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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清兄为?何会住在这面的巷子?里?”池永元探着脑袋问道:“之前不是听你说过,你籍贯是荣安县,不应回顾家之中?吗?”
沈启业闻言,眼?眸忽而幽暗一分,池永元难得想到点子?上去?,不容易,“延清兄可是与城东的顾家有所关系?但除却那位早已不知去?向的顾少爷,顾家的几位少爷我皆有幸见过一回,莫非延清并非顾家之人?”
若顾家真是顾家的少爷,那他的恶疾是怎么好的,又为?何回到荣安并未找顾家相认?
沈启业立马否认这个念头。
顾疏应与顾家无?关系。
下一刻顾疏的回答应证了他的猜想,“我家早便没?了,与我最亲之人只余下我的娘子?。城东的顾家?那与我无?半分关系。”
池永元安慰似地笑道:“你有小?嫂子?,你还有我们呢。”
说着,他用眼?轻视沈启业。
?狗腿子?,他也要当顾疏身边最大的那只!
决不让沈启业抢了先手。
沈启业不是没?看到池永元投来的目光,只是他假装没?看见罢了。
他真懒得理睬这无?比幼稚的人。
李成沉默许久,终开口道:“顾兄,我们不应提你的伤心事。”
“无?碍,这早已过去?了。”顾疏并未心生芥蒂,“宋家在这面,你们随我走。”
绕过一处拐角,一行人抵达宋家门前。
顾疏先去?开门,走在最后的李成听到脚步声,顿了一下后回过头。
李月兰从转角处走出,她抬起头,视线与李成对了个正着。
李成微眯眼?,略带疑惑地“唔”了一声。
他总觉着,这女子?好似在哪里见过似的。
可一时又想不起来。
李月兰人很纤细,她个头比姜锦花还要矮小?,不过算起来她年岁也不大,生下李熠时李月兰只十五岁,如今她不过才?满十八。
她一张小?脸不施粉黛素净无?比,抬眼?时神?色冷漠,不带一丝暖意。
李成刚开口想问,“不知姑娘可是……”
话还未说完,李月兰已迈步进了李家。
她的脚连停顿的意思都没?有。
李成落了个尴尬。
顾疏与池永元已进了宋家,沈启业一转身看李成还立在原地,目光直直盯着某处。
他跟着看去?,只望到一片女子?绣着茉莉花的衣角。
是住在宋家隔壁的人家?
“李成,你看什么呢?”沈启业拉他一把,“那女子?你识得?”
李成拧眉摇了摇头,他回身道:“好像见过,但记不起来了。”
那朵绣在女子?衣袖与衣摆的茉莉花,他似曾相识。
他不应该会忘了的啊。
李成却想不明白了。
沈启业回:“无?关紧要之人何必费劲去?想,走吧。”
李成点了点头不再去?想。
池永元见两人迟迟未来,从东院探出脑袋喊道:“沈启业,李成,你俩快些。”
“来了。”
沈启业一声应后,两人一同进了宋家。
杏花本在院子?里缝衣裳,一下午她才?缝好一件上袄,低着头拿着针头,耳边传来顾疏的问话,“杏花,阿锦在家中??”
“娘子?她在厨房。”
杏花再一起身,便望到顾疏身后跟着的三位男子?。
其中?走在最前的,还盯着她笑说:“延清兄家中?还有丫鬟伺候啊,真令我惊讶了。”
原嬷嬷早起身到厨房寻姜锦花。
说话的是池永元,姜锦花与他有过一面之缘,记性当然是有的。
“池大哥,你这话说得不大对了吧,我家怎么不能买丫鬟了,只许池少爷你身边有人伺奉,不许我们?”姜锦花半开玩笑地回:“池大哥你这可是只许州官点火,不许百姓点灯,不妥不妥。”
池永元当即“呵呵”挠头笑,“小?嫂子?,是我的错,我不应当说这话,你便原谅我一回吧。”
“我可未与你计较。”
姜锦花摇摇头,“你们几位皆为?七哥的同窗之友吧,快坐着歇会儿。”
杏花和原嬷嬷将凳子?拉过来。
这时候姜锦花才?知道这里面一位叫沈启业,另一位叫李成。
等沈启业与李成坐下后,沈启业才?回过神?来,他因姜锦花那句“只许州官点火,不许百姓点灯”而震道,无?比好奇问:“小?嫂子?识字,还读过书?”
