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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在一片和谐与平静中吃完了。
叶楠送冀湘到院子门口,冀湘仍在感慨:“我偶像确实人挺不错的。”
叶楠心想,怎么吃了个饭,任弈就剩个偶像的称呼,连名字都没了。
“虽然刚刚见第一面的时候他看起来心情不是太好,但吃饭的时候他作为主人的礼仪真的挺到位了,”冀湘说,“他教我那几招我感觉我可以拿个全系第一都没问题。”
叶楠迷茫:“真的吗?”
刚才在饭桌上冀湘与任弈讨论了几个电子工程课题的研究,其实他都没有听懂。
“不小心失态了,我还是第一次这么崇拜一个人,上一个这么让我佩服的人还是我们高中物理老师,但是物理老师没他年轻,也没他帅,还秃顶。”冀湘低咳了两声,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原本郭老师戴着假发的,但毕业的时候你把他的假发拽下来了,现在还敢说他秃顶……”叶楠小声抱不平。
冀湘搂住叶楠的脖子,把脸用力凑近他:“还是不是铁子了?这么揭我老底?”
叶楠把冀湘送走之后进了屋子,关上门再一转身,发现任弈正站在落地窗边。
任弈既没有端咖啡也没有拿书,而是在静静看着窗外的某一处。
叶楠从那个方向往外看,发现窗外正是任家的大门。
任家的落地窗都有特殊设计,从外往里看并不能看到屋内的景象,但从里往外看并不受影响。
也就是说,刚才自己和冀湘说话的全过程,可能任弈全都看在眼里。
好在任弈看到是看到了,倒并没有觉得不妥,对他的态度也没表现出不一样来。
叶楠知道自己估计又多想了。
如果是直男,见到他和冀湘两个死党之间举止亲近是不会有其他联想的。
任弈……应该是直男吧?
在任家住了两个月,叶楠却仍然没有找到答案。
就算季昀这个人确有其人,也不能作为任弈是gay的证明。
至少,他至今也没有见过任弈对除了小虎以外的人表露出过多的情感。
叶楠躺在床上瞎想了一阵,有些分辨不清自己究竟是希望还是不希望——任弈是跟他一样的人。
明天就是开学的日子了,可已经到了半夜了,叶楠却还是睡不着。
他爬起来把自己明天要带去学校的东西又整理了一遍,由于他不需要住校,需要带的物品实在少之又少,花个几分钟就能整理得明明白白。
他对着被自己拿出来放在床上的学习用品叹了口气,用慢动作放回到了背包里。
再一看时间,也就只过了五分钟而已。
叶楠最终放弃了挣扎,感觉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刻,自己的一点小动静也是对任家宁静夜晚的打扰。
他重新躺回到了床上。
但躺了不到三分钟,他就听到从三楼响起一阵脚步声。
脚步声顺着木质楼梯一路往下,叶楠甚至能数得清楚对方一共走了几步。
在这种半夜时分,只有自己、任弈以及小虎会在。
肖阿姨每晚给小虎洗完澡之后都会回自己家,听说她家住得不算太远,家中还有一个小孙子,每天要回去看看才能放心。
那么,从三楼走下来的人,除了任弈应该没有别人了吧。
叶楠发现那阵脚步声脱离了木楼梯之后再没了其他动静,似乎任弈到了一楼之后就停下来了,久久也没有往回走的打算。
叶楠等了很久,打算等听到任弈回来之后再安心地睡觉。
但是……
任弈不会打算在一楼睡下吧?
记忆中一楼除了一张躺椅,并没有床啊。
沙发上倒是有一床薄毯,不知肖阿姨在抱小虎回房间的时候有没有顺便拿上去。
或者,任弈可能已经开车出去,不在家了。
但他没有听到关门的声音。
难道任弈忘了关门?
叶楠腾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尽管这个可能性非常低,他仍然不免有些担心。
他穿着睡衣光着脚打开门便往楼下跑。
其实沿着楼梯往下跑的过程中他就明白了,担心什么的不过是他给自己失眠强加的理由。
今晚他想的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早就令他无法安然入睡了。
叶楠光着脚,所以从二楼跑下去时动静不大,甚至没能惊扰到一楼客厅里坐着的那个人。
叶楠双脚贴到一楼冰凉的地板上陡然反应过来,站在原地悄悄往落地窗的方向看了过去。
任弈坐在他平时最爱坐的那个位置上,一楼只开了玄关的那盏壁灯,落地窗除了从外面透进来的一点光亮,就只剩任弈手里的一点火光。
火光?
难道任弈在抽烟么?
