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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铺规模只能算是一般，似乎不太可能雇佣两个伙计。“诡当收吗？”徐思齐问道。
见顾客穿戴体面，小伙计也很客气，说道：“收的。您要当什么？”
他操着一口苏北口音国语。
绝不是之前那个小伙计北平人顺喜。
所谓诡当，其实就是一些诡异邪门的物品，例如古墓出土的陪葬品。
出于对鬼神的敬畏，这类东西很多当铺不敢收。
由于来路不明，诡当最后往往都成了死当。
死当指的是，顾客既不赎当也不续当，抵押物归当铺所有。
正因为如此，很多当铺专门喜欢收诡当。
徐思齐打开公事包，拿出一块玉佩托在掌心，说道：“南唐后主李煜的随身玉佩。请大朝奉出来掌掌眼吧。”
“您稍等。”小伙计匆匆进了内堂。
这种大生意，他可做不了主。
吴彦辉凑过来，仔细看了一会玉佩，说道：“徐大哥，这块玉很值钱吧？”
门厅有待客的桌椅。
徐思齐坐下来，说道：“当然。”
“真是李煜的物件？”吴彦辉好奇的问道。
徐思齐微微一笑，低声说道：“没收的赃物。究竟是哪个朝代的，我也不知道。”
“………”
“这就是当巡捕的好处。”
“啊？”
“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种事很寻常，没必要大惊小怪。都指着薪水过日子，谁还愿意来当巡捕……”
吴彦辉频频点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李建帘子一挑，出来一名精神矍铄的老者。
看他的年龄至少在五十开外，身穿宝蓝色锦缎长衫，头戴瓜皮帽，鼻梁上架着一副圆眼镜。
来到徐思齐近前，老者双手一抱拳，客气的说道：“先生贵姓？”
“免贵姓徐。”
徐思齐巍然不动，依然大喇喇坐在椅子上。
老者说道：“在下姓孙，是恒记的大朝奉……”
对徐思齐来说，这位孙大朝奉又是一个生面孔。
恒记当铺名字没变，里面的人基本都换了，原先的大朝奉赵四爷和小伙计顺喜不知去向。
孙大朝奉转脸对小伙计说道：“阿来，快去泡茶。”
小伙计阿来答应着，快步进了里间。
徐思齐把玉佩递过去。
孙大朝奉从怀里掏出一个放大镜，仔仔细细看了十几分钟。
他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成色还可以。不过，仅此而已。”
作为当铺的大朝奉，除了具备丰富的鉴别能力，还必须心狠嘴狠，无论面对的是谁，关键时刻黑心杀价。
徐思齐笑了笑，说道：“五百块。三个月赎当。”
孙大朝奉连连摆手，把玉佩轻轻放在桌子上，说道：“徐先生，恕我眼拙，看不出玉佩的来历，请你到别处问问吧。”
徐思齐坐着没动，说道：“你出一个价，我听听。价钱合适，马上写文书，价钱不合适，我抬腿就走。”
孙大朝奉略一思索，在袖子里伸出四根手指，说道：“最多这个数。”
“四百块？”
“四十块。”
“大朝奉是在开玩笑吗？”
“六十块。”
徐思齐二话不说，拿起玉佩塞进公事包，起身就往外走。
吴彦辉也跟了出来，亦步亦趋跟在徐思齐身后，说道：“徐大哥，价钱不合适，咱们再换一家试试。”
徐思齐说道：“我就是顺路进来打听一下行情。先帮你找房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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