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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死王二少爷的草绳在何处?官道附近并未找到那根草绳吗,还是说官府未将寻找的范围放大?”
顾疏一连问了三个问题,曲长生一下便闪动着眼,跟着说:“对啊,凶器为何没能找到,命案最重要的便是凶器啊。”
“其实,在守南的尸身附近,已经派人寻找了,但是却没能找到草绳,我们只以为是凶手带走了。”曲长河如此答。
“不如试试往外沿找找呢。”
顾疏摇摇头道:“同样的,还有脚印,在王二少爷身旁就近的脚印用处并不大。如果这是一场有图谋的戕害,倘若我是凶手,我定然不会让脚印这么明显的东西,任由其变成第一时间指认我乃凶手的利器。但是在王二少爷身边,若布有杂乱无章的多处脚印,赵大人不妨命人将其全部采集下来,说不定会找出意想不到的线索。”
赵县令和曲长河都静静听着,两人在沉思顾疏之话是否可行。
顾疏还说:“另外,范围放大寻找草绳的同时,也?要寻找脚印,如若在官道之上发现不应出现在那里的鞋印,我想,这铁定会是某种讯息。”
“顾大哥,你?说的不应该出现的鞋印,是什么意思?”曲长生不明白。
同样不是很明白的还有赵县令和曲长河,顾疏便举例子道:“通常官道来往的都是马车吧,或至多有货郎运货在路边留下鞋印,那么草丛里呢,并不会出现他人的鞋印吧?更何况若是出现妇人、小孩的鞋印,便更奇怪了,这些人不该会在那地来回走动留下印子,除非因为某些事情,莫名出现在了那里。”
“明白了,这确实是可以搜查的一点。”赵县令醒悟过来,他想到其他事,“只盼望真的能找出线索吧,这案子再?这样焦灼下去我晚上都不能入睡了。”
曲长河长叹一声。
顾疏开口说:“我没有去过那处官道,只是凭感觉一说。兴许有推测不到位的地方,但我还是觉得王二少爷这个案子,主谋和王二少爷是有关系的,不然不会轻易对他下如此狠手。”
曲长河这一点也认可,“我也?这样认为,可是,找不出有所关联的人啊。”
顾疏又问赵县令,“赵大人,王二少爷被抢走的是银子,还是荷包?”
“两者有区别吗?”赵县令皱眉回:“被抢走的是荷包,王夫人有说过,那荷包里除了银子,还装有二少爷亲自为大小姐挑选的玉镯。”
顾疏点了点头,似乎懂了什么。
曲长生看得莫名有几分期盼,“顾大哥,你?是不是知道了?”
顾疏摇头,“没有,我只是随口一问。”
曲长生失望地“哦”了一声。
曲长河好笑地看着他,“二弟,你?别光想着催促顾秀才?想法子了,你?怎不自己动动脑子?”
曲长生委屈道:“大哥,我想不出来啊。”
他就一心靠着顾疏了,心里祈祷顾疏早日看破真凶是谁,老天爷保佑。
顾疏是不知道他所想的,要是知道非要好好说教曲长生一番不可。
莫非他把自己当断案神才?了,光是听几句话就能道破命案?
怎么可能啊。
顾疏轻捻了自己指尖几下,他隐隐有种预感,那枚被夺走的荷包十分关键,而且他现在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怀疑对象,只是他不能说出口。
在曲家,他只是个外人,所以他无论猜为何人都不可说。
顾疏死抿着嘴,曲长生还想问他有何看法,他只是笑着摇摇头,回答自己不知道。
屋外天色渐晚,曲长河命丫鬟们将顾疏和曲长生送回院中。
两人都坐在轮椅里,还都是需被人推着才?好走,曲长生因此对顾疏生出几许同病相怜的感情来。
曲长生问道:“顾大哥,你?说王二哥的案子,赵大人能不能抓获真凶?”
“会的,他如果犯了案,一定会被抓到的。”
顾疏如此坚信,曲长生却不那么相信了,“可若是那歹人犯案之后,就逃离了浏阳县呢,甚至难以找到他的人呢?”
顾疏淡笑回:“那么就让他终日活在悔恨之中,直到死去吧。”
曲长生撇撇嘴,要是歹人还能有良知,那就不叫歹人了。
曲长生正为王守南忧心,顾疏却轻轻开口说:“二少爷,你?还是别想案子了,有大少爷和赵大人在,不愁破不了案。现在最重要的是,你?该好好养你的身体。”
“顾大哥,你?在轮椅里坐了有多久了?”曲长生反问道。
“快三个月了吧。”顾疏望了一眼自己的腿,“我是不小心从山上跌下来,在养腿伤。”
“都三个月了,那你这腿该快要好了吧?”
