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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到两日,萧晗向崔老夫人请辞。
顾疏也与沈启业打过招呼,这次萧晗回京,会与沈启业同行?,崔家安排侍卫一路护送两人。
沈启业和萧晗走后,顾疏夫妻在荣安逗留的日子也仅剩十五日。
这十五日之中,崔老常将顾疏召至书房,好在他任职为官之前再做几?番提点。
姜锦花这面便只需与崔玉珂一道,在崔老夫人身边敬孝。
不过让姜锦花有些吃不消的还是夜晚。
自打夫妻俩成亲后又圆了?房,顾疏便如开了?窍,每每入夜都要拉着姜锦花来上两回。
饶是身子骨结实如姜锦花,白日里仍觉着腰肢酸痛,走路脚下发软。
为这事,姜锦花没少控诉顾疏。
顾疏表面上应了?下回定当?留意小心,可男人的嘴,一向是信了?母猪都能上树的,一到这床榻上嘛,那人就跟变了?一个样似的。
这也致使姜锦花每回上寿康院请安时,崔老夫人都会意有所指地关心她一句“昨夜睡得可好”。
姜锦花只得面红回:“挺好。”
可谁不知崔老夫人听她应话后生得笑,是为了?什么。
到临走的那一日,崔家将两人的包裹行李装点好,抬上马车,这一次与顾疏夫妻同送去京城的,是他们寻常所用的着装一类。
两人大婚时的嫁妆,崔府过几?日再单独派一行?人马送进?京中。
物什太多,若一道上路,未免太过惹眼了。
与崔家再度告别后,顾疏和姜锦花踏上了?返京之路。
这次回程与上回一样,两人先抵达荣德,再登龙咏德的船只去往梁安,之后再乘马车回到京中。
三月的天,和风怡人。
船只在梁安渡口停泊,龙咏德将顾疏夫妻送下船,三人皆面带笑意。
顾疏抱拳道:“多谢龙爷又照顾我?们一行?。”
“好说好说。”龙咏德拍拍顾疏的胳膊,恍惚间忆起他已是状元郎,不久后便会当?官,又?忙收回手,“我?就先祝贺顾兄回京后得亲封,官途顺利了。”
顾疏再次谢过他的好意。
龙咏德将两人送上马车,笑容在这时也收了起来,“顾兄,你此行路途要经过梁安与梁宁,近来这两县并不安宁啊,你们路上一定要小心。”
他的手下之一曾就在梁安郊外遇险,拼死逃脱后回到龙咏德身边报的信,之后龙咏德往梁安梁宁派去的商队都减少了?一半。
“我?们会的。”顾疏应道。
龙咏德点了点头,转身回到船上,顾疏和姜锦花坐着马车往梁宁而?去。
他们这次回京,除原嬷嬷会功夫之外,崔家派来的崔许与崔运都是佩刀见过血的,如若真遇到歹人,他们也还有还手之力。
姜锦花晕船,在船上的日子不太好过,换乘马车后,她便倒在顾疏怀中歇息。
路途长久,顾疏得闲便与车夫交谈,“龙爷之前说梁安与梁宁这一带不那么安宁,指的是什么?”
“顾少爷你有所不知,梁安与梁宁最大的不安宁便是这里的山匪常来作怪。”车夫对此有所听闻,是以知晓内情,“小的在两城之间奔波了五年,但最近两年这些个山匪下山的次数愈发的多了?,有的甚至光天化日之下胁迫过往的车队,要来人交过路费,不然性命不保。”
“山匪横行?,梁安与梁宁的县令却连这事管都不管的吗?”顾疏蹙眉。
“这谁知道呢,小的也不清楚可有人将此事禀告县令。”
车夫按着马鞍,加快了前进?的步伐,“只是当地人都说,一过酉时,日头将落之后就最好别在郊外穿行而?过了?。那时候啊,是最容易遇上山匪下山的。”
顾疏朝外看了?一眼,他们离郊林已近,日头还高,但不知道日落之前能否赶到城中。
他只好吩咐,“那你快些。”
“嗳。”
马车快步在官道之上跑了?起来。
顾疏坐回车厢,不知做何想,只将怀中熟睡着的姜锦花又抱紧了?一分。
在梁安与梁宁之间,有一座虎头山,山脚下便是将两城隔开的郊林。
虎头山很高,当?地人都知道山上是山匪的地盘,名为黑风寨,鲜少有人会往林中进。
郊林之中有一条官道,平日里两城之间的往来便依靠这条官道。
自从山匪下山劫过几?辆平民百姓的马车后,梁安与梁宁两座县城顷刻间人心惶惶。
姜锦花从顾疏怀里醒来后,气色好转不少,“到哪了?”
