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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云承眯眼:“你若是不喝,我可用先前的办法喂了。”
巫舟:“嗯?”先前的办法,不是吧,殿下我可是你的亲亲狗子啊,你真的在我睡着的时候残忍硬灌啊。
阎云承眼底的笑意更深:“不是硬灌,是喂。”
这点还是要强调的。
巫舟望着阎云承,不知为何,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屏风后的梁公公听不下去了,笑道:“巫公子,殿下真的没硬灌,昨夜药熬好之后,殿下担心你担心的不行,瞧着你没意识,用汤勺喂了一口都流出来了,殿下就亲自喂你喝的。”
至于怎么喂,那怎么想都只剩下一个办法了。
巫舟目瞪口呆:大兄弟,你这喂狗子的方法也太吓人了吧?
虽说那种时候情有可原,但是……他,狗子,成精的,大兄弟你就没点心理压力?
阎云承若是平时自然不会,可当时少年那模样,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对方会不会出事,只要能将人治好,别的自然不会太在意。
不过倒是还真没觉得有什么?。
巫舟被吓到了,脸红脖子粗。
阎云承瞧着对方湿漉漉羞愤的豆丁眼,再瞧着对方那红通通的耳朵尖,心情不错,倒是起了逗弄之心,板着脸,将汤碗端过去:“喏,二选一。自己喝,还是本王……‘喂’你喝。”
他那个喂字咬得有点重,巫舟差点手一抖,直接将汤碗泼过去了。
都这样了,巫舟哪里还顾得上别的,迅速夺过药碗,一口饮尽。几乎是顷刻间,苦涩在口中蔓延开,苦得巫舟一张脸皱巴巴的,本来这模样就够怪的,挤成一团,反倒有种?诙谐感,阎云承瞧得很心悦,抬起手,在少年皱成一团的毛茸茸中,分辨出他嘴.巴的方向,将原本就准备好的东西塞了过去。
巫舟本来苦得不行,突然就感觉舌尖一凉,有什么?东西伸了进来。
舌尖几乎在碰到的瞬间,甜滋滋的味道蔓延开,迅速冲散了先前的苦涩,巫舟眼睛一亮,迅速咬住了。
不过等舌忝了下,觉得除了蜜饯的甜味还有别的触感,他垂眼,发?现自己连男子的手指一并咬住了,迅速松开,先前还未褪尽的耳根更红了:完犊子,他估计在殿下心里又多?添了一条贪吃,连殿下的手都不放过。
阎云承在巫舟松开嘴的时候,将手指收了回来。
指腹上还残留着少年牙齿磨过的触感,那感觉丝丝麻麻的,像是一直残留在上面,他觉得莫名很怪,不动声色的将五指拢起。
巫舟怕再丢人,迅速将面具戴上了。
阎云承一直没再开口,巫舟低着头咬着蜜饯,从左边鼓到右边,房间里明明有三?个活人,却静得怪异,气氛也怪怪的。他抬眼偷瞄了男子一眼,发?现对方竟是在发呆,他偷偷往一旁蹭了蹭,想躲进锦被里,被阎云承发现了,抬眼扫过去:“作?甚?”
巫舟噎了下:“困了。”
“等涂了药再睡。”阎云承看他戴上面具,忽略掉先前涌上指尖的异样感觉,让梁公公过来把东西收了,送来了药膏,就出去了。
房间如今只剩下两人,气氛莫名更怪了。
巫舟望着阎云承手里的药膏,浑身一哆嗦:这厮不是真的要给?他涂吧?
迅速夺过来:“殿下,我现在醒了,能自己涂了。”
“又不是没给?你涂过,你慌什么??”阎云承皱眉,以为少年嫌弃他手艺不好。
“谁慌了,殿下啊,好歹我也是成年人了,隐私懂不懂?”少年羞愤,攥着拳头,可对上阎云承突然弯起的嘴角,忍不住嘀咕道:“狗子也是有人权的。”
男子眼底的笑意更深,先前那种被嫌弃的郁闷一扫而空,原来是害羞了,心情不错,“行了,狗子是有人权的,还有狗权,本王还乐得轻松,我就在外间,若是够不到,就唤一声。”
巫舟被那声狗权气到了,这人怎么这么?讨厌?