这世间?懂学问的女子?少之又少,顾疏家中?的这位小?娘子?当真稀罕!
不愧是他所崇慕之人。
连娘子?都娶得如此与众不同。
沈启业胸腔此刻怀着更大的崇拜之感,并且全然是对顾疏的。
姜锦花被沈启业说得不大好意思,轻笑道:“我随我家七哥识字读书,算是懂一些吧。”
她可不敢在这几位真正的读书人面前摆弄文墨,不然闹笑话的可是她了。
“延清兄教你读书?真乃神?人也。”
谁家的夫君教娘子?读书?
不都是贤良淑德为?大吗。
沈启业扭过头,望着顾疏的眼?里充满了敬意。
“小?嫂子?,我听你口中?管延清喊‘七哥’,这是为?何?”池永元在意的点从来都与人不同,“你俩似乎并未出自同门。”
顾疏笑道:“是我最先让她这么喊的,当初我俩同村初始,这样喊更为?亲切,在外人面前皆以兄妹之称,后来喊着喊着也习惯了。”
池永元不禁咂舌。
还真是奇特!
“不谈这些了,先准备做饭吃。”
顾疏将之前池永元几人买来的酒菜交给杏花,又朝姜锦花说道:“晚饭咱们摆在院子?里吃吧,人多?里屋怕地方不够。”
“行,那我和嬷嬷去?抬桌子?。”
姜锦花转身进屋。
烤鸡与卤菜有些放凉,杏花得再热一道。
这三盘菜定然不够四?个大男人吃,杏花又炒了两盘素菜一碗汤,只等米饭蒸熟便能上桌。
池永元等不及,便先将沈启业买的酒开了。
“来来来,各倒上一杯,我们先干酒。”
池永元抱着酒壶给沈启业倒了满满一大杯,沈启业嚷着“不要”却被他无?视了个彻底。
开玩笑,他不趁着机会整沈启业他就不姓池了!
池永元给李成和顾疏只倒了半杯,沈启业一看见整张脸都拉了个老长。
“池永元,我和你换!我不喝这么多?。”
沈启业冷着脸去?抢池永元的酒杯,然而池永元护得死死的,还扬着脖子?道:“沈启业,是男人你就一口干了,甭想抢我的!”
沈启业咬牙,“你!”
这酒不是他给倒的!
李成端起酒杯,止住两人,“能到顾兄家中?,我们几人先干这一杯吧。”
“就是就是,先喝了!”池永元赶紧举起自己的一口喝下。
沈启业沉着一张脸,是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最后他看三个人都喝了,不得已也只能喝完一杯。
等池永元还想续杯时,沈启业说什么也不许他给自己倒酒了,只自己端酒壶倒一小?口。
池永元见到还蔑视,“沈启业,你太?不能了吧,喝这样少?”
沈启业不在意道:“延清兄喝得比我还少啊。”
池永元再扭头一打量顾疏杯里的,那酒堪堪盖住杯底,他道:“延清,你太?不够兄弟了吧,这可连一口都没?有啊!”
