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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锁的城内混作一团,城外则如一潭死水。
平静水面下到底掩藏着什么?,却不得而知。
天色擦黑,城外驿站里坐着不少人。
温柔正在向自己的爹爹洛温晚抱怨。
被欺骗被吓唬的种种已说得倦了,且到底丢脸的是她自个儿,自然也不好意思反复提起。此时耐着性子坐在驿站堂中并不干净的长凳上,哼哼唧唧地从灰溜溜被送出京城的不甘心抱怨到到伙计招待客人的漫不经心,一张樱桃小嘴便没停过。
角落里,还有一桌坐得满满的。
八个人里面有男有女,除了一个稍稍“年轻”些的中年大汉,余下的都是头发斑白驼背弯腰的老头老太,且都带着不同的乐器,鼓、萧、筑、笛、琴、竽、琵琶……约摸是来京城讨生活的伶人。
年龄仿佛一点儿也不影响他们的好胃口,伴着红衣少女连珠炮似的娇声抱怨,他们下筷时似乎带着风。
温晚并没有注意到那些老人。
他是位德高望重?的武林大家,在古都洛阳的势力非同小可。待女儿极其宠爱,甚至有意放纵温柔的性子,以免她太良善反被欺负……她若娇纵,那不就只有她教别人吃亏的份了么??
但此刻他却忐忑不定,没有心思认真听掌珠的抱怨,只拍了拍她的手道:“好了柔儿,知道你心里不痛快。待这场风波停息,爹带你去讨个公道!”
温柔并不晓得父亲这两日为何坐立不安,既不带自己回洛阳,也不肯就这么?进城,只是在这破旧驿馆里干坐着……什么?也不肯说!
对着伙计不肯费心用炭加热的冷菜冷饭,她心里更不痛快,又或许是这些日子憋屈太狠,急需要一个发泄:“哼,我就是看不惯那个不男不女的铁心兰!要不是她,我……”
她这话没能说完。
只听一声雄狮般的大吼,一个满头乱蓬蓬、胡子头发连在一块儿的大块头站了起来,狠狠一拍桌子?,骂道:“丑八怪,你才穿得不男不女,怎地还有脸辱骂别人?!”
这正是那一堆老乐人里头唯一一个尚年轻些的,且身上什么?乐器也没拿,更没有兵器,唯有两只硕大的拳头挥舞着。
温柔被吼得一惊,随即气得不行:“我骂的又不是你,你凶什么??”
想到自己爹爹正在身旁,再也没什么?可惧怕的了,又趁机告状道:“爹,你看见了,我根本没惹事儿,都是这疯子自己凑上来的……那铁心兰也是,真怨不得我……”
温晚自恃身份,冷着神色安抚地拍了拍女儿的手臂,示意她坐下。温柔便委委屈屈重?新地坐下了,将长凳拉出了刺耳的声响。
“在下‘老字号’温晚,不知这位壮士,为何无故辱骂我的女儿?”他依旧端坐着,不怒自威。
“什么?老子?小子的?”怪人从鼻子?里喷出一口气,眼神凶得像是要把他们俩的头拧下来当球踢:“她长得恁般丑,还厚着面皮骂老子?的女儿,呸!”
“哦?”温晚抽了抽嘴角,心下万分怀疑,终于肯给了对方一个眼神:“你是铁心兰的爹?移花宫新主花无缺的未来岳父?”
武林中以实力为尊,若不是那铁心兰有个好夫婿,温晚定要她公开致歉到磕破了头为止……
可她确确实实被花无缺护在了羽翼之下,使得他连向女儿许诺如何替她做主都要斟酌词句……至于她本人什么?模样身份,倒是一点儿也不重?要了。
不想怪人竟飙出了一串乡野俚语,昂头喊道:“那得瞧那小子?对我女儿好不好!若是不合我女儿的意死缠烂打,我定一拳打落他三颗牙!”