“快到梁宁了?。”
顾疏微微掀开车帘,他敏锐地察觉林中有异动,但他不愿让姜锦花受惊,只笑着回:“车夫说夜晚不适合赶路,等我?们到了梁宁,先在城中留宿一日,明日再继续赶路。”
“嗯。”
姜锦花揉了揉肚子,“天快黑了?,希望早点到城里吧,我?都有点饿了?。”
“这里还有两块花生酥,你用一块?”
顾疏将装糕点的食盒端来,姜锦花将两块全吃了?。
怕她噎着,顾疏又递来一杯茶水。
茶杯执在半空,姜锦花刚抬手要接,马车便剧烈地一晃,茶杯不稳,茶水洒了?顾疏一身。
“怎么回事?”
姜锦花要掀开车帘,抬手间被顾疏摁住了手。
她再一转头,发觉顾疏面色变得十分难看。
崔许和崔运挡在马车前,两人锋利的目光扫视围在马车成一圈的黑衣人,拔出刀来随时以应万变。
“你们是何人?”
“好一个‘你们是何人’的问话,我?看你们是外地而来的吧,不清楚这里是我们虎爷的地盘?”
树林里走出一位光头独眼的壮汉,他手中正转着一把斧头,斧刃从手心次次划过,却一丝也未伤到过自己。
他说:“这里可不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便走的地方!”
车夫满头大汗,心知这场景无疑是遇到虎头山的山匪下山。
他爬下马车,弯腰回道:“虎爷,这是龙爷送进?京城的客人,看在龙爷的份上,你说……”
“龙爷?哪个龙爷?你说龙咏德?”钱虎哈哈大笑,透着轻蔑,“他龙咏德算个屁!叫他到我面前来,我?看他敢多说一个字吗?”
车夫满脸为难,“虎爷,您与龙爷素来井水不犯河水,今日又为何揪着不放呢?”
还未等钱虎开头,他的手下之一已将车夫一脚踹开,嘴里还狠狠斥道:“这里有你说法的份儿吗,滚一边去!”
车夫被踹得吃痛,捂住胸口再爬不起来。
钱虎的一双虎目盯着崔许与崔运,崔许强行?镇定,回道:“不知道这里是虎爷的地盘,我?等无意冒犯,只是想从这里经过,去往梁宁。在下是崔家侍卫,车里也是我们崔家的主子,还请虎爷行个方便。”
龙咏德,那就只能搬出崔家来了。
钱虎果然凝神沉思,“崔家人啊?那我虎爷确实不敢惹,但你们既然到了这里,想从我?虎爷地盘离开,总得留下点东西才行?。不然这说出去,我?虎爷在道上的名声可要一落千丈了?。”
说白了,还是要留下买路财。
崔许稍稍安心,“那在下得过问在下的主子。”
顾疏在这时候下了?车,“不知道虎爷想要多少?”
他面容如翩翩君子,钱虎一见便心知顾疏是个手无寸铁之力的书生。
再看他们一行?人所带身手不过两个侍卫,又?如何能斗得过黑风寨的兄弟们?
钱虎抬手一指,笑道:“我?要你们后头那一辆马车!”
顾疏和姜锦花所乘的马车在前,后一辆马车装的是两人的身家,那一车的箱子是两人这一行?最为值钱的东西。
顾疏蹙眉,回道:“虎爷这要求莫过于强人所难了,顾某此行这一车是随身之物,不比银两。”
“既然给不出钱……”
钱虎给手下们使了?一个眼神,“那就将命留下!”
人死了?,东西还能不是归他的?