顾疏双眼?未起一波,平静笑回,“我酒量不好,喝不了太?多?,今日我们四?人坐在一桌用饭,尽兴便好,永元兄可不要计较这些了。”
沈启业连连附和,“是啊,意思一下不就好了。”
池永元就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行吧,你们都不喝,我喝总行了吧。”
四?个人干完一轮酒,那边杏花和姜锦花便将饭菜端了上来。
姜锦花是不知晓池永元三人要来用饭,刚一见到人后便一直在忙活。
顾疏一抬头,望到她额头细密的汗,轻声道:“阿锦,你也坐下与我们一起用饭吧。”
“这……不好吧。”姜锦花犹豫。
这桌子?可坐着四?个大男人呢,她一介女子?怎好参合进去?。
池永元大大咧咧喊道:“小?嫂子?,你就坐下用饭吧,我们几个来打扰你家本就不好意思,更不会介意这些个规矩的。”
沈启业和李成也应着点头。
姜锦花固执地摇了摇头,“你们用着饭,我到厨房吃。”
她的背影钻进屋里,顾疏无?奈一笑摆回头道:“就让她去?吧,我们几人吃。”
他率先动了筷子?,另外三人也不再客气。
这一顿饭,顾疏四?人用得极其畅快,又是喝酒又是啃肘子?、鸡爪,池永元喝得最多?,喝到上头后还对月吟诗??对。
沈启业听不惯他做的诗篇,在旁揪了他好几回错。
可池永元不服气,还差点与其打起来。
顾疏和李成在旁拦住两人。
池永元闹个不停,非要顾疏来评理,沈启业也憋屈,直说:“延清,你上课??的那首以月为?题的诗,可得了夫子?赞许,你来说说,池永元他方才?那首可有错处?”
沈启业在青松书院是诗才?一称早出了名,谁知顾疏一来后,当堂被夫子?满满称赞诗??出彩。
这叫沈启业如何受得了?
下了课沈启业便拦住顾疏,要与他对诗。
对了几回之后,沈启业便开启了自己的狗腿子?生涯。
“启业兄啊,永元兄不是趁着性子?诗兴大发吗,他是心情舒畅有感而发,对错便不那么重要了。”
顾疏这话,暗指沈启业太?过较真。
只要无?伤大雅,何必非要挑刺呢。
沈启业微微垂头,像是听进去?了。
顾疏又对池永元说:“不过永元做的诗里确实有错,启业说得不错,永元你要听着。”
李成看着惊讶,他还是头回见到沈启业和池永元都对顾疏言听必从的姿态。
“我,我才?不要呢。”池永元醉醺醺的,喝醉后红着脸朝沈启业呸了一口,“可,可以听延清的,绝不听沈启业的。”
沈启业摸了摸自己黝黑了的脸,说:“算了,我也不稀罕他听我的。”
池永元还哼笑道:“早说你就该记着。”
“现在我记着了。”沈启业叹了一口气,“延清啊,还是你好。”
池永元也跟着说:“延清,你是我的好兄弟,不可以与沈启业同流合污。”
顾疏越听越想叹气。
明明白日沈启业赖着自己的时候,也没?见池永元伸手阻拦啊?
这两人瞧着是个不对付的,下了课还不是最先凑到一块对题?
才?真是好笑了。
“那往后我要对题找你俩的谁?”
池永元指着自己,“当然是我啊。”
沈启业皱眉不快道:“延清,不要找他,他学问还没?我好。”
看他俩又要吵起来,顾疏抬手挥了挥,“可以了,我们还是四?个人一起对题吧,李兄在旁看着呢,你俩真不嫌丢脸。”
李成一下就笑出声。
沈启业自觉闹得过了,耳朵红着不再说话。
他和池永元争执不休,看着就像两个争吃食的小?二一般。
另一面,坐在厨房门口,搬了个小?木凳抱着碗大口吃饭的姜锦花,也将院子?里几人的谈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杏花说道,“娘子?,公子?的同窗们似乎都很听他的话,可见公子?为?人一定很会处事吧。”
“或许吧。”
姜锦花含糊地回。
她家顾疏一定是学问好,震慑住了他们。
魅力无?边,走哪花都开啊。
瞧那池永元和沈启业俩人争顾疏的模样,姜锦花都吃醋了。
她该不会防了女人,还要防男人吧?
