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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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岁檀虚心请假：“愿闻其详。”钱玉尘指尖抚过一颗颗鲛珠，直到一排鲛珠尽数抚过，才道：“历代百宝阁阁主，不是钱家推选选出来的，是天生的。钱家子弟出生时，如果脚底有一个莲花纹的胎记，那他就是下任阁主。如果没有，就算上任阁主硬要传给他，他也进不来这间密室，据说这间密室是祖上的大能根据这个情况量身打造而成。老头子没有莲花纹，是祖父偏爱，硬把宗主之位传给他。”

阮岁檀：“令尊是？”

“我父亲是祖父庶长子，尽管脚踩莲花纹，也不得祖父喜爱，一生都被祖父关在一个小院子里，我母亲是祖父随便从家伎里指给他照顾起居的魅灵，但就算这样，也被老头子给抢走了。”

阮岁檀：“啊……这、这竟没听说过。”

“老头子一连生了五个孩子，可惜没有一个脚踩莲花纹而生，偏偏霸占而来的嫂子生的孩子脚踩莲花纹只可惜这个孩子是他大哥的骨肉。钱家每一代只会出生一个脚踩莲花纹的孩子，老头子不信邪，娶一屋子小老婆，生了一堆孩子，企图再生一个脚踩莲花纹的孩子，但一个都没生出来，只好把我接回来了。”

“所以才舍得把你卖去、卖去……”阮岁檀满脸不忍。

“卖去当鼎炉。”钱玉尘轻笑一声。

“这是何必呢，”阮岁檀难解道，“横竖都是钱家人，卖去那种地方，对他有什么好处？”

“因为他嫉妒，钱家这一代里，只有我是天生灵根，这就是报应吧，老头子生了一堆孩子，竟然没有一个能修行。可见坏事不能做太多，报应迟早要来。”钱玉尘道。

阮岁檀把鲛珠放回架子上，想说句什么安慰钱玉尘，但又发现无论说什么都毫无意义。

司归道：“照这么说来，六公子没在这里见过那副棺材，把我们带下来有何用？”

“因为我想起来，我回来第一个晚上，吃了晚饭后，一觉睡到次日早上，醒来后发现手腕上多了那个东西。我怀疑是老头子在饭菜里下了药，趁我昏迷之际，利用我进过密室。”钱玉尘道。

阮岁檀：“这么说来很有可能，不然他为何急着把你接回来，必定是因为要利用你的特殊身份做些事情。”

“小公子可知那副棺材有多大，长什么样子？”钱玉尘望着一眼看不到尽头的密室，问道，“我不知这里还有没有其他的暗阁暗道，你们可想好怎么找了吗？”

阮岁檀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就连是从戾天崖里挖出来这件事，也是在百宝阁听说的。”

“那……尊主可知？”

司归笑道：“本尊若知道，还轮得上百宝阁赚五十万灵石？”

“这倒也是。”钱玉尘道。

宝贝太多居然也是件令人烦心不已的事情，这种话若是拿到外面去说，怕是要被群殴。

三人只好挨着找。

阮岁檀有些好奇道：“魅灵一族甚少产子，六公子身为半魅，可觉得有什么特别之处？”

“长得好看算不算特别？”钱玉尘突然凑近阮岁檀，近到阮岁檀能感觉到他微烫的鼻息，吓得他倒退数步，差点撞倒背后一丈多高的血玉珊瑚。

“罪过罪过，若是摔坏就太可惜了。”阮岁檀忙扶稳了珊瑚树，回头责备道，“六公子突然吓我做什么。”

钱玉尘目光犹如实质般在阮岁檀身上刮过，在他眼睛上停留许久，喟叹道：“小公子天真如此，不知是福是祸。”

本剑尊见过的死人比你见过的活人都多，可别开口闭口说天真了，若是让人传出去，十六年前那些追上戾天崖的修士们会被气吐血的。

阮岁檀真的好想糊他一脸的天真。

司归在另一边短促笑了声，阮岁檀仿佛被踩了尾巴，反射性地恼怒道：“你笑什么？”

“我笑呀……”司归慢悠悠道，“方才有人在你面前说自己长得好看。”

钱玉尘看着阮岁檀，蓦地涨红了脸。

司归施施然走过来，指尖挑起阮岁檀下巴，细细从眉心看到下颌：“我笑他不自知。”

“……”阮岁檀打掉司归的手，尴尬笑笑，压低了声音，仅够两人听见：“好看不好看反正也值五十万灵石，你说这些别人多尴尬。”

司归顺着力道握住他的手：“可你真的比他好看。”

“还说，”阮岁檀想甩掉司归的手，但这次被握得很紧，没有甩掉，“若你真的喜欢这张脸，索性把这张脸割下来戴自己脸上得了。”

司归握着他的手，看着他，似乎下一刻就要做些什么，却又生生忍住：“舍不得什么办？”

“啊？”阮岁檀没料到这人居然还真往下接话，瞬间舌头打了结，不知道说些什么。

“那就把你天天带在身边，这样时时刻刻都能看到，你说好不好？”

阮岁檀瞬间汗毛倒立：“不、不好，一点也不好。”

“为什么？”司归问得认真，“你又想一走了之吗？”

“又？！”阮岁檀蓦地抬起头，脸上血色瞬间退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