顾疏想了想,张郎中九月会来最后一次复诊,在那之后他兴许就能下地走路了,便答:“快了,估摸着九月中旬便不再?需要坐轮椅了。”
“啊,可我记得九月初就是乡试了,顾大哥今年不下场吗?”曲长生将轮椅转到顾疏面前,说道。
“恐怕去不了了,我并非兰州本地人,籍贯在沧州,我双腿不便不宜出远行,今年便只能算了。等下一回下场,还能再多准备两年,之前有些事耽误了学业,今年既然下场也不定能考中。”
曲长生不禁心生?艳羡,“虽说顾大哥今年不能下场,但准备充足之后,下回再?考那乡试,到时名次会更高吧!好,我也?要好好准备,一定要努力说服大哥和父亲,让他们允我日后参考,我也?要同顾大哥一样,进身为官!”
曲长生眼里满是雄心壮志,他好学更爱学,顾疏这两日已感受到了。
顾疏更相信,若是曲长生有这样的抱负,他定会付出努力实现。
“你?会的,我相信你?。”
曲长生扬着灿烂的笑道:“顾大哥你也?是,一定要在两年后的乡试里考个好名次呀,我明年说不定就下场考考院试一试了。”
“院试可不是那么好考的,你?要是真想为官,还要多和夫子请教,用心学习。荒废了这么些年,不是一日两日就能补回来的,学业需得日积月累。”
顾疏苦口婆心,也?是想曲长生不要太浮躁。
曲长生自然全都听了进去,这些他只当是顾疏满心的好意,又怎么会假意听过就遗忘在耳边了呢。
曲长生眼里又燃着火光道:“就算明年考不中,那便后年,后年再?考不中就大后年,总会中的!”
顾疏置之一笑,曲长生有这颗心是好的,等日后了,他绝不会后悔今日的努力。
此刻天色暗沉,但两人的心却都是火热热的,曲长生为自己的满腔抱负,而顾疏则被曲长生所感染。
顾疏只以为自己忘却了那些年寒窗苦读,只为考中的日子。
原来到头来,那些深藏在记忆深处的东西,是无论如何也?忘不掉的。
他也?曾如曲长生一般,对自己日后充满了憧憬。
他没想到自己在遭受那等重创之后,当再?次望见曲长生内心的火焰,他竟还是能被点燃的。
顾疏想,有些刻在骨子里的,是不会被磨灭的,即便他想忘,也?决然存在。
两人正谈着顾疏平日所读的书籍,曲长生便缠着他给自己讲讲木桥该如何搭建的原理,顾疏没有拒绝。
小路的那头,赵彩蝶闻声走来,月光下顾疏清隽的侧脸径直映入她双眼。
他的目光里有如水般的温柔倾泻而出,赵彩蝶顿时就看痴了。
那日一别之后,她怎么也?找不到顾公子的踪迹,今日她竟然会在曲家遇见这位顾公子,这莫非就是话本子里所说的天定姻缘?
看来老天也不忍让他们错过。
赵彩蝶很是心动。
她抚了抚自己耳边的发,吹着夜风令自己脸色不那么滚烫,才?迈着小步轻轻走过去。
“顾公子,原来你也?来了曲府。”
赵彩蝶甜甜一笑,曲长生和顾疏听到声音皆扭头看向了她。
曲长生并不认识赵彩蝶,但他听到她喊了顾疏的名字,便以为是顾疏所认得的人,问道:“顾大哥,你?认识这位姑娘?”
“她是赵大人的女儿,二少爷不认识吗?”
曲长生摇了摇头,“不认识,你?也?知道我很少出门,几乎没见过几个人。”
赵彩蝶听顾疏喊曲长生“二少爷”才?意识到他是曲家的二公子,忙又福礼:“彩蝶见过曲二少爷。”
“赵姑娘不必多礼,你?父亲还在我大哥书房里,你?要是去找你父亲,不如到我大哥院子里等片刻。”曲长生好心一提,就又要和顾疏离开,“顾大哥,咱们回去吧,你?看天色已经这样黑了。”
顾疏点点头,他正有此意。
两人是愉快地准备走了,赵彩蝶的面色却很不好,她并没想这么快就和顾疏分开?,于是又开口说:“二少爷,你?说我父亲在曲大少爷书房里,你?知道他们都在说什么吗?”