钱虎满意地笑了?。
崔家人又?如何,崔家在朝堂早已淡出,即便崔家人死在这梁宁,朝堂也不会插手这事。
再说了,谁又?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
黑衣人一窝蜂地朝马车冲来,崔许与崔运护在顾疏两边,崔许伸出手,飞快将顾疏推上车,“少爷,进?车避一避。”
原嬷嬷则一人在后一辆马车,护着顾疏和姜锦花的行?李。
半蓉、杏花、绿珠和兰香四个丫头还有青竹都躲在马车里,几?人不会功夫,更不敢下车送死。
姜锦花早听见了?外面的对峙,但顾疏不让她现身,她为女流之辈,躲在车中为好。
车外刀剑相见的时刻,姜锦花再忍不住了。
她掀开车帘,“延清,我?们不能在此地与他们耗下去。”
顾疏明白她的意思,这郊林是钱虎的地盘,保不齐他们又有人手赶来。
而?崔许和崔运只有两人,到时候不一定打得过。
干耗下去,他们可能真要命丧此地。
钱虎见手下们解决不了?顾疏等人,他凶狠地拎起斧头,便朝顾疏这面劈来。
姜锦花飞快将顾疏朝后一扑,两人齐齐从车里倒出,马车被钱虎劈成了?两半。
倒地后,顾疏还不忘给姜锦花做了?肉垫,只是两人不轻,顾疏的后背吃了?痛。
钱虎再次扬斧,姜锦花抱着顾疏翻滚,躲开一击。
她喊道:“这里不宜久留,我?们得赶紧走。”
顾疏后背很疼,没多少力气爬起来。
顾不上太多,姜锦花一把将顾疏从地上拉起,比起顾疏,姜锦花力气大,跑得也快。
“崔许崔运,你们在后面掩护,嬷嬷,你驾着车能跑多远就跑多远,最好找路进?城!快!”
姜锦花一句话落下后,原嬷嬷立刻翻身上马车,她手中两把飞刀飞速出手,将车前所挡的二人一击毙命,再一甩马鞍,马车便快速奔跑起来。
原嬷嬷驾车往梁安城飞奔,而?姜锦花却拉着顾疏走了另一条路,他们兵分两路,也好分散钱虎的火力。
钱虎看一行?人就这么在自己眼前跑没,脸色瞬间拉下,“追!入山将人给我?包起来,怎么都得给我?抓到!”
“是!”
他们兵分两路,一路去追原嬷嬷,钱虎这面带了?三四人入林追寻顾疏和姜锦花。
崔许和崔运掩护姜锦花和顾疏往林中跑,身后一直有追兵跟随,眼看顾疏快没跑不动,姜锦花喘着粗气道:“你们往右走,将他们先引开。若是我和顾疏能跑掉,就入城寻你们。若是你们不见我?们,就去找县令大人!”
“是,属下明白!”
姜锦花拽着顾疏往大树树干之后一躲,崔许和崔运离开两人奔向右方,黑衣人只见到两人背影,尽数追着崔许和崔运而?去。
树林恢复了?寂静,姜锦花缓缓舒了?一口气。
总算是没人追他们了。
她又去瞧看顾疏的脸色,“延清,你怎么样?”
“还成。”顾疏摇摇头,他面色苍白,有气无力地说不出话。
有水滴透过树叶落在姜锦花的脸上,她皱了皱眉,“这天该不会要下雨了吧?”
顾疏在树干上靠了?一会儿,闭起眼道:“不知道。”
没多久,大片的雨点便倾洒在两人衣上,这树林枝叶还不茂密,根本挡不住雨,两人再不找地方避雨,全身都会湿透。
姜锦花咬着唇,问:“我?们进山?”
“先进?山。”顾疏肯定道:“虽说山里是他们的地盘,但也有山洞能躲避,总比树林里被淋湿发现好。”
雨天来得太突然,豆大的雨点让两人无从选择。
姜锦花搀扶着顾疏的手臂,“你还能自己走吗?”
她可以肯定,之前从马车跳下那一下,让顾疏后背嗑到,他的身子经不住两个人的重。
他的后背肯定嗑得不轻。
“我?还能走。”
姜锦花原想搀着顾疏慢慢进山,然而两人还没走两步,便听到钱虎的声音,“追丢了??不可能,他们就在这林里!搜,加派人马,给我?搜个底朝天!”