听到如此大话,温晚抚掌大笑:“他和他的兄弟,可是当今武林的‘绝代双骄’,你怕是连他的一片衣角都摸不到……却不知阁下姓甚名谁,有胆子?教训这么?个女婿?!”
温柔也笑了起来,娇声道:“实话告诉你,不是花无缺死缠烂打,是你女儿铁心兰不要脸面,出门在外还要冒用移花宫主的名姓……”
顿了顿,又朝着温晚佯作耳语,实际上整个大堂都听得清清楚楚:“爹爹,你还是莫要问了,常言道:女儿肖父,这怪人肯定是没脸说的……他有移花宫主做女婿,怕是高兴得不行哩,哪还敢摆岳父的架子?”
“放你娘老狗屁!”怪人的胡须头发一并炸开,更像一头威风凛凛的雄狮了,唾沫星子?都溅了出来:“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狂狮铁战是也!”
听了这名字,温晚握拳,耸然一惊。
还未来得及说话,对方已撩起袖子?,大喝道:“少废话!你女儿骂了我女儿,我不打你女儿,我只打你这个管教不好女儿的憨货老爸爸!”
这么?说着,惊人的拳风已掠了过去。
对待这么?个消失多年颇有进益的武学疯子,温晚竟毫无招架之力。躲闪退避间,已被对方独家绝学疯狂一百零八打击中了身上无数,几?欲吐血。
他又拉不下脸求饶,只捂着被重伤的胸口失声喊道:“铁兄,是个误会罢了!”
但铁战当年明明不偷不抢不骗不赌更不随意害人,却被归为十大恶人,就是因为只要他一打起来便要上头,除非对方跪地求饶,否则是万万不肯停手的……故红着眼珠子充耳不闻,拳脚反而愈加凶残勇猛。
温柔几?次想帮爹爹,却苦于插不进手,还被铁战甩了一巴掌——他是真没用力,只想将她推开别烦扰打斗,却将温柔抽得面颊红肿。
她怔怔落泪,终于放声尖叫起来。
“……啧,污耳也。”一个老人道。
另外几?个老人纷纷附和,便拿着各自吹拉弹唱起来,盖过了这一阵阵肉疼的惨叫呼喊声。
小二跟掌柜的脚并脚缩到了柜台上坐着,看得叹为观止。
……
“金吾卫调集完毕,宫墙外?的叛乱已制住了。”穿越了重?重?禁宫的铁手走进了一座隐蔽的内院,他的肩膀上染了血迹,显得有些狼狈:“只剩下宫内的几?股逆贼,不过他们暂时突破不了封锁。”
“伤亡如何?”无情?关切道。
他虽在问伤亡,眸光却在意着同门是否无虞。
铁手微微牵了牵唇角:“不是我的血……放心,在可控范围内,现在只等将宫内的首要逆贼抓捕入狱了。”
“……六分半堂竟真有胆子?想争一争那‘从龙之功’,将金风细雨楼团团围住,好配合南王世子?谋反……幸好咱们早有准备,经此一役,还能拔出隐藏的钉子?。”
声音由远及近,是紧随其后而入的追命走了进来。
刚一站定,皱着眉先拍了拍自己沾了尘土的裤腿:“风沙那么大,在紫禁之巅比剑……叶孤城可真想得出来。对了,冷血呢?”
“伴驾,圣上的安危不容有失……”早就埋好的棋子?一个个运作起来,一切都在意料之内,无情?略微放下了心,转动轮椅而出:“现在,到了收网的时候了。”
铁手与追命对视一眼,跟了上去。
紫禁城,太和殿。
乌泱泱一片武林人士聚在这里,本是为了看天下两位最强剑客惊天动地的决斗,却赶上了逆贼谋反。
一开始许多游侠儿确实是有些慌乱的,庙堂不比江湖,何况在大内,实在战战兢兢生怕自己也被当做逆贼给砍了,恨不能插翅飞逃出去……奈何他们谁也不是楚留香。
这时候,人群中突然响起煽动的声音:“这是小皇帝故意要害咱们啊!”“是诡计,朝廷容不下我们这些习武之人,否则怎么会那么大方让我们进来!”