姜锦花陷入自我怀疑之中?,连米饭都不扒了。
都说防火防盗防闺蜜,倒她这儿却成了防同窗?
顾疏的三位同窗之中?,池永元与顾疏身板相近,因为?池家少爷身份的缘故,他腰间?别着玉带,左侧还有一枚玉佩,其上垂着细长的香穗。
他眼?睛极小?,姜锦花端坐离院中?木桌远,在这里几乎看不清他的眼?睛,只能望见一条缝。
沈启业的眼?睛与池永元相比,两人便是天壤之别了。
若说池永元是芝麻大点的眼?睛,那沈启业便是大圆月亮了。
他的眼?睛是又大又圆,容貌又显得稚嫩,要不是顾疏说过同窗之中?沈启业是十七,姜锦花还真以为?沈启业只有十五岁。
他脸侧的乌发还微带点翘,一眼?看去?更像是不大的少年。
姜锦花轻笑。
难怪沈启业在顾疏面前宛如一个狗腿子?加迷弟呢,他那张脸长得就是一张弟弟粉的脸。
再说李成。
姜锦花观察过,这三人之中?唯有李成性子?最静,他能坐在一旁安静用菜,安静用酒,只在几人议题之时插嘴说两句话。
李成生得比顾疏还瘦,全身是根瘦干长条,吃了一小?碗饭便不再下筷。
一看便是个饭量不大的。
在这三人里面,姜锦花以为?顾疏会与李成说得最多?。
池永元与沈启业好黏着顾疏,但还真不一定会得偿所愿。
姜锦花扒了一口米饭,又夹了一筷子?青菜,眼?里满是看好戏的笑。
她如今更好奇,顾疏是如何征服这几人的。
明明从外表上来看,顾疏的才?学是优异,但没?到短短几日便令几人折服的地步吧?
姜锦花垂眼?又吃口饭,再一抬眼?,便见顾疏侧身与李成说话。
她嘴里哼哼一道。
果然如她猜想,池永元和沈启业互相拆台时,顾疏才?不会去?管他们。
他更乐意隔岸观火,再顺道和旁人说些别的。
虽说李成含蓄不爱开口,而顾疏吧,瞧着温和无??待谁皆一派亲随,但姜锦花早察觉到他骨子?里存的孤冷。
那是一种裹在温和与笑意之下,文质彬彬地与人疏远。
让你几乎没?有察觉。
等你惊觉到为?何那人离你有了一沟之隔时,他早笑着远去?。
他不愿搭理人谁,并不会不开口说话。
回话时,顾疏墨瞳仍会愠着笑??回应,但这笑意不会到达眼?底。
初识顾疏,姜锦花只觉得他令人十分亲近易说话,后来她才?发现,自己看错了。
他习惯一个人独自太?久,又怎会不排斥他人进入独属于他的领地。
因此顾疏推开过她。
姜锦花没?有忘,那时顾疏摔断腿后第一反应是径直伸出手,将她推离自己的身边。
他嘴上说着自己顾及,是为?她而考虑。
但当她对视上他那双深邃墨黑的双眼?时,姜锦花知道他在扯谎。
从那双幽黑如深渊的眼?眸深处,她没?有望见一星一点的光亮,甚至连常日里能温暖到她的柔意也不复存在。
姜锦花被推开的那一刻,她知道,自己是被阻拦在顾疏隔绝他人的大门之外了。
顾疏不愿敞开这扇门,任何人也进不去?。
那时候他们才?认识不过一两个月。
或许是因为?彼此之间?还不够熟悉,更无?法投出足够的信任,这令顾疏在身受重伤之后,下意识地选择是,让她离开他。
一想到这些,姜锦花便胸口发闷。
她用筷子?凶狠地戳了几下饭,再一看顾疏正噙着笑与李成攀谈,他嘴边那道温和无?比的笑容,在月光之下衬得愈发温柔。
但在她看来,却更为?刺目。她不愿去?想的那一点,便是顾疏起初对她非常不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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