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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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的三俗小说演讲家硬生生被吓成了锯嘴葫芦，谢敛瞪眼看着片刻前还在大力吹捧他的听众一个个无情离开，绝望地认了命。

“好……呀。”

天道好轮回，没想到他也有靠卖萌来避免挨打的一天。还好没其他人在，看了眼空荡荡的包厢，谢敛心酸地自我安慰。

代驾很快就到了。

程烟还打算回办公室再理一理项目进度，没有急着回家，只是将两人妥当安置进了舒适的车厢。

车子平稳发动，很快汇入车流，程烟的身影也成了一个小小的黑点。

直到确认真的看不见人了，谢敛才咸鱼一样地瘫在座位上，双眼空洞而绝望地喃喃开口：“老顾，你得救我啊！”

顾寒声闭着眼，神态平和地倚在放低的座椅上，看起来像是已经睡着了。

这模样骗骗别人还行，却骗不过谢敛。

小半瓶红酒放在别人那是醉得不省人事，放在顾寒声这儿顶多是微醺的程度。

他根本就体会不到醉酒的快乐。

虽然醉酒的快乐有时候也挺狗比的。

想到快乐演讲三分钟后程烟阴沉的脸，谢敛垮了脸：“老顾，你兄弟和你媳妇儿要打起来了，你真的不管管吗？”

“管，”冷淡的声音响起，听不出一丝友爱兄弟情，“我会好好帮我媳妇儿的，你只用挨打就行。”

“嗤——”

开车的代驾没忍住，笑出了声。

谢敛看了他一眼，语气阴森森地威胁：“你说，你媳妇儿要是知道你假装醉酒骗她，她会怎么做？”

顾寒声沉默片刻，理智地切换回之前的话题：“她没那么小气，不会记仇的，你放心。”

“哈哈哈哈哈哈。”一阵笑声从驾驶座传来。

脸都憋红的司机顶着两人的死亡视线一边儿抖一边儿笑，还非常有礼貌地不忘道歉：“对不起……实在没忍住。”

……

拜顾寒声佯装醉酒所赐，谢敛做戏做全套，以为了有人照顾他为由，报的地址是顾家的老宅。

电话还是当着程烟的面打的。

为了不露馅，谢敛将顾寒声的醉态描述得夸张了不少，收到消息的顾妈妈很担心，煮了醒酒汤就一直留意着路边的动静。

因此车一停下，她就迎了出来。

谢敛隔着很远就闻到了她身上那股子似苦似酸还似辣，堪称挑战味觉极限的醒酒汤味道，顿时打消了留下来看戏的念头，和她打了声招呼就借口有急事逃之夭夭。

顾寒声逃不掉，只得乖乖地跟在亲妈身后进门。

脚刚踏进玄关，那奇异到令人心惊的醒酒汤味道就扑面而来。

顾寒声闻着只觉得更晕了。

“和你说了多少次，让你少喝酒，你看看你现在脸色难看的。”顾妈妈伸手试了试汤碗的温度，往前推了推，继续说落，“酒精的危害多大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这么喝下去，别看你年纪轻轻的，脸也得成风干的柚子皮！”

盯着那碗不知道加了什么材料，色泽浓黑的汤，顾寒声咬牙切齿地在心里将谢敛那个坑人的王八蛋骂了一顿，心情平静了才接话：“毕竟是庆祝同事入职的欢迎宴，加上高兴就多了两杯，其实也没喝多少……谢敛那是夸张了。”

顾妈妈脸色好看了一点儿：“新同事？就是谢敛刚刚说的程……程什么来着？”

“程烟。”

“哎，对对！”顾妈妈说，“我怎么听着和你前两天相亲的姑娘名字一样呢？”

顾寒声终于将视线从汤碗上挪到自家亲妈脸上。

他喝了酒，思考的速度就慢了喝多，以至于现在才后知后觉地注意到她眉眼间压抑不住的喜气。回忆了下谢敛后半程兴致勃勃的期待样子，顾寒声大概知道了是怎么回事。

左右早晚都会知道，他坦然应了：“就是她。”

顾妈妈眼神都亮了，语气却很矜持：“你喜欢她？”

见顾寒声默不作声，她下了一剂狠药：“其实这姑娘特别合我眼缘，我本来打算认成干女儿的。”

干女儿……有情人终成兄妹？

顾寒声残存的酒意也被吓清醒，郑重又无奈看着她：“妈，这事儿你就别想了。”

说完，他揉了揉被醒酒汤熏得发晕的头，站起来往楼上房间走。

顾妈妈根本没注意那一滴没动的醒酒汤，满心满眼的都是未来的儿媳妇。

她上上下下将自家儿子打量了一圈，忧心忡忡地建议：“我记得人家姑娘比你小了几岁？要不还是敷下面膜吧？别等真的变成风干柚子皮再着急。”

顾寒声脚下一绊，险些从楼梯上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