曲长生抬头,颇有些不愿回答:“赵姑娘,有些事你?还是不要问的好,就算真要问,你?不如等回到家里了,再?问问赵大人,看他可愿意告诉你?。”
赵彩蝶委屈地咬住嘴唇,可怜巴巴地凝望顾疏,似乎想乞求顾疏多看自己几眼。
顾疏却侧着脸,并没有看见她的眼神。
赵彩蝶好一阵失望。
曲长生又好意道:“赵姑娘,时候不早了,你?一介姑娘家就不要随处在府内走动了,快去我大哥那等着赵大人吧,可不要走路上摔跤。”
“我知道了,谢谢二少爷。”赵彩蝶更是委屈了。
这时,又有人走了过来,好似是个女子,叫的也?是顾疏,“七哥,这么晚了你?为何还不回去,我在房里等着都担心你?了。”
曲音音也和姜锦花一起呢,她一看见曲长生在外吹凉风,便没好气道:“二哥,你?也?是的,你?知道自己身子不好,还拉着顾大哥在外面吹风。你?是不是想自己生?病,还要害得顾大哥也生?病啊。”
曲长生高喊几声“冤枉”,又解释其实是曲长河有事将两人请来的。
曲音音仍是哼了又哼。
姜锦花走到顾疏身后,作势要推他回去,赵彩蝶却挡在了两人身前,她面上挂着较好的笑,问道:“我看顾公子还有事,你?怎么问都不问就将人推走了,好不讲道理。”
赵彩蝶话一出,连曲音音曲长生都瞪眼看这她。
姜锦花更是拧眉,语气夹杂着不爽,但仍存几分理智:“这位姑娘,不知你又是谁?”
她是以什么身份来插手她和顾疏夫妻二人之事?
未免太过多管闲事了吧。
赵彩蝶反道:“你?怎么不先?说你是谁,却先来问我。”
她又想起来眼前的女子唤顾疏“七哥”,这女子总不会是顾疏的妹妹吧。
万一是妹妹,她说的话会不会太伤人了,在顾家妹妹面前印象不好,还怎么和顾疏交好。
赵彩蝶一想,立刻便有些后悔,改口道:“对不起,我应该先介绍自己的。我名为赵彩蝶,青河县县令乃家父。”
姜锦花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顾疏抬起手,拍了一下姜锦花的手背,与她说:“阿锦,我们回去吧。”
有顾疏这句话,姜锦花本还想和赵彩蝶多说几句的心思都散了,她这会儿只想推着顾疏回去。
见两人都不理自己就离开?,赵彩蝶恼道:“等一等,你?还没告诉我你?是谁呢,你?是不是顾公子的妹妹?”
“妹妹?”
姜锦花回过头,嘴角是微笑,不仔细看,看不出笑里带有暗嘲。
她垂眸又落在顾疏身畔,他的侧脸很是安逸,察觉到姜锦花的注视,顾疏抬眸,带有疑惑:“阿锦?”
赵彩蝶半晌未得到答案,十分不快:“难道不是?”
姜锦花笑意更深。
她怎么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就成了顾疏的亲妹妹了。
“是不是妹妹与你?何干?”
赵彩蝶好生?气,“可你不是叫他七哥吗?”
“我爱叫他什么叫什么,叫七哥又怎么了。”
姜锦花冷着一张脸,嘴里毫不留情,“你?只是听到我喊他七哥,可你不知道的是,我唤他延请更多。”
姜锦花这回看清了赵彩蝶眼里的咄咄逼人,敢情这就是一朵顾疏招惹的烂桃花,还是找她事的烂桃花!
她微微抬起下巴,笑如弯月,眼里多了一抹情意渐浓,问顾疏:“延请,你?说呢?”
姜锦花就是有意在赵彩蝶面前做出的姿态,顾疏不是不明白,可他爱死了她这副模样。
天知道,他恨不得姜锦花在外人面前处处显露出对自己的爱意。
只可惜平时姜锦花好像都没有身为自己娘子的自觉,因为这事他还有点不满。
要想逼得姜锦花示主权,顾疏不得不假意自己弱而不知情,以好躲在姜锦花身后寻求庇护。
这会顾疏正牵着姜锦花,笑吟:“娘子的话,怎么唤都好。”
曲音音歪着脑袋,细想眼下是个什么情况,赵家的姑娘抓着姜锦花不放,明显是为了追问一件事。
曲音音又看顾疏,来回几眼心里就通了:原来赵彩蝶是为了顾疏!
