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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霓缠上他脖颈,鼻尖蹭着他有些刺人的胡茬,从中嗅到烟味,这味道像外面的大雨,要包裹住他们所有,潮湿是潮湿,湿润是湿润,干燥是干燥,但,有干燥吗?他们都湿了。心也湿漉漉的,快乐地湿漉漉。
“一天一支,好唔好?”她摸着他的下巴。
他的目光很想很想深深地将她锁起,但到底锁不住,也锁不满。他笑起来,“好。”
“哇,你应得这么爽快,会不会背着我偷食啊?”
一词两意。
嘴上偷食。
下面偷食。
他往后一靠,眉头挑着,腿动了下。钟霓脸色一热,推了下他一下,“你做乜啊?”
他匪气一笑,“你讲呢?我偷食?哇,傅太,你讲话未免太不负责任。”他突然倾身,扣住她后脑勺,要掠夺她此刻小小的坏。
“偷来偷去,我只偷你一个啊。”
钟霓“切”了一声。
他揉着她的嘴唇,“还切?”
她扬了扬眉毛,“哼”了一声。
“一个啰柚搞唔动两个人嘅。”傅时津叹息道。(啰柚:Ass)
钟霓愣住,笑出声,“哇,阿Sir,你身强体壮,点好讲这样虚弱的话?”
“是啊,好虚啊,虚的只搞得动你一人,点偷食啊?”他露出很惋惜的样子,又微微懊恼,叹气:“你总讲我老气,搞唔好是被你讲虚啊。”
钟霓哪里还肯听他继续胡说八道,堵住他话音,她看着他的脸,摸着他薄薄的眼皮,目光流连于他的眼睛,慢慢地就流连到他的“虚”,她眉头一挑,似是在感受,感受完了,露出恶劣的坏笑,“一点都不老气呀。”
他绷紧脸,呼吸重新要钻进她的身体里,扣住她后脑勺,吻住她。她的手软软的在勾着他,点起了火,还要煽风点火,用她可爱的欲念再加一把火。
“老气,你也是我的啊。”
傅时睁开眼,看着她,想要直奔主题,要今夜一场雨下的再大一些。一只可狡黠可|可爱的狐狸,一头心甘情愿为她“老气”得只属于她一人的凶兽,要于这场潮湿夜晚中汲取快乐,共享快乐。不甘只做人间俗人,也要做天堂的俗人。
俗的有情有欲。
俗的只有彼此。
做个俗人,他连贪都贪得理所当然,贪得再也没有原则初衷,贪得他的伦理道德都被今夜大雨冲洗得干干净净。
俗的只有天堂人间一场风月可供凶兽贪婪享受。
“嗯,我是你的。再下去一点,我全是你的,好唔好?”他以温柔的嗓音笑笑地哄着她。她眼睛一抬,只望一眼,他个俗人一心便溺得要晕浪。
他看着她浪荡,看她下雨。
她低下头,啄着他下巴,纠缠一阵又笑一阵,丝毫不觉乏味,只有活色生香中溢出的湿润的快乐。
他越来越恶劣,她不满,还要被他哄着喊他老公。仿佛只有这样,他才不是傅时津,是她眼里的那个人,是她婚姻里的另一半,真真实实的另一半。
他追着她的眼睛,便是寻觅他要的快乐,也与她共享快乐。
房间没开灯,天光彻底暗了。
雨声淅淅沥沥。
他要爱她的声音也淅淅沥沥的。
她要独占他的声音是呜呜咽咽的。
原来做个俗人,是可以得到快乐的。上帝不会给恶鬼一个爱怜奇迹,但快乐,恶鬼天生就会自寻。
傅时津抱着她坐在床边,拉开窗帘一角,看窗外霓虹雨夜。钟霓趴在他胸膛上,贴着他的温暖,昏昏欲睡,可眼前霓虹雨夜似乎没尽头。她望着闪烁的霓虹,脑子突然清醒过来,抓着他的手指,问:“我姑妈找我,你知不知啊?”
他摸摸她的后脑勺,“最近有点事,没顾及到你姑妈,明天过去,好唔好?”
她“嗯”了一声,却忘记问,他好忙,点解总有空陪她?
待她睡着后,傅时津帮她清洗,擦药按摩背。她觉疼,闭着眼睛趴在床上,哼出声。傅时津轻轻摸过她薄薄的眼皮,一分一寸的抚摸,都好小心。
一室的浪漫蕴进了他怀里,再也散不去了。他需小心珍藏,哪舍得破坏。可越小心,便越害怕。
怕了,便生气、愤怒。
傅时津握紧了拳头,帮她拉好被子,拿过桌上的盘子,起身离开房间。
正月茶楼后院。
傅时津趴在木头护栏上,看着屋檐外的雨,雨丝轻轻飘进来,打湿他指间的香烟。他急躁地抽了几口,看着无名指上的戒指。
眼睛忽地发烫。
怕了。
真的怕死了。
烟未抽完,便扔进了雨中,火星熄灭。
一天一支,要做到。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更,9点吧,9点没更的话最迟9点半。
另,老地方看评论(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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