叶楠这么一想,就不敢贸然闯进去了。
总感觉,抽烟也是极其私人的事情。
落地窗旁的光一明一暗,时不时发出嗒的轻轻一声。
叶楠听着很像是打火机的声音。
再一看,那个小星点变成了一束烛光,亮了之后就没有再熄灭。
叶楠这才看清楚,任弈手中拿着的是一根蜡烛。
任弈点燃了一根蜡烛,接着将蜡烛放在他身旁的椅子上。
他就这么垂眼看着,感觉心里有什么在随着光影慢慢流动,但他不愿意停下来去细想那究竟是什么。
直到他等到一根蜡烛快要烧完了,站在楼梯口的那个人仍旧一动不动。
他转头看过去,那个瘦长的身影仿佛跟昏暗的环境融为了一体。
“叶老师。”任弈低声唤了一声。
尽管他刻意放轻了声音,但在这静了许久的空间里,对方仍旧被他吓了一跳。
叶楠的那个瘦长身影似乎往上跳了一下,接着从暗处慢慢探出头来。
一双眼睛在暗处其实并不能看得清楚,但眼睛里担忧的神色却一目了然。
任弈感觉心情忽然就不那么糟糕了。
叶楠从楼梯口走出来了一些,看着放在任弈面前的那支蜡烛。
原来刚才任弈也并不是在抽烟,只是在百无聊赖地玩一只打火机而已。
叶楠不禁松了口气。
半夜不睡觉坐在黑暗的屋子里抽烟,怎么看也是情绪不佳的表现。
但是半夜不睡觉点燃一支蜡烛静静观赏……这种行为好像也并没有开心到哪儿去。
“任先生,你还不睡么?”叶楠小声问。
“嗯,睡不着。”任弈看着他说。
叶楠走到任弈面前了,才发现任弈身上只穿了一件浴袍。
任弈的头发甚至都湿着,从额头不断有水珠沿着他的脸颊往下滑落到皮肤深处。
叶楠转头看了看,想找块毛巾给任弈擦擦头发。
他刚迈出一步,任弈又说话了:“陪我坐一会儿吧,叶老师。”
叶楠一怔。
任弈又问:“可以么?”
可以,当然可以。
叶楠马上在任弈面前的榻榻米上坐了下来。
虽然比任弈的高度矮了一截,但他就是感觉那支蜡烛不该被他给挡住了。
任弈低头垂着眼睛看着他,而他微仰着头,双腿曲起,坐着的时候习惯性双手抱膝,乖乖学生的坐姿。
他本以为任弈会很快打开话匣子,但是任弈并没有。
任弈只是一直把视线停留在他的脸上,认认真真地看着他。
叶楠感觉脸上有点热。
好在窗边的光线不亮,蜡烛本身就会促成一种让人脸红的效果。叶楠想。
“小虎不知道怎么样了。”在两人相对无言的时候,叶楠小声说了句。
“我下来的时候去看过了,他睡得很香。”任弈说。
说完,任弈似乎笑了笑:“你真的很喜欢小虎。”
“当然,我是真的特别喜欢他。”叶楠不否认。
“因为你有一个跟小虎差不多大的弟弟么?”任弈漫不经心地问了句。
叶楠一愣:“任先生你是怎么知道的?”
“别误会,我没有去调查过你。”任弈解释,“我跟幼儿园的林老师见面的时候,她无意中跟我说起过。”
如果是幼儿园的林老师说起的,那便是叶楠自己告诉给他们的了。
在天星幼儿园里,没有人不知道叶楠有一个三岁大的弟弟。
“是的,小虎跟我弟弟很像,”叶楠喃喃说了声,“我看到他的时候老会想起我弟弟。”
他看了任弈一眼,又赶紧说:“但我喜欢小虎并不完全只是因为这一点,小虎本身就是一个很可爱很讨人喜欢的孩子,没有人会不喜欢他。”
也没有人会不喜欢别人当面夸自己的孩子。
任弈听后眉眼轻轻一弯,似乎有些满意。
“任先生,你今晚怎么了?”叶楠看了任弈一会儿,大概因为气氛正好,于是忍不住问了句。
他原本以为任弈不打算回答,但任弈沉默了一会儿,说:
“今天我想祭奠一位故人。”
叶楠这时才确定自己问了一个不该问的问题。
任弈在跟他聊天的时候原本心情还不错,因为这个问题又明显心情低落了。
“已经过了0点了,”叶楠过了好一会儿,才用蹩脚的语言安慰了句,“我相信你那位故人收到了你的心意,就让不开心的过去留在昨天吧,今天又是新的一天了,任先生。”
任弈看着他,眼睛黑亮。
两人又陷入到了沉默之中。
“我去给你找一条——”
叶楠想说去给任弈找一条毛巾擦擦头发,他看着任弈滴落到肩头的水痕都替任弈感觉凉,今天晚上的空调温度又似乎太低了一点儿。
但他刚站起身,任弈就把他的手拉住了。
并且没有要放手的迹象。
叶楠感觉任弈的手指特别凉。
任弈穿着浴袍靠坐在椅子上垂着眼睛,看起来又有几分脆弱。
他艰难表示自己并不走远,只是打算去拿一块干毛巾。
但是任弈不让。