姜锦花给了赵彩蝶一道得意的眼神,示意她两人真正的关系有多亲密。
别的不用多说,顾疏的一声“娘子”已足够彰显他们并非是兄妹。
“你?,你?们……”
赵彩蝶脸色煞白,一时得知两人是夫妻,嘴唇抖着说不出话来。
她身子晃着,眼看要倒地,还好她身后的丫鬟及时扶住了她。
顾疏并没有看她,而是对曲长生说:“曲二少爷,天色已晚,我与阿锦先回屋了,你?和二小姐也?早些回去。”
“好,你?们先回去吧。”
姜锦花说了道别,先?推着顾疏离开。
她可没有兴趣让别的女人觊觎自家相公,还是当着她的面。
曲长生已然看懂此时的情势,这位赵县令的女儿瞧上了顾疏,却不知他早已娶妻。
今日在顾疏和姜锦花夫妻二人面前,赵彩蝶彻底失了脸色,不免尴尬。
曲长生不乐意管这等事情,但无奈事情出在曲家,他不得装没看见,就只得对赵彩蝶说:“赵小姐,你?也?快些去我大哥那儿吧,也?许赵大人正要找你回去。”
他又给曲音音使了一道眼神,叫她将赵彩蝶送过去。
曲音音看懂了曲长生的意思,她嘟着嘴满身不情愿。
赵彩蝶想撬姜锦花的墙角,怎么不瞧瞧自己的锄头有没有那个能力?
曲音音心里满满为姜锦花抱不平,哪里还乐意送赵彩蝶回去,她才懒得管呢。
曲长生板着脸道:“音音,你?听话,赵小姐是在咱们家做客,不得怠慢人家。”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送她过去就是了,二哥你别念叨我了,我耳朵疼听不得。”曲音音连忙应了,生?怕曲长生再?说几句。
每回一到这种时候,曲长生就和曲长河一样,反正曲音音是最怕曲长河的,其次就是她这个二哥了。
“赵小姐,你?还好吧?”曲音音嘴上关心了一句。
赵彩蝶的脸苍白毫无血色,她眼中还有未落下的泪,像是一场美梦在今晚彻底破碎了,搅得她难以承受。
赵彩蝶仍沉浸在姜锦花和顾疏双双离去的那道背影上,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见到的,都是真的。
她明明以为自己一眼相中的男子,会成为她日后的夫君。
甚至还以为在曲家两人相遇,便是有缘的证明,可为什么,下一刻他就有了妻子?
赵彩蝶咬着牙齿,眼中的泪再也?忍不住了,一颗少女芳心在顾疏那声万般柔情地“娘子”里,碎得连渣滓都不是。
“赵小姐,我先?送你?过去吧,你?看都这么晚了,你?一个姑娘家独自一人也不好。”
曲音音最看不得女人哭,尤其是赵彩蝶这样的。
你?说心爱之人已娶妻,你?委屈什么呀,你?看上他是你的事,人家可没有看上你?!
曲音音毫不怀疑,赵彩蝶心里有想要替代姜锦花,自己嫁给顾疏为妻的想法。
不行,她说什么都要阻止。
这一下念头出,曲音音便不容拒绝地拉着赵彩蝶走了,“行了,你?别哭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欺负了你?。我告诉你?,今日我可是才认识你?,可没有欺负你?哦。”
赵彩蝶小声抽泣着,任由她拉着走。
曲音音又说:“你?也?别想顾秀才?了,人家成亲都有半年了,夫妻恩爱的很,你?是不知道我日日到锦花那屋里去,瞧着他俩有多浓情蜜意,我都恨不得也?早日成亲与自家夫君腻在一起。”
“是,是吗?”
赵彩蝶听着,更想大哭了。
有什么比听到心爱之人和他妻子夫妻和睦,万分恩爱,来得更让人心痛。
“当然是真的,顾秀才?可喜欢他娘子了。他二人之间我能察觉出,顾秀才?在意他娘子,比锦花在意她夫君更甚。这门亲事要不是顾秀才?自己挑中的,锦花还不一定会选顾秀才?。”
曲音音以此,便是为了要打消赵彩蝶的念头,告诉她死了这颗心吧,即便她想代替姜锦花也毫无可能。
“我告诉你?啊,就算不是姜锦花,也?不会是别人了!”
赵彩蝶不明白,“为什么?”
曲音音得意道:“没有为什么,我就是这样感觉的,不信你可以等着瞧。”
最好等个五十年,一百年,等到百年过后再看,到底会不会只是因为姜锦花,顾疏才会结亲。
曲音音压根没有意识到自己打击赵彩蝶有多狠,还为自己的聪慧沾沾自喜。
旁边不得不听了一路顾疏如何对自家娘子上心的赵彩蝶,怄得眼泪都哭不出来了,只觉得心肝疼得要命!
姜锦花将顾疏推进里屋,两人都还未洗浴,玲珑和杏花便下去备水,而姜锦花把顾疏推到书桌前,就自己坐在几子上,抿着唇一脸沉色不说话。
顾疏察觉到她的异样,又凑近道:“阿锦,你?怎么不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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