说话的人混迹在人群里,挤挤挨挨的一处,到底是谁说的,一时竟也分不清楚。于是更乱作一团,甚至有人七嘴八舌地呼喊着要一起冲出去。
金吾卫严阵以待,在这寒冷的冬日,他们的嘴唇却干燥起皮,额间也冒出了许多汗——如果这群不受管教的江湖人真的也暴丨乱起来……他们拦得住么?
远处,无情?将一切收入眼底,轻轻道:“这就是逆贼的打算,内外?夹攻?可凭这么?些人,动摇不了国本。即使算上所有江湖高?手……他们至多也不过是要逃出紫禁城,只要圣上……”
清俊的面容倏然顿住。
向来老成内敛的神情?微有些紧张,抿紧了唇嘱咐道:“你们快去冷血身边,务必确保圣上万无一失!”
“可这里……”眼看矛盾一触即发,铁手蹙眉,急道:“只留你一个人,实在不易呀!”
无情?看了他们一眼,沉声道:“不必担心,这儿……乱不起来。”
因他说得比方才要从容几?分,虽不知为何有此底气,铁手和追命还是咬了咬牙,快步离开去护卫皇帝了,留下无情?默然不语,静静地观察、等待着……
到了这个混乱的时候,反而没多少人是本着先前?目的继续专注望着琉璃瓦上那两道白衣的了。
陆小凤的四?条眉毛挤在了一起。
心里既担忧决战,又担忧现在的境况。
他头脑聪明,自然晓得这是个陷阱,可他能跳出来大喊“这是逆贼的阴谋诡计,我们须得站在这里切莫走动”么??!
——呵,谁都知道他陆小凤跟官府衙门交情?不浅,恐怕下一刻就会被扣上江湖叛徒的高?帽。
“能分辨出是哪几人在造谣挑起对立么??”苦思无果,只能寄希望于耳力绝佳的花家七童揪出奸细。
花满楼摇了摇头,面沉似水:“太多人,太纷乱了。”
“唉,这事儿闹的……”绕是陆小凤这些年摸爬滚打屡破奇案,也万万没想到自己能碰上这么?棘手有关国运的大事!此时便是四大名捕出面,也只会让气氛愈加紧张罢了。
他叹息一声,苦着脸道:“幸好铁心兰没跟进来,花无缺派了那么多人守着客栈,应该是足够安全的了……咦,他人呢?”
无缺公子的身影并不难寻。
无论何时,他总是人群中最受瞩目的焦点,即便他今日并不曾着白衣,而是一袭雨过天青色,也无损这一点。
——无他,气质风采使然耳。
他不必动口,也不必动手,只需站在那里,便能将寻常人衬为尘埃……何况他此时既动了口,又动了手。
游龙般的青影疾步行过上千人身侧。
许多已拿出兵器的游侠儿只觉掌中所握的刀剑上突有股不可抗拒的力道引来,手上一麻,手腕一松,兵刃便落了地。
回过神的功夫,便见无缺公子单脚点在殿前?光滑石狮头顶,傲立于众人之上。
残阳映在那风姿卓绝的翩然身影上。
俊美无俦的面容笼了层柔和的光辉,英挺鼻梁下却勾勒出一方冷肃。黑如点漆的眸子环顾四?周,薄唇轻启,他运了内力震声道:
“——侠,以武犯禁,更当以武护盛世太平!”
被他的目光所扫到的人,无一不噤声低下头去。
偶有几?个眼神鬼祟似有盘算的,也被仔细观察的陆小凤看在眼里,将他们的面貌一一记在心中。
他抽出了腰间的软剑,朗声道:“移花宫花无缺,今日只愿斩杀逆贼匡扶社稷,不愿将刀剑对准武林同道,更不愿伤及兵甲义士……哪位豪杰愿与我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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