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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在蝙蝠洞里检查他的制服。

他穿上以凯夫拉和金属钛为原材料制作的蝙蝠制服,调整了一下手套上的护臂和机关，然后将刚按照他提供的图纸打造好的蝙蝠飞镖一枚枚塞进腰带中。

一旁的桌子上摊着一张报纸，上面的标题异常醒目：唐·米切尔市长宣布退出本次大选。

那场发生在政府大厅前的爆炸并没有达成暴徒们一开始的目的，米切尔市长因为身处爆炸点的边缘逃过一劫。但这场袭击是个有脑子的人就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因此米切尔市长刚刚从医院苏醒,就立刻召开了记者会，宣布自己将退出本次的选举。

事实上许多候选人都因为米切尔市长的前车之鉴产生了退缩之意,有将近三分之一的人退出了大选。毕竟,和还未到手的财富相比，还是自己的命更重要。

警察局加强了对剩下的候选人们的保护。

布鲁斯检查完了自己的装备,戴上与披风相连的头套,走向一旁停着的蝙蝠车。

蝙蝠洞经过他经年累月的改造,早就不是一开始他和阿尔弗雷德来到这里时的样子，布鲁斯记得当时他和阿尔弗雷德说自己应该在这里修个停车位，并且建造一个和韦恩庄园不相连的出口,老管家还用自己独有的英式幽默嘲讽了他。

但现在,别说车位和出入口,他连车都造了个新的。

这么大的动作当然瞒不过韦恩夫妇的眼睛,布鲁斯知道他们对他最近的行为产生了许多疑惑，但令他吃惊的是,他们什么也没有问他。

他们依然在一起吃饭、聊天,用非常稀少的空闲时间在一起娱乐,但不管是托马斯还是玛莎都没有就他的行为提出什么疑问，好像他们已经商量好了,布鲁斯不说，他们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当然事实也的确如此。韦恩夫妇认为布鲁斯已经长大了，做事有自己的理由和考量,他们能为他做的越来越少，而支持是他们能带给布鲁斯的最大鼓励和慰藉。

蝙蝠侠掀起披风，跳进蝙蝠车里。

阿尔弗雷德站在车旁，矜持的说：“看来您已经准备好了，布鲁斯少爷。那么希望您今晚的工作一切顺利，您的老管家并不想看见您夜夜带着伤回来。”

“上回只是个意外，阿福。”年轻的蝙蝠侠微笑了一瞬，接着车顶关闭，远超市面上跑车性能的引擎发出蝙蝠车独有的低沉嗡鸣。

蝙蝠车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

夜晚仍在营业的酒馆里，几个壮汉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嘿，伙计，你听说那个了吗？”

“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前几天黑手汉斯碰见了他，到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听说一个巨大的蝙蝠黑影从他的头顶猛扑而下，他简直被那玩意儿给踩断了脊柱……”

“该死的，哥谭又来了什么新的怪物？一个厄贝里斯特就够我们受的了，现在还来？！”

“厄贝里斯特还算给我们留了条活路，蝙蝠可是往死里整我们……纳尔森的腿为什么断了你们知道吗？就他妈因为他抢劫了一个女人！伙计们，这可是在哥谭，抢劫算什么事儿？”

“别提了，你们说他有这么大能耐怎么不去管那群炸弹狂的闲事？妈的，就知道欺负我们这群没人罩着的。”

几个人一边说一边喝酒，胆子逐渐大了起来。一个人就说：“要我说，这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蝙蝠怪最好和厄贝里斯特对上，让厄贝里斯特弄死他。”

另外几个人哈哈大笑：“得了吧，我打赌他没那个胆子。”

“听说那群炸弹狂的做法是受厄贝里斯特支持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么回事？”

“我看是，要不然他不至于一点动静都没有，你们还记得当初那档子事儿吧？”提起许多罪犯集体自杀的那一幕，即使这件事已经过了好几年，几个人还是浑身一抖，对当时的情形感到极其恐惧，并且相当庆幸自己没有掺和进去。

“……我也听说，市政厅爆炸这事儿背后有萨巴蒂诺家族的影子，萨巴蒂诺背后是什么人你们还不清楚？可就是他啊。”

几个人纷纷点头，表示这个猜测非常有道理。

无独有偶，一个街区之外，萨巴蒂诺的总部里，也有不少人在讨论这个问题。

他们大多是人高马大的打手，凑在一起打牌喝酒，顺便聊聊闲天。

“……蝙蝠？嘿，你们看见小报里他们怎么描述他吗？‘蝙蝠侠’，哈，笑死人了。”

“就是，打几个混混，阻止几场交易，就让那群蠢货跟看见救世主似的。”

“嘿嘿，影响到了咱们的生意，上头那位迟早叫他完蛋。”

“要我说，压根就没有这么个玩意儿，这些都是那群没用的废物杜撰出来的。没准他们是被什么人打了，又不好意思说，干脆编一个蝙蝠怪物出来，好叫大家看得起他……”

几个人说的兴高采烈，完全没注意到一个黑影从他们头顶一闪而过。

萨巴蒂诺坐在他的办公桌前。

他有条不紊的整理着桌上的文件和资料，将它们分门别类的规整在一起，身后几乎占据一整面墙的落地窗映出哥谭黑暗无光的夜晚。

忽然，一个声音鬼魅般从他身后出现：“萨巴蒂诺。”

这声音低沉而嘶哑，带着强有力的压迫感，宛如有什么恐怖的怪物隐藏在黑暗中虎视眈眈，令人一听就不寒而栗。萨巴蒂诺浑身一抖，还来不及抽出枪，就被一只手掐着脖子按倒在桌面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