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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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厄贝里斯特？！”鲍勃·克莱夫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已经在哥谭销声匿迹了一个多月的黑暗生物竟然会在今天突然出现，并且打断了他筹划已久的献祭仪式！

该死,他不是说他已经离开哥谭了吗？！

但不管怎样,鲍勃·克莱夫曾经失败过一次，这次他计划的比以往更加周详和紧密,所花费的心血难以计数。他绝不能,也绝不允许在最后关头功亏一篑。

“走开！”鲍勃·克莱夫愤怒的尖叫一声,另一只未被抓住的手凝结出魔法的暗光，一拳对着厄贝里斯特打了过去：“不要妄图阻挡我们，否则当真神降临之后，你必将万劫不复！”

“哦？”一道魔法屏障出现在他们中间,拦住鲍勃·克莱夫的拳头。厄贝里斯特没想到在哥谭还有人敢这样对自己说话,不禁好笑的挑了挑眉：“不必担忧。”他微微使力,在对方的嚎叫声中捏断了他的手腕,手里攥着的匕首也应声而落。

“有我在，你们的真神——”厄贝里斯特抬了抬下巴，含着笑意的流金般的眸子,在黑暗中透出一抹令人心悸的亮色：

“——绝没有机会降临。”

他说完，金色的眼珠轻轻一转，将目光落在掉到地上的匕首上。它材质不明,刀刃上仿佛凝结着抹不开的淤泥和苔藓，其上镌刻的花纹扭曲怪异，散发出强烈不详的气息；棱角扭曲莫测,几乎无时无刻都在散发着险恶的恶意与无尽的焦躁。

好像盯着它看的时间长了，连精神也会被这不详的物品同化，变得疯癫诡谲,迥异于常人。

所幸厄贝里斯特精神强大，这种东西对他的影响力并不像普通人类那样剧烈。他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觉得这把匕首带给他的感觉有些熟悉。不过现在不是追究的好时候，他掌心轻轻一拢，匕首顿时在黑光中消失不见。

“你——！”眼睁睁看着献祭的重要道具被厄贝里斯特随手收起，他或许再也没有献祭成功、为真神献上祭品的可能，鲍勃·克莱夫目眦欲裂，神色癫狂，歇斯底里的叫道：“不，你不能这么做！阻挠真神降临的人将会受到祂的惩罚——”

这个男人不知道信奉的是什么邪/教，会一点低微的魔法，也不知道是从哪胡乱学来的，总之绝对不是什么正经体系。厄贝里斯特用余光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一阵黑色的雾气从他身上散发出来，扭曲变形成一道禁锢，将鲍勃·克莱夫束缚在原地。他没有再分给他半点目光，低头去查看那个差一点就要被当成祭品杀害的小女孩。

厄贝里斯特弯下腰，动作轻柔小心的把女孩抱到怀里。因为在作为夜鸦时曾多次救援过小变种人，他的动作驾轻就熟，显得分外和缓与熟练。

指尖上的黑芒在女孩的额头上一闪而过，确认她只是被施加了一道令人昏睡的魔法，而现在这魔法也已经解除，厄贝里斯特放下了心，开始想着该怎么把她送回家。

忽然，身后一股气息异常邪异的魔法沸腾而起，厄贝里斯特瞳孔一缩，下意识的将女孩往自己的怀里按了按，同时诧异的回过头。

或许是意识到厄贝里斯特不会给他侍奉真神的机会，鲍勃·克莱夫歇斯底里的尖叫起来，发出的词句破碎不堪，却又带有一种奇特的、令人精神错乱的规律。

那并不是人类或者厄贝里斯特所知道的任何一种语言，但根据鲍勃·克莱夫周围骤然暴起的魔法来看，那很可能是邪/教中的某种咒语。厄贝里斯特微微皱眉，禁锢在鲍勃·克莱夫身上的黑暗雾气立刻分出一条分支，裹住他大张的嘴巴。

——但这似乎已经晚了。

因为就在下一刻，地上的血迹忽然翻腾着涌起，附着在鲍勃·克莱夫身体上，然后顷刻间凝结成大片大片扭动弯曲着的触手，因血色过于浓郁显出一种鲜血凝固后的漆黑，挥舞了几下后转瞬间向他袭来！

厄贝里斯特一只手捂住女孩的眼睛，身上的魔法气息同时翻腾着暴起。忽然间，一道道黑色利刃忽然凝聚在鲍勃·克莱夫周围，在厄贝里斯特的控制下如同直插羊群的恶狼，飞速切割起那些诡异的触手。

触手离开鲍勃·克莱夫的身体后就重新变成了鲜血，四处飞溅。看起来这个魔法维持的并不持久，很快他身体上生长出来的触手就被削的七零八落，血流的到处都是，之前的魔法阵已经看不出样子，彻底毁了。

而鲍勃·克莱夫本人也在最后一根触手被毁之后，眼中的神采迅速消失，仿佛被什么抽取出灵魂，下一刻就失去了气息。厄贝里斯特松开禁锢住他身体的魔法，鲍勃·克莱夫跌在血泊里，脸色灰败，了无生气。但厄贝里斯特注意到，他脸上的表情却分外诡异，笑容癫狂的令人心悸。

事实上这整件事情都挺诡异的，厄贝里斯特皱了皱眉，等见到奇异博士之后，他得把那把匕首交给他，好好谈谈这件事。

因为刚才那个突如其来的魔法的缘故，现在厄贝里斯特周围一片全是血迹，他垂下眸子，发现自己的鞋尖上也沾上了一星半点的鲜血，不甚在意的用魔法将它抹去了。

这时，怀里的小女孩动了动，像是彻底从昏睡魔法中苏醒过来。

厄贝里斯特周围的黑雾一动，形成了个密闭的屏障，隔绝了周围的空间，以免血腥味飘进她的鼻子，也避免了她看到这一地狼藉。做完这些之后，厄贝里斯特低下头，正对上莉克希亚刚刚睁开的眼睛。

因为魔法解除而苏醒，还不太清醒的莉克希亚迷迷糊糊的看着他，半睁的蓝色的大眼睛眨了眨，像是想起了之前被绑架的事情，含糊不清的声音里还带着点未睡醒的小奶音，可爱极了：“……你是坏人吗？”

厄贝里斯特下意识的微笑了一下，但想起现在自己并不是夜鸦，又把那点笑容收敛起来。未免吓到她，厄贝里斯特并未彻底否认，金黄色的眸子向下微微一瞥，矜持的说道：“或许。”莉克希亚看了看他，小小声的说：“你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