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提灯拼刺刀【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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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笼高悬，迷离灯影下，面具人影重重叠叠，也有少许不带面具的，怀里都捧满了花枝。掩面节也不是非戴面具不可，不戴面具显然对自己的脸很有信心。一般掩面节，每人手里都会持一或者几只花枝，是为了见到喜欢的人就递过去，这喜欢也包括见之心喜，既看你长得挺好看顺眼给一只的意思。这时候接了也不会代表什么，拒绝反而会显得娇矜不合群，接得多了还可以证明你人气高之类，侧面证明你长得好。和后世追星有异曲同工之妙，柳枝随风拂过鼻侧，周至摸了摸鼻子。柳树的影子斑驳，灯火阑珊处，眼神顺着远处亭台楼阁里传来的声声细语渐渐想得深了，月白衣裳和莹白肌肤晕出一层浅淡微红，似蹙非蹙眉，一旁走过的卖花少女看到他停下了步子，眼睛一眨不眨。

“小少爷，可要买花？”

周至回神，想着顺便问路，就选了一只，掏了掏身上，很是尴尬的发现没带钱。身上没什么饰品，头上的白玉簪子拿了就得披头散发了，歉意的笑了笑，“不巧，今日没带银钱。身上也没什么好抵的，下次我再来买。”

“没事，这花不值什么钱，今日阿乔送小少爷一枝。”

“一枝有些少，小少爷你看这几枝可还行？”

周至红着脸接了一枝，谢过，眼见对方在花篮里挑挑选选，说了几次谢谢，招架不住这热情，说了有事先走，便离开了。

眼见有几个人见他私语不已，像是认得原身的模样，怕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周至想起面具，把面具重新带好。

问了几个人，月台桥甚有名，也离这处不远，辗转几路，周至终于来到了月台桥。

在桥下暗戳戳等待许久，一旁的老先生讲到祖上第三代事迹，芳莹终于来了。

他怎么认得出？当然不是因为其如何如何美貌，也不是因为对其过多认识，而是因为她面上只带了一张薄纱。薄到隔上两三米远都不会影响别人看清那张脸的薄。

这是什么面具？这比纸薄的面纱真的会影响到她惊艳众人的剧情？

周至默默打散诸多疑问，跟老先生告辞，走上了桥。很多视线都看到芳莹身上，芳莹仿若不知，高高兴兴的和身边的几个陌生男子聊天，身边也有几名女子，都没带面具，但大多男子都在与芳莹搭话，有些沉不住气的女子面上便显得不太好看。算得上是欢声笑语里，芳莹笑颜如花不知迷了多少人的眼。这时候他们完全忽略自己带来桥上交通不便的困难，自如的站在桥中央，指着桥上桥下谈论什么。

周至寻思了一会儿，见水面上开始划来几艘小船，芳莹身边又有男子守护，便放心大胆的开始行动了。

“有小偷！”

周至破空喊了那么一句，趁大家伙举目四顾之际，逆流一脚深一脚浅的朝芳莹走了过去。桥上拥挤芳莹身边却有些位置，盖因一群人看着不是普通之辈，旁的什么人轻易不会靠近，周至很轻易就凑了过去，最挨着芳莹的是一个少女，周至低头侧身挤了过去，抬头时面具不小心擦过少女的步摇有些松动，周至抬手扶着面具没等少女抬头质问，便装作脚步不稳摔了过去。

“啊...”

“阿莹！”

“莹姐姐！”

眼前一黑，噗通的落水声。

眼前恢复亮光，只因为脸上歪斜的面具掉落，周至手扶着桥拦准备起身，后衣领倒是被人狠狠拎起来了。为表示自己的嚣张气焰，周至甩手挣脱了。抬头狠狠瞪了抓他衣领的人，却发现周围除了落水声以及之后的叫喊后微妙的死寂。周至看着身边呆愣的人，探头看着桥下芳莹孤单扑腾出的水花。不远处的小船看到有人落水的模样，加快了划行的速度，岸上也引来了不少注目，只是身边这些人的反应很是不对劲，在看几遍，人群仍旧和他面面相视。

我擦，周至心里头一次爆出了粗话。护花使者呢？倒是救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