经过这一遭反倒是与阎云承之间的那层虽然亲昵却还带着隔膜,如今因为生病这种?隔膜也没了,他没大没小的本性就暴露了:“走吧走吧,殿下你赶紧出去吧,也不怕长针眼。”
结果,男子已经推着轮椅绕到了屏风后,闻言,回头,凤眸底都是笑意:“若真的会长,早些时候也长了好几次了。”
巫舟:“…………”他以前到底是怎么觉得这厮太可怜太惨的,这厮气起人来真要命。
人不见了,巫舟才?松了口气,虽说被闹了两句,也没真的生气。
反而是那种从身到心都能感受到的关切,让巫舟竟是觉得原先受不住的痒痛也没这么?难受了。
他偷瞄了眼,想着以阎云承这性子,也没偷看的癖好。
迅速解了衣袍,开始老老实实涂抹。
阎云承坐在屏风后的轮椅上,随手在软榻上捡起一本书卷翻着。
只是视线却忍不住朝屏风后看去,刚好看到上面倒映出的影子,很模糊,却隐约还能分辨出少年脱衣服的动作。
阎云承莫名呼吸一窒,很快敛了目光,觉得自己大概是太过关心了,摇摇头,无奈笑笑,继续低下头,很快沉浸在了书里。
不过很快,阎云承突然听到一声轻唤。
阎云承几乎是立刻抬眼:“嗯?”
就对上了少年扒着屏风,探着脑袋,脸上还老老实实戴着面具,因为逆着光,瞧不清楚目光,但声音却压得有点低,大概是阎云承的目光让他更加不自在,低咳一声:“那个殿下啊,能不能给涂个背?”
巫舟也不想,他本来已经决定好了,死活不能在阎云承面前再丢人了。
他涂好了之后,发?现自己还是有办不到的地方。
后背够不到。
他想着还是忍忍吧,不过就是一个后背,不涂也没事儿。
可偏偏等他穿上衣服,往那一躺,就感觉到差异了。
这药膏要是一般般还好,偏偏效果极佳,他先前还觉得这过敏起了红点的地方奇痒难忍,涂了之后,就好了,清凉舒坦,简直身心都愉悦。
效果好,也就衬托出那没涂的后背更加难以忍受。
巫舟躺在那里忍了不过半柱香,就受不住了,坐在那里纠结了一番,仔细听了听外间,阎云承似乎整个人都沉浸在书卷里,压根没注意到他这边。
巫舟想想大家都是大男人,涂个后背也没什么?。
决定之后,巫舟就果断喊人了,可明明之前也不觉得有什么?,但对上阎云承看过来的目光,他不知为何,先前两人之间那种怪异的氛围又出现了,让他也有些不自在,可后背实在是太痒了,咬咬牙还是说了出来。
阎云承只是一怔愣,随即回过神,将书卷放到一边,边站起身,边调侃了句:“不是自己能行?”
“殿下我错了行了吧,你就别损我了。”他感觉自己这脸都快冒烟了。
阎云承没继续逗了,万一逗过了,狗子可要挠人的。
阎云承去净了手,回来擦拭干净手,绕过屏风,就看到少年乖巧背对着他坐在床沿边,大概是无趣了,正仰着头拽着床幔垂下的流苏,拽一下,松开手,再继续拽。
阎云承的脚步声却慢了下来,少年只着了里裤,盘腿坐在那里,上身的衣服已经褪去了,一头墨发?披散在身后,琉璃灯盏的光打过去,少年白皙的脊背凝脂白玉般,被墨发?一衬,黑白分明,愈发?显眼。
先前阎云承帮他涂抹后背时并未太过注意,当时太担心了,生怕少年出事,瞧着少年难受,当时迅速涂了之后,将人一裹,也就专注制服对方的动作,怕他将身上的皮肤给挠破了。
可如今再瞧,总觉得哪里不太一样。
阎云承呼吸都放轻了,一步步走了过去。
巫舟等的无聊,听到动静回过头,看到阎云承,松开流苏,穗子荡了一下,打在他的面具上,结果,就挂在了面具绑在耳朵上的绳结上。
巫舟:“……”
阎云承大概也没想到,忍不住笑了声。
巫舟觉得自己还能更蠢么,赶紧拽着穗子就要拉出来,结果穗子尾端绳结就多,他这一拽,反倒是缠得更紧了。
随着动作加大一扯,束缚面具的绳结扯到了耳朵,都红了。
阎云承皱眉,加快步子走过去,拽住了少年的手腕,“胡闹,是这么?扯的么??也不怕扯破出血了。”
虽然话这么?说,已经自觉地俯下.身,探到少年耳旁,修长的手指循着源头,很快就将穗子拨开了。
巫舟却屏住了呼吸没敢动,男子冰凉的手指不经意拂过热乎乎的耳后,他绷紧了身体,偷瞄了男子紧抿的薄唇一眼,更加不敢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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