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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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的停顿之后，锁链锁定江思缘又快又准地攻击，江思缘有好几次都是险而又险地避开，见锁链又一次朝她扑来，未免继续浪费灵力，她用最快速度翻窗而出。

林寒脸上冒着热气，双|腿发软地靠在墙上，听到江思缘逃走的声音，靠着墙面缓缓坐下，右手绕过前膝，抱住右腿，弯下剧烈起伏的胸口，只差把头埋进膝盖里。

白毛夜鹰在林寒头顶转圈，幽蓝色的眼睛疑惑地观察他的身体，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最终也没有找到伤口，“啪”地一下落在他的肩上，不解道：“阿缘没有伤到圣子大人，圣子大人为什么生气？”

林寒余怒未消：“她有病。”

“需要小雪除掉阿缘吗？”小雪幽幽地盯着翻开未关的窗板，啄了啄羽翅，“阿缘的血脉诡异但未觉醒，小雪全力施展有五成把握杀掉阿缘。”

林寒抬起头：“你能杀掉江思缘？”

第一次进剑塔的人身上有半数灵力，即便遇到危险也能自救。江思缘灵力不济，但实力还在。从他们两次正面碰撞的结果来看，江思缘至少有元婴中后期的实力。

“小雪可是夜鹰皇族。”小雪对林寒的质疑感到不满，翻了翻浅白色的眼皮，看见去而复返的江思缘，仰头望了她一眼，见她食指抵着唇，便又当她不存在，歪着脖子翻看掉毛严重的翅膀窝。

江思缘跑到半路铁链就止住了攻势，她用精神力确认林寒身边没有铁链出没，才回的头。说到底，她还是不放心林寒，一是怕他摘掉脸上的鲛绡，二是林寒没有修为，眼睛又被遮住，身边没了她，怕是连路都走不远。运气差点，要是磕磕碰碰，不小心撞死了，那她这次带他来剑塔就太冤了。

没想到她一进门，就听见这两小东西商议是否除掉她。

“只要圣子大人开口，除清幽的长老和其他圣子，小雪都可以杀。可圣子大人真的要除掉阿缘吗？”小雪拍了拍羽翅，不舒服地摩擦肩窝，“阿缘她照顾了圣子大人半个月。半个月来好多圣子来找过阿缘，她都没有离开圣子大人身边，还每日去寻灵露清洗圣子大人血液里残留的情香。”

小雪鹰眼上翻，仿佛在认真审视着江思缘，“小雪不是人，和圣子大人一样不懂人类之间雌雄之情是什么，但阿缘对圣子大人没有恶意小雪还是能看出来的。小雪觉得，阿缘应该是喜欢圣子大人的。”

若非喜欢，怎会护得跟眼珠子似的，寸步不离。

“她喜欢的不是我。若知道我是谁，她不会留我活口。”说着，林寒沉默地把脑门抵在膝盖上。

说出这句话后，他有一丝轻松，毕竟他不是林晗的事他没办法与旁人诉说，把憋了很久的话说出来多少轻松点，可在轻松背后又像有刺在扎着他的心脏，在他心肺里，堵着那剩下的半口气。

短短几日，江思缘这个名字就深深扎根在了他的脑海、心脏和血液里，他从未如此激烈地恨过一个人，厌恶得被她靠近都会汗毛倒竖。可每次在他恨不得与她同归于尽时，她总会突然止手，然后又做出一些让他无措得不知如何应对的举动。

在他心里，江思缘这种邪魔歪道该死一千次一万次。可这个问题真正到了眼前，给了他要江思缘是生是死的选择，他却迟迟做不出回答。他无数次幻想手刃江思缘，现在明明点一下头就能轻松解决掉她，他竟然犹豫了起来。

“我自己的仇，自己报。”林寒埋着头，闷声道。

小雪看不懂了。人类报仇非得自己动手才解恨吗？

江思缘站在林寒身前，手指在碰到他头顶之时迟疑了一下，好一会儿才慢慢收回。她的气息普通人感觉不到，只要她不开口，不用刻意隐藏林寒也发现不了她的存在。

她原是想着囚禁林寒，让他长命百岁，自然死亡，这样他便无法成为鬼神，但她的行为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越过了线。也许她觉得对方是少女的身体，她看了碰了也并无大碍。可对林寒来说，那些羞耻的事是除了他道侣，别人不可以做的。

“我们结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