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师尊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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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就意味着他这个师父不太称职，也不符合原主大乘宗师的风范；不说，又像是他故意似的，教弟子初级的剑法，却把弟子塞进能送命的高阶法阵陪练。

虽然后者更像原主会做的事，但褚熄目前所为是想要恢复两人之间正常的师徒关系，而不是重蹈原主旧辙。

楼慎仪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师尊？”

褚熄艰难道：“我……我陪你练。”

他转身，往前走了几步，把楼慎仪从阵眼附近带走，虽然楼慎仪可能看不懂：“这个阵法设得不妥。”

褚熄神情一片自若，很难教人起疑，楼慎仪手持长剑，跟在他身边，应了一声，并无抗拒神情。

“那么师尊，”楼慎仪长身玉立，语气诚恳，“我们要怎么开始？”

褚熄后退了几步，沉声道：“看好了。”

他祭出敬辞，解开禁制，凌空而起，平地而其的罡风卷起满地残叶，灌满他的衣袍，衣摆猎猎作响。

看不清他是怎么出的手，两人之间一道刀光闪过，如白虹贯日，同时四面八方传来细微的撕裂声。

所有的落叶已化作齑粉，洋洋洒洒如同雪花，又很快被风卷走。

“这招叫做[忽如一夜春风来]，是上清剑法的第一重招式。”

他脚尖点地，一头墨发随风零落，周身气质冷清，清隽的脸上神情淡漠，宛若置身于红尘之外。

楼慎仪的目光落在他脸上，眼中闪过一抹晦暗不明的情绪。

以为是楼慎仪没看懂，褚熄解释：“你目前要掌握的最终招式，便是这一招。熟悉心诀，多练习，什么时候能自然而然使出这招，就意味着你突破了上清剑法第一重境界。”

“姑且先从简单的招式练起。今日你同我练。”

褚熄丢开敬辞，信手从一旁抽出柄低阶玄剑，挽了个剑花，示意开始。

楼慎仪低声道：“那便得罪师尊了。”

银光乍起，剑影如织，清脆的金属撞击声连连响起。楼慎仪天赋不错，过招精准，几个回合过后，褚熄由最初的略有敷衍，到全神贯注应对。

因为楼慎仪真的上手很快。

本意是怕伤到对方，所以选了把破剑，但渐渐的，这已成为阻碍褚熄的一种障碍，毕竟楼慎仪拿的是一把神剑，褚熄逐渐觉得手酸乏力。

其实这不怪褚熄，大乘期的修士再弱也不可能到这种地步。根本原因在于——他的对手并非剑修小白，远远没他所想的那么弱。

只是在这个世界没同几人过招过的褚熄，完全辨别不出这一点。

他只是单纯认为楼慎仪天赋不错，以及自己拿了把破剑发挥不好。

又过了几个回合，褚熄已一身薄汗，略有气喘。

楼慎仪却气息平和，形容无大变化。

他虚步一晃，褚熄眼前一花，乱了阵脚，玄剑自他手中击飞，“铛”得一声落到地上。

褚熄额角全是细密的汗，面颊一片薄红，杏眼像被水洗过，盈盈如夜空中的星辰。

几缕长发被汗水打湿，黏在他修长的颈间。他的衣衫有些宽松，视线再往下，隐约能看到白皙的肌肤。

楼慎仪的喉结不由自主地上下滚动了下。

“师尊，你输了。”

他轻声道。

他的剑距离褚熄脖颈仅差一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