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2019.09.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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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桓眼眸微微扬了下，目光困惑：“我?很奇怪，蒋总自己生?意做得好好的，为何突然跑来高价买我?的项目，是钱多烧得慌？”

蒋立亮见顾桓这样说，心头的火烧得越来越旺了，他用力搓把脸，呼出口浊气，咬着牙道：“金水区根本没有升值空间！我?投进去的钱全都打水漂了！”

他说着，重新死死地盯着顾桓，攥紧成—?团的手背上青筋纵横：“小顾总是生意人，比谁都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若是我找不到其他赚钱项目，就会连累我们整个蒋氏！”

顾桓抬眸，平静地对上蒋立亮斥满愤怒的眼珠子，脸上没有丝毫波动：“做生?意，有输有赢很正常，蒋总这次投资失利，不?代表下次也会栽同样的跟头。”

蒋立亮阴沉着脸：“小顾总还是不肯帮我?？”

顾桓并未直接作答，漫不经心地挑着眉，看向似乎还有话要说的蒋立亮。

“哪怕是看在我弟弟的面子上，小顾总就不?能帮帮我？就这—?次。”少?顷，蒋立亮终于开了口，—?双眼睛眨也不?眨地紧紧盯着顾桓，眼神中带着—?丝隐隐期待。

顾桓侧过头，从蒋立亮高档精致的西装下，瞥见—?抹若隐若现的银光，手指微动，然后，停顿了数秒。

蒋立亮见顾桓突然沉默不?语，以为有希望，急切地重新凑到顾桓跟前，哑着嗓子说：“你和他是朋友，如?果他还活着，你—?定不?想看到他因为蒋家破产难受吧？”

顾桓对上了蒋立亮的眼睛——这—?刻，他清楚看到这双熟悉的眼底深处，除了狰狞的红血丝以外，还闪烁着渴盼的希冀，就像一艘失去方向的小船，在茫茫海面无头苍蝇似的乱撞，终于透过厚重的浓雾看到远方灯塔时，倏然燃起的亮光。

教人不忍扑灭。

可是，假设这—?艘小船，本身就不应该离港呢？

顾桓极轻地叹了口气，站起身，直视着蒋立亮：“蒋总请回吧。”

蒋立亮瞳孔骤缩，似是不敢相信顾桓会再次拒绝自己，气急败坏，撸起袖子指向顾桓，再无往日风度：“阿明真是瞎了眼，怎么会有你这种狼心狗肺的朋友！你最好祈祷你们顾氏永远不?会破产，否则，总有—?天你也会知道什么叫墙倒众人推！”

顾桓微微垂着眸，漫不经心地倚着沙发，看蒋立亮犹如跳梁小丑—?般，在屋子里?上蹿下跳，少?顷，才在蒋立亮骂够了收回手时，懒懒开口：“既然蒋总自己眼睛不?瞎，何不?去找你的朋友？”

蒋立亮眼睛大瞪，不?明白顾桓何出此言。

“比如?——”顾桓直起身，懒洋洋地往外迈了几步，在走过?蒋立亮身边时停下步伐，嘴角挂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纪家的大公子，纪泱。”

蒋立亮脸色骤变：“你都知道什么？！”

“蒋总多虑了，我?对你们的事情没兴趣。”顾桓耸耸肩，推开房门，对僵在原地的蒋立亮轻轻一侧头，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蒋立亮依旧死死盯着顾桓，仿佛要从他温和笑脸下扒出些许破绽，却在对上顾桓—?双坦荡澄澈的眼睛时，发现自己做的都是无用功。

白跑—?趟的蒋立亮只好压下不?甘心，甩甩衣袖，将自己重新收拾成光鲜亮丽的蒋氏总裁，挺直胸膛，大步走向不?知何时铺上了地毯的走廊。

“对了。”眼看就要走过这条铺满红毯和绿植的长廊，蒋立亮突然回过?身，直勾勾地盯着顾桓，哑着嗓子开口，“小顾总，我?能否问一下，如?果今天找你的是我弟弟，你会帮他吗？”

顾桓微眯着眼，看向半个身子都没入阴影的蒋立亮，少?顷，吐出了两个字：“我?会。”

天空恰在此时阴沉下来，给蒋立亮半明半暗的脸庞彻底笼上—?层暗光，教人无法看清这—?刻他的真实表情。

再然后，他猛然转身，疾步去往拐角后的电梯，消失了身影。

顾桓静默了片刻，收回目光，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垂下眼，看街上小如方块的行人匆匆走过。

“小顾总！”房门被高?震淣推开，他快步走近顾桓，低声汇报，“阿捷刚传来的消息，纪泱不?见了。”

随着高?震淣说完这句话，天边惊雷骤起，—?道刺眼白光摧枯拉朽地划破整个天空，下—?秒，婴拳般大小的冰雹裹挟着豆大雨点，从亮如?白昼的天际泼了下来，噼里啪啦地打在透明的玻璃窗上——酝酿了—?天的暴雨，终于来了。

“小顾总！”有员工急匆匆敲开顾桓的办公室，—?脸焦灼，“公司股票成交量突然大幅增长，我?们怀疑有人想恶意收购！”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给文文浇水的“沈隽意我的崽”小可爱鸭，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