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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家四爷看出妹子们已不打算听话了。咬了咬牙,命明儿不许她们去学校,预备回长安。次日,连卢四姑娘在内,没一个肯收拾东西的。下午,三所女学居然真的派人来询问学生们何故旷课。
偷鸡不成蚀把米,六个妹子都得折在江南。卢四爷仰天长叹,满心愤懑。因忽然想起卢遐的先生、江南大儒田敬庵,他老人家莫非不知道这些事?遂试探着前往拜访。学政老爷的侄儿这名头颇好使,他当真见到了田老先生。
卢四爷喜不自禁,走去书房的路上已预备好许多忧国忧民。田敬庵果然精神矍铄、品格清高。卢四爷感动不已,拱手哽咽道:“老先生,学生这趟来金陵,惊觉诸事纷乱离奇、闻所未闻。”遂倒出满腹惊诧。谁知老田就跟修了道似的,眉毛都没动一下,只笑说世道自有其法、无须担忧。打了半日太极拳,老头倦了,卢四爷告辞。
垂头丧气拐入住处街口,抬头乍见上回见过的那个和尚悠然坐在小茶摊吃茶,还朝他摆摆手。卢四爷跳下马来,往和尚对面坐下。
和尚笑眯眯道:“去见了田老爷子吧。”
卢四爷微惊:“……正是。”
“老田神游天外、压根没听你说话吧。”
“差不多。”
“江南的开放风气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人家怎么可能不知道。”和尚道,“每个人心里都有把尺子。什么最要紧,什么比较要紧,什么一般要紧。老头子也觉得社会风气不好,可这是由经济活动带来的;而经济活动又带来了巨额税收。天下事有一利必有一弊。民风和国库,那当然是国库更要紧些。”
卢四爷长叹:“原来如此。奈何长此以往,国将不国。”
和尚扑哧笑了出来,自言自语道:“有趣的时空。”卢四爷惑然望着他。和尚不打算解释,只眼望向卢家的宅子。“人,都是为自己着想的。小姑娘当然很愿意嫁入忠顺王府;可如果实在嫁不进去,她们也不肯回老家。纵然得不到大利,小利总强似更小利——你得承认,女孩子在江南过得再不过好,确比长安好。贵府是把她们当作物件挑选出来送人的吧。卢先生,有位身居高位的老大人,相貌丑陋最喜龙阳,看上你了。你肯不肯牺牲自身替卢氏家族的叔父堂兄们铺路?”
卢四爷抬头挺胸,大义凌然,张口欲言。
和尚抢在他之前说:“贫僧并非平白发这话,确实有这么个人。只要卢先生首肯,贫僧立时介绍你们认识,同时给贵府老太爷、令尊大人和一众族老写信,让他们感激你忍辱献身、不要鄙夷你。因为他们儿孙的升迁都要靠你。”
卢四爷哑然,方才的豪情好似小火苗遇上瓢泼雨,瞬间熄灭得连烟丝儿都不剩。
“放心吧,就算他们心里鄙夷你,明面上也一定会奉承你的。那位老大人富得流油。只要得了他的宠爱,你想要什么他都会买给你。”
卢四爷忍不住拍案而起:“我卢某人清清白白读书人……”
和尚打断道:“这事儿和你希望妹子们做的有区别么?你读过书,姑娘们也读过。你清清白白,人家也清清白白。你没权利要求人家卖身替家族换荣华富贵,除非你自己先卖。”言罢从怀内摸出茶钱搁在案头,抖抖袖子走了。
卢四爷涨得面红耳赤,坐着发愣。茶摊伙计过来瞄一眼:“客人,吃茶么?不吃茶烦劳别占着座儿。”卢四爷牙关紧咬拂衣而去。
回到住处,姑娘们在学校呢。对着空荡荡的堂屋,卢四爷忍不住掉泪:这六位乃是族中精挑细选出来的尖儿,回去没法子交代。乡关迢迢音书难寄……卢四爷心中一动。横竖长安也不知道忠顺王府的事儿。拔腿跑到书房,摊开文房四宝亲自研墨,脑中琢磨着:写信回去说三妹妹把六个人都要走了,家里也没法子跟她求证。再说这话也没错,不就是她把人都要走了?
半个时辰后书信先到卢慧安手里。僵着脸看了半日,卢大掌柜扶额长叹:本以为家里能挑个拿得出手的子弟,竟弄了出断章取义、得过且过?乃命别管,让他混吃等死。谁知次日卢四爷往卢家门房塞了封信,想拜田敬庵为师。卢慧安气得头顶生无名火,吩咐不许告诉她父亲,派个助理前往给四爷传了几句话。
助理皮笑肉不笑道:“我们少夫人不会帮找她麻烦的人,但也不会妨碍。四爷想拜师只管自己去。若被少夫人发觉狐假虎威、借王府的招牌,就别怪她下手狠厉。”
卢四爷一愣:“我何尝找四妹妹麻烦了?”
“给瑛小爷送女人这事儿虽说是痴人说梦,因四爷起过此念头,少夫人已厌恶了你。”
卢四爷懵然半晌失声喊道:“这是族里的意思。”
“故此她也不会再帮族里。”
“她早先也没帮过!”
“贵府把官场升迁想得太简单,以为她说句话就能成的?少夫人原本有规划,还列了张表格。”助理从怀内将东西取出——其实这是卢老太爷列给卢学政的。卢慧安临时喊人依着资历、师门等填成表格,再依照升官的难易程度重新排序誊抄。“从七月开始,这上头的人我们少夫人已半个不认得。”
卢四爷一看,居然是长安卢氏全部为官名录。揣摩四妹妹的意思,呆若木鸡,随即胸口揪心般疼起来。
“虽说少了少夫人,还有六位姑娘呢。再等个十几年,说不定她们能有助于家族也未可知。吃一堑长一智,还望贵府从今往后少做些卖女求荣的白日梦。”助理脚不沾地的走了。
下午,卢四爷又给长安去了封信。信中附上了那份单子,说三妹妹派人给我送来这个。前因后果半个字没提,反倒问家里要些银子。为了哄族妹替自己圆谎,言语诱导她们误以为卢慧安有心替族人谋官。卢慧安给气笑了,再次撂开不管。
倒是晴雯不辞辛苦跑了一趟女学,将表格的事告诉了位卢姑娘,自然没提上司偷看书信。这位心下明白,分别给上海、扬州的小姐妹和自家父亲去信,隔两天才拉金陵的另两位姐妹到屋中讲述。明摆着欺上瞒下谋私利,卢四姑娘脸都黑了,连声说“不可让旁人知道”。这位满面无辜道:“我已经告诉那三个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们也不见得会写信回去。”
卢四姑娘苦笑。四哥哥算是被她们捏了把柄在手。今后这宅子里头,他已没