二,后面那字糊了看不清,不禁叹道:“池神医居然随身携带战帖,编号还如此前面,难道也跟安爻那场一样,是计划许久的?”
池缎:“并非,这就是早晨在路上随便捡的,估计有人领了战帖,却没想到要跟谁对战,人群推挤时不小心弄丢了,我便好意帮他捡起。”
何?凉凉点头:“看来大家待会儿都要施展拳脚了。”
昨日有人向夜焰宫下帖,安赐负责上场。
安爻则是一开?始打过了。
等会儿,师父与巫傲也有一场。
再加上夜宇珹和池缎。
誉仙大会果然不虚此行!
有糖可吃,有架可打,还有风景可赏!
安爻坐在池缎身旁,从方才起便罕见的半字未发,这会儿终于开口,却将音量压小,朝身边人说道:“干嘛非得和宫主打?”
池缎弯唇:“就当热身,反正宇珹也闲着没事。还是爻儿刚刚没听见仙尊说的话?”
季澜:?
他到底说了什么?
每个人都突然要打要打。
半晌后,安爻才小声讲了句:“别闹了。”
接着便偏过头。
此时台上已是火热开打,第一回合胜出那方正拿着长刀,迎接下一个走上来的人,输者则负伤从另一侧楼梯走下。
季澜瞟了眼老掌门的孩儿,发?觉对方姑娘家几乎看不出紧张,分明自己未来的夫婿便要从中脱颖而出,这关键时刻应是心绪难定,可对方却是表情轻松的望着台上,只差没翘脚拿瓜子吃。
台上,一名粗鲁大汉已用蛮力碾压其它几名求亲者,极有可能成为比武招亲的最终胜家。
渐渐的,等待区的人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一名高挑的书生。
对方步伐慢条斯理,缓缓走上台,对眼前虎背熊腰的大汉道:“你前头打了十几场难免体?力降下,为求公平,我先让你出三招。”
大汉随即发出震耳欲聋的响笑,“笑话!我猴小爷子还需你这个弱不经风的书生礼让?废话少说,若想输都好看点,就别浪费时间,让我不耐烦了,可就不是断胳臂的事了。”
季澜听见这名讳,蓦地蹙起眉。
…猴小爷子?怎么有些莫名的熟悉感……
安爻也顿时没好气道:“这猴小爷子难不成是猴老爷子的亲属?”
季澜这才?倏然忆起。
之前夜焰宫前往半蝶教途中,半路遇上山寨,便是猴老爷子一群人!
如今台上站了个猴小爷子,难不成真的有关系?
且这猴小爷子空有一身蛮力,言谈举止却粗鄙的令人无法容忍,方才与几名求亲者对话时全是粗俗,想必之后对待妻子应该也不会好去哪。
那名文质彬彬的书生,朝着猴小爷子说道:“浪费时间的是你,我只讲三句,你讲了七句。”
粗莽大汉随即被堵了一口。
高台周围也爆出哄堂大笑。
猴小爷子气不过,吼道:“一招便能让你膝骨断裂,看招!”
只见书生一个踏步,身形轻飘飘地向后移,闪过对方挥来的粗刀,猴小爷子干脆解下挂于腰间的斧头,一个使劲往他方向扔去。
书生再度巧妙避过,可季澜一群人正好坐于最佳观赏位面。便是第一排最中央。
锋利的斧刃便飞过众人,直直朝着他们砸去,季澜下意识往身边那人偏头,夜宇珹随即一个甩掌,眼前高焰铸造的利斧瞬间化为粉末。
池缎宛若第一次见他出手那般,鼓掌连连:“宇珹,你这掌风断斧,比台上打斗都精彩。”
安爻眯着眼道:“难道你是第一次看?”
干嘛装作没见过世面!
季澜偏头,见夜宇珹眉宇蹙起,问道:“你不高兴?”
对方只道:“你换边坐。”
季澜张望了下,他后方早已挤满人,只剩百余尺之外的空地勉强有位,便问:“换到哪里?”
