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失去舌头的人（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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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生间中的怨气是属于红皮鞋女人的。

很久之前，琪琪的母亲生产时死去了，只有琪琪活了下来。

琪琪的父亲又喜又痛，决定从此扮成女人。他这一行为的目的，是为了不让琪琪的人生缺少母亲的参与，也是为了用此办法来纪念亡妻。

他的“扮演”很成功，一个人即当爹又当妈。

因为家中富裕，他买下了这座小洋房，带着老管家和琪琪住了进来，还聘请了几位保姆来照顾他们的饮食起居。

琪琪过得很快乐，但一直搞不懂一个奇怪的点，那就是：保姆们都不识字。

琪琪到了该上学的年龄，男主人生怕她出去上学会听到一些流言蜚语，便请了一位家庭教师来家中辅导她的作业。

这位家庭教师就是红皮鞋女人。

琪琪最开始面对红皮鞋女人的不愉快，仅仅是被阻止上学的不开心，但后来从她与自己“母亲”的相处中，琪琪渐渐讨厌上了她。

当然，她也不怎么喜欢琪琪。

红皮鞋女人是除了老管家之外唯一一个知道男主人真实性别的人。

或许是真心喜欢，又或许是为了别的什么目的，她每天教课完毕后，都会与琪琪“谈心”。

“我喜欢上了你爸爸，琪琪帮我出个办法好不好？”

“我爸爸？我只有妈妈。”

“那是骗你的，你的妈妈很久之前就去世了。”

“……”

每天一遍洗脑，每天一次对琪琪心灵的拷打。

琪琪变得沉默寡言，变得怀疑这座小洋房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是不是都充满了谎言。

后来，琪琪亲口去问了男主人，这位她一直尊重的亲爱的母亲。

男主人不知道是谁泄了密，只知道女儿从此与自己疏远了。他心里很不是个滋味。

他暴跳如雷，看谁都像泄密者。

“这些人不怀好意，在勘破了我的秘密后还泄露给琪琪。”他将所有人都恨了一遍。

因为红皮鞋女人的刺激没有停下，琪琪与男主人的关系越来越僵。

他被逼疯了，他将保姆们的舌头全部割掉，牙齿全部拔下来。他希望秘密从此之后可以停止传播，琪琪可以像从前一样撒着娇喊他“妈妈”。

可惜，并没有。

他将怀疑放到了老管家身上，哭着将老管家的嘴巴缝了起来，还剁下了那双照顾他长大，后来又照顾琪琪的苍老的双手。

老管家没有反抗，年迈的骨子里全是改变不了的愚忠，他继续留下来侍奉父女两人，像往常那样。但有些事情，却再也回不去了。

琪琪受的刺激让她支撑不住了，某天，她从房间一跃而下。

解脱以及她对“母亲”的感谢重重砸在地上，盛开出一朵血色的花。

男主人从琪琪死亡的那天就一直浑浑噩噩，他无法接受女儿的死亡，执意要留下她的尸体。

他请了数位入殓师，花了一个礼拜的时间，将琪琪的容貌和身体恢复成原来的样子，连那些摔碎的骨头也用钉子全部接好了。

泄密的事情还没查清，男主人只是颓废了一阵子，就将线索查到了红皮鞋女人身上。

他看出这个女人的穿衣打扮越来越像琪琪靠近，也看出她对自己怀有不一般的目的，但他没想到她会逼死自己的女儿。

他将红皮鞋女人锁在卫生间里，将她弄哑弄聋，随后从二楼将她抛了下去。他想让这个狠毒的人尝尝泄密的后果，还有琪琪受过的苦难。

红皮鞋女人命大，并没有死掉。

男主人将半死不活的她拖进卫生间，让她感受生命慢慢溜走的滋味。

在她死后，男主人将她锁在了北边衣柜里。

阳光每天都能照射到衣柜，她却永不见天日。

———

琪琪讲述这些时，男主人就在门外听着。

父女两人同样面无表情，又同样落下一滴眼泪。

这些过去的故事再次提起竟然还会让人心痛。

顾盼兮的心情久久没有平复，她窝在沙发上抬头看看琪琪的脸，在心里感叹道，“这一家子就琪琪一个正常人。”

其他人的心理全部都是病态的，那样偏激的做法是个正常人都做不出来。

［叮——］

［玩家顾盼兮提升副线任务《洋房祸事》进度，副线进度已达100％（满值），相应奖励已发送至玩家背包。］

小助手宣布副线任务进度满值后，门突然被打开了。

男主人优雅地端着手，走进来对琪琪笑着说，“终于有机会能跟你说说话了，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