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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梦溪摸着扶手,走到二楼,恍惚间进了房间,一头栽到进房间。
他只觉得头有些疼,太阳穴突突地像是被一根针扎似的。
用力闭了闭眼睛,症状还是没得到缓解。
这会儿他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大概也醉了。
仰面倒在宽大的床上,他揉了揉眉心,心里哀叹,果然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原本怕毕大哥不喝酒,所以他还准备了备用计划,在做菜的时候,特意往红烧鱼里倒了不少料酒。
结果吃饭的时候因为太高兴忘了这茬……
主要还是哥哥亲自夹菜,他完全没法拒绝啊。
阮梦溪只觉得眼前越来越黑,他好像被什么东西拽着拉入深渊。
看不到头的黑夜里,身后是一声又一声急促的狗叫,小小的阮梦溪慌张地奔跑着,空无一人的大街,他好像被谁捂住了嘴,甚至无法呼救。
那狗叫声越来越近,他拼命地跑啊跑,却好像怎么也摆不脱那条疯狗。
又过了一个街角,他回头一看,只见一道黑影高高跃起。
“啊!”
谭小武敲了敲门,有些奇怪地推开对面的门,“怎么了?”
门一开,谭小武就看见沈漱石站在床边,手上还拿着抹布,关切地弯腰看着床上躺着的阮梦溪。
看见有人进来,沈漱石退开了一点。
“弟弟走错房间了。”沈漱石解释了一句。
“他好像不太好……”谭小武指了指床上的人,阮梦溪此时额头一片汗水,眉头紧蹙,仿佛在做一个噩梦。
“没事,我照顾他。”沈漱石下了逐客令。
谭小武看了一圈,这确实是沈漱石的房间,楼上总共四间房,他是最后一个来的,只剩下那间白的。
房间的布局虽然是一样的,但是颜色很好区分,毕盛是灰色,沈漱石是黑色,阮梦溪是青色,他那间是白色。
“那好吧,我先回去换药了。”谭小武耸了耸肩,他也是半个病号,腿还没好利索呢,就不再这儿添乱了。
这会儿腿倒是已经拆了绷带,但是要恢复到可以上台跳舞的地步还需要小心些。
沈漱石也没想到,自己刚答应了进团,头一天就遇上这事,这不是成心考验他的意志力么。
他叹了口气,擦干手,把弟弟抱起来放进被窝里,再盖上被子。
少年看着瘦,抱起来更轻,沈漱石摸了摸对方的额头,幸好没发热。
只是弟弟蜷缩在被窝里,小声地嘟囔着,好像很难受的样子。
他凑近了,想听听弟弟在说什么。
阮梦溪还在做梦,梦里他被一只大狗咬伤了腿,一个人躲在巷子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好疼……好疼,我怕……”
少年的嗓音软糯,这会儿听着只让人心疼。
沈漱石找了一块干毛巾,用温水浸泡过,扫开弟弟额前的碎发,把毛巾搭在额头。
然而噩梦没有结束,阮梦溪只觉得自己好像一下子又到了那个燥热的练习室里,迎面吹来的风都带着热气,他一刻不停地跳舞,哪怕汗水流到眼睛里都不敢停下来。
他不住地大喊着让自己停下来,可对方根本听不见。
画面一转,他又来到那间很熟悉的公寓,席地而坐的少年,有着和他一模一样的脸,那么陌生又那么熟悉,对方一瓶一瓶地灌着酒。
阮梦溪看着对方的身上脸上起了很多的红疹,紧接着就连自己都感觉到喉头肿胀,呼吸困难。
他想喊着让对方停下来,可都不行。
梦境来回的瞬闪,他看见跳着舞的自己终究还是倒下了,而另一边喝酒的自己却慢慢可以呼吸了。
沈漱石一直坐在床边盯着,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少年的脸上身上都起了红疹,看上去有些红扑扑的,像是过敏。
他当机立断,抱起少年直接下楼,开车,去医院。
阮梦溪再次睁眼的时候,入目是雪白的天花板,他一睁眼就看到一脸焦急的谭小武。
“梦溪醒了!”谭小武这一嗓子直接把另外两个人都嚎醒了。
趴在床边的沈漱石腾地一下站起来,看向阮梦溪,关切道,“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
“我……”阮梦溪一开口就感觉到自己的嗓子很干,声音沙哑地不行,但他还是坚持说完,“我没事。”
毕盛在一旁倒了一杯温水,沈漱石扶着人坐起来。
“还说没事,你酒精过敏!要不是石头及时送你来医院,你这条命都不一定救得回来!”谭小武没挤进来,只能站在床头,靠一张嘴输出。
“梦溪,你昨天也喝酒了吗?都怪我,要不是我没灵感写不出歌,也不至于……”毕盛昨天也喝多了,晚上没睡好,心里满是歉疚,这会儿脸色比阮梦溪还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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