夜宇珹比了下自己另一边身侧。那里是空的。
因为无人敢靠近。
季澜便顺着起身,换了一侧。
何?凉凉忍不住道:“师父,您刚刚那位置真的挺危险,光是一场比武招亲,就往你飞来了多少武器!”
半刻钟前,猴小爷子对上一位持着锣鼓的人士,那锣鼓周围居然镶满一圈尖刺,虽被猴小爷子的蛮力给挥掉,同样是朝着季澜方向飞来,最后也是夜宇珹挥臂挡下。
高台上。
此时猴小爷子的三招已过,书生却是半分未伤及。
书生见对方气的满面通红,跟猴子的屁股有得拼,便说道:“眼下三招已让,在下要出手了。”
接着他便从衣襟内拿出几颗石子,在猴小爷子未反应过来前,指尖一弹,四颗铁铜色的圆石分别往大汉的膝盖与肩头两侧射去。
猴小爷子随即后退连连,想再直起双腿,却发现身躯已是酸痛无力。
季澜惊讶道:“原来这书生果真有一手。”
池缎:“跟宇珹和我相比,这不算什么。”
唉,他谦虚了。
老掌门见书生居然获胜,情势逆转,白眉不禁高兴地上挑,赶紧匆匆走上台。
“年轻人,报上名来。”
书生立即负手敬道:“小辈姓莫,单名潇,还请前辈指教。”
老掌门满意地点点头,自己便是比武招亲的最后一关,也算是为自家孩儿把关,过滤最后人选。故他话不多说,脚步一迈、稳住身型,接着以掌风运气,身后一头苍白的鹤发也随之扬起。
只是台上白发苍苍的老者连续出过几次掌,书生皆是一招未回,只顾着偏身闪避。
何?凉凉不禁奇怪:“这人为何?不出招?赢了就能娶亲不是吗?”
季澜绽出浅笑,朝他道:“倘若他赢了,才?是娶不到亲。”
何?凉凉更加疑惑:“为什么?”
安爻也露出不理解神情,应该说,全场八成的人士都如他这般一头雾水。
好一会儿后,老掌门终于停下招式。眼前年轻人半招未出,故自然也未胜他,可他布满皱纹的脸上却是满面笑意。
书生也朝他颔首。
老掌门更加满意了,见孩儿面上表情不错,便知晓这门亲事是稳固了,随即朝着台下公布道:“这名公子便是今日比武招亲的胜者,未来双刀门即将由我孩儿与夫婿二人共同治理。”
话一落,台下便响起喧腾声,起哄与欢闹皆有。
一片叫喊中,蓦地有人喊道:“为何是他获胜!?分明与你过招时,他并无胜出。”
喊话的人,便是落败的猴小爷子。
言谈间明显不服,带着浓浓怨气。
接着猴小爷子又吼道:“我猴小爷曾参加过近十场比武招亲,场场得胜,对方皆未如这次大会不公!”
分明输的也是自己,却理直气壮地喊着不公。
季澜顿时捶了下掌,确认道:“这猴小爷子,果然是猴老爷子的关系户!”
十场比武招亲都胜出,家里应该妻妾成群。与老爷子的八名妾室有得拼!并且大概都是算术有问题,觉得这些数量仍是少。
当时老爷子叫手下掳他回山寨,那心急的表情,和小爷子根本相差无几。
就在季澜如此回想之际,几尺外,方才战斗掉下的一把短刀。蓦地凭空弹起。
眨眼间,便射至猴小爷子脚边。衣摆直接被割裂。
季澜瞬间往夜宇珹方向一瞥。
对方唇边已无熟悉的懒笑,而是一脸不耐的瞟向猴小爷子,气场之严厉,仿佛就要扭断对方粗脖。
池缎也看见了,立刻朝安赐问道:“你家宫主和这猴什么的,有仇?”
作者有话要说:窝哦~有什么仇呢?
老爷子抢人,抢到蝙蝠地盘去了。
小爷子准备扫台风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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