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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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若停下来，就这么站在台阶上，微微抬起下巴，眉眼带笑：“怎么，看到我来不高兴？”

墨斯一双深黑的瞳孔幽深如墨，看起来神色冷漠，他下意识摇头，十分认真地开口：“没有。”

或是怕海若误会，他顿了下，又说：“很欢迎你来。”

海若垂眼微笑，声音变得稍微有些漫不经心的：“那就进去吧，小家伙饿了，给他做点吃的。”

一旁的威伦特看得瞠目结舌的，心想，这人鱼也真不客气的，那架势真当回了自己家一样。

更让他惊讶的是，陛下居然也没有生气，反倒嘴角微微翘起一个不明显的弧度，那棱角分明的轮廓，也变得柔和许多，跟之前相比，仿佛判若两人。

墨斯低头，视线落在他肩膀上。

小人鱼一张小脸白白嫩嫩的，瞧着煞是可爱。怕吓到小家伙，他不由得放缓了语气：“他喜欢吃什么？”

闻言，小人鱼眼睛刷地亮了，他举起小爪爪，超大声说：“吃肉肉！”

海若补充道：“再准备几样甜品，分量不需要太多，他吃不完。”

墨斯转头，见威伦特还站着不动，他微微皱眉：“还愣着干什么。”

威伦特心头一跳，他连忙说：“好的，您稍等，我马上让厨房去准备。”

“进去里面坐吧。”墨斯说。

海若抬步跟上，他们穿过白玉石砌成的走廊，来到别庄的花园里。别庄靠近海边，空气湿润温暖，四季如春，使得园子里的花也开得特别好，放眼望去，花团锦簇，欣欣向荣。

很快就有人端着精致小巧的蛋糕上来，上面点缀着花瓣和水果，香甜美味。

冬崽看得目不转睛，都不知道从哪里下口好，他挑中最好看的那个小蛋糕，嗷呜一口咬上去，心满意足的眯起了眼睛。

海若也不管他，让他自己玩，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他抬起手指敲着唇，轻轻眨眼，睫毛微颤，如蝶翼翩跹，在曜阳之下，呈现出金色的光芒，他淡笑：“你这有酒吗？”

“有的。”墨斯也不知道别庄有什么酒，便用眼神示意威伦特。

威伦特站着边上，眼观鼻、鼻观心的，墨斯一眼看过来，他就立刻明白了对方的意思，赶紧说：“前些天，农场送来一批新酿的葡萄酒和梅子酒，您要不要尝尝。”

虽然陛下不常来住，但别庄里的东西是齐全的，毕竟帕尔曼属于陛下的私产，每年农场生产出来的东西，都会第一时间送到帝星，同样别庄也不例外。

墨斯问他，“你想喝哪种酒？”

海若淡淡说：“什么都行，随便来些。”

威伦特从酒库里取出梅子酒和葡萄酒各一瓶，配着水晶杯端了上来，他打开瓶盖，正要往杯子里倒酒时，就听见海若开口打断了他：“我自己来就行。”

海若倒了满满一杯子，他抿了口酒，浓郁的酒香从舌尖蔓延，有梅子的酸，还带着点甜，味道还行。

墨斯见他两三口就喝下一大半杯的酒，不禁眉头深皱：“梅子酒口味浓郁，别喝太多，小心喝醉了。”

海若晃晃酒杯，眉眼清隽，声音温润：“我喝醉了，你会不管我吗？”

墨斯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忽然愣住了，好一会才认真说：“不会。”

“那不就行了。”海若笑吟吟道。

他的话里充满了对他的信任，连墨斯自己都不清楚，对方是哪来的信任。

正吃着小蛋糕的冬崽，忽然闻到一阵酸酸甜甜的味道，以为是酸奶，他扒拉着海若的手，蓝汪汪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酒杯，脆生生说：“要吃。”

海若点了点他的小脑袋，这条小馋鱼，一看到吃的什么都忘了，都不记得上次的教训了。

海若逗他：“真想喝？不许后悔。”

冬崽张开小嘴巴，“啊啊”两声。

墨斯不赞同说：“小孩子不能喝酒，给他拿点葡萄汁吧。”

最后那句话，是对威伦特说的。

刚冰箱里拿出来的葡萄汁，颜色浓郁，还微微冒着气泡，杯子里还插着根吸管。

威伦特贴心地把吸管送到小家伙嘴边。

小人鱼双手抱着吸管，小脸颊一鼓一鼓的，小口小口喝着葡萄汁，喝得高兴了，身后的小尾巴也无意识地摇晃起来。

海若忽然伸出两根手指，捏住吸管。

冬崽埋头吸着吸管，吸不动，再用力一吸，还是吸不到酸甜的果汁，他皱起小眉头，抬头一看，才发现吸管被捏住了。

冬崽撅起小嘴巴：“叭叭坏。”

海若弯了弯眼睛，他松开手，旋即拿起酒杯，发现酒杯已经空了，酒瓶也空荡荡的，不知不觉中就喝完一瓶酒。他很自然地碰了下墨斯的手，然后在他面前晃了晃酒杯，“还有没有。”

墨斯搭在桌面的手微微一动，手背上仿佛仍留有他的余温，灼得他心口发烫。

威伦特又到酒窖取了几瓶酒，拧开瓶盖，在桌上一字排开，做完这些，他站到边上，时不时喂小人鱼吃一口蛋糕，一大一小，相处融洽。墨斯声音沉沉：“你喜欢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