顾疏心头一跳,压下声道:“我?们必须得赶快走,他们就在附近。”
“可是你……”
顾疏走不动啊。
姜锦花狠下决心,说道:“延清,我?背着你上山吧!”
顾疏抽回手,一副别扭又不愿意的样子。
让姜锦花背自己?
“别犹豫了?,他们等会追上来可怎么办?当?务之急,我?们要先躲起来。”
姜锦花已经蹲下了?身子,顾疏没得话说,闭上眼深呼吸一口气,爬上了?她的背。
一站起来,姜锦花便大步加快往山里跑去。
顾疏身子瘦弱也不重,姜锦花背着并不吃力。
从郊林进?山,两人用了一刻钟,天色很快暗了?下来,这时候的山里伸手不见五指,更不易看清前方的路。
雨还在下着,姜锦花和顾疏的衣裳皆已湿透,但这时候他们不得空管这些。
顾疏小声提道:“要小心,我?怕山里有他们的埋伏。”
进?山也不是最好的选择,钱虎比他们更熟悉虎头山,若是他们不小心闯入了黑风寨寨内,那才是真正的自投罗网。
“我?知道,我?会小心的。”
听到姜锦花无比坚定的回应,顾疏心头涩然。
他感到自己很无力,面对危难竟然是姜锦花走在他的前头。
他真?没用。
顾疏趴在姜锦花的后背,低声咳了几?声,她当即着急关切道:“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回答她的却是沙哑的声音,“我?还好。”
姜锦花往后一触,手心所碰到的肌肤一阵滚烫,她更是心急,“延清,你发热了。”
糟糕,顾疏淋了?雨发起热来。
这样不行?啊。
雨已经停了?,但顾疏衣服湿透后背又?有伤,他发起热来更撑不下去,他们必须赶快寻到地方躲避休息。
不远处又?有声音传来,“二当?家说要寻一对夫妻,可这瞎摸黑夜的,咱们上哪儿去找啊?”
“别废话了?,山里都走一遭吧。”
声音走近,姜锦花背着顾疏蹲下,躲进树丛之后。
透过叶片,她看到几人举着火把从山路下山,待那几人消失不见,她才从树丛里走出。
他们往下搜寻了,至少这里暂且是安全的。
姜锦花喊了?两声顾疏,但却没有得到回应。
她心里隐隐泛着焦躁,越想越糟糕。
这次回京是糟了?大霉还是什么?
路遇山匪不说,还被逼着躲进山里,更不走运的是,老天不给面子下了?倾盆大雨,害得顾疏发了?热。
太难了。
姜锦花沉下脚步,往山里中走去,耳边是鸟虫叫声,绕过几?颗树干后,眼前终于出现了?一片山壁。
她抬手摸了摸壁石,再往前走了十几?步,扒开草丛,里头便有一处不大的山洞。
但足以让两人在里面避难。
太好了?,找到山洞了?!
姜锦花舒着气,将顾疏放在山洞里躺下,而?自己则又?钻进树林,捡回来几块大石块和树枝。
才淋过雨,树枝也都湿透了,能不能生起火来还说不准。
但到了这时候,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石块摆在中央,姜锦花握着树枝,在自己衣上狠狠擦过几?遍后,试着钻木取火。
可是树枝和石头皆是湿透的,不好生火。
钻木取火自然是失败了。
侧头间,望到顾疏昏睡过去不省人事,她抬手摸了摸顾疏的脸,很是滚烫。
他的衣服也是湿的,这样下去病情只会更重。
不行?,还是得生火。
姜锦花又抱着树枝,在石头上不住地磨着。
她的双手因摩擦太狠,被擦破了皮,疼得双眼直飙泪,可火花还没起来。
忍着疼,姜锦花咬牙磨石,尝试许久后,火才被她生了?起来。
树枝生火太难,她将自己裙摆撕成碎步,丢进火堆里烧起,再用这小火去燃树枝。
山洞因生起火而明亮。
姜锦花和顾疏换了个位子,自己靠在了山洞外侧,这样外面万一有人靠近,姜锦花能及时发觉。顾疏身子发烫,脸蛋通红,姜锦花将他外衣先脱下,放在火边烘烤,自己的双手烤暖和之后,又?去给顾疏捂手捂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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