好吧好吧。
那就先等任弈的情绪好一点儿。
他俩一高一低地坐着,手拉着手,这时蜡烛已经燃到底部,光线就在将断未断之际。
在蜡烛快要彻底熄灭时,任弈才终于开口:“有件事情,想必你已经猜到了。”
“什么事?”叶楠抬头看着他。
“小虎不是我所生,”任弈平静地说,“他的母亲是我的亲姐姐,生下小虎之后不久就因为身体原因离世了,今天便是她的忌日。”
“我领养了小虎,尽管他的亲生父亲还在世,但我不认为他比我更有能力抚养好他。”任弈继续说。
这一点叶楠是很认可的,他马上认真地点了点头。
“小虎知道自己妈妈不在了,但是他不知道我不是他的亲生父亲,这件事情我想请你替我保密。”任弈说。
“我会保密的,”叶楠马上保证,他想了想,又说,“其实对小虎而言你的确就是他的爸爸,这一点毋庸置疑,在这个身份上也没人能比你做得更好。”
任弈听了这话,笑了笑。
“谢谢你。”任弈说。
“不用这么客气,任先生,我说的都是实话。”叶楠说。
“你打算一直叫我任先生?”任弈再开口时,话题忽然变了。
叶楠一愣:“除了这个,我想不出别的。”
“叫我名字就好,我也不过是早你几年毕业的师兄而已。”任弈说。
叶楠想举右手,但奈何右手还被牵着,只能举了一下左手说:“我有一个问题。”
“问吧。”
“任先生……你今年多大?”
“今年十二月满三十岁。”
“啊。”叶楠眨了眨眼。
“怎么?”任弈的手指微微用了一下力,“觉得我年纪大?”
“那倒不会,你现在事业有成,在商圈是年轻有为的代表人物,年纪刚刚好。”叶楠说。
“继续说。”任弈有些慵懒地垂着眼睛。
“你比我大十岁——”叶楠大着胆子说出了口。
在那双慵懒的眼睛里突然生出利剑之前,叶楠及时补充了一句:“但是完全看不出来。”
两个大男人半夜三更手拉手是怎样的画面。
叶楠不知道,反正屋子里灯也暗着,除了他之外没人知道他脸红得有多厉害。
但任弈为什么要拉着他的手呢。
叶楠想不明白这个原因,但就跟坐过山车那一次一样,只要任弈表现出一丝脆弱,他就觉得心软了。
后来他好像又和任弈聊了一会儿。
或者两个人其实并没有聊天,只是就这么拉着手坐在一块儿。
然后他就睡着了。
叶楠的记忆就停留在这儿。
他对自己在榻榻米上入睡的记忆一无所知。
也不记得自己被任弈带上楼。
他只知道任弈的手掌很大,手心的温度有些高,导致他的手指也一直发着烫。
最终他睡着了。
睡在哪儿,怎么睡,是不是一个人睡,都毫无印象。
叶楠甚至感觉一夜无梦,尽管睡得很晚,却睡得很踏实。
他掀开自己那张薄被子猛地坐起身,大脑缓慢地发现身上盖着的是他从家里带过来的被子。
他睁着眼睛木然地看着前方,缓慢地意识到他身处的位置是他的房间。
接着,房间门被用力地捶响。
附赠的是小虎的叫喊声:“哥哥,起床啦!上学要迟到啦,哥哥!”
小虎尚小,虽然用力在敲门,听在叶楠耳朵里仍然很微弱。
好在叶楠对小虎的声音,以及那句“上学要迟到啦”反应强烈,马上光着脚跳下了床,将房门打开来。
“哥哥,你赖床了哦!”小虎背着一只赛车造型的小书包,歪着头看他。
叶楠忽然记起来,今天是他开学的日子,同时也是小虎得去幼儿园中班报到的日子。
他赶忙说:“对不起,小虎,你再等哥哥五分钟好不好?我很快就好了。”
他说完转身的时候发现房门外靠墙的位置其实还站了一个人影。
高大挺拔,正低着头查看手机上的消息,除了任弈还有谁。
叶楠马上加速跑向浴室,花了三分钟时间洗漱完毕,又冲到房间把自己的背包拎在手里。
“我可以走了。”他走出房间时说了句。
靠墙站着的身影一顿,抬起头来看向他。
“下楼吧,先吃早餐。”任弈说。
任弈虽然看着叶楠和小虎吃完了早餐,他自己却还是雷打不动地煮了杯咖啡在喝。
“任先生你今天……几点起床的啊。”叶楠把碗里的粥喝完了,小声问。
任弈垂着眼睛看他,没有说话。
叶楠陡然反应了过来,重新称呼了一句:“任弈。”
任弈这才回答:“六点。”
“那你岂不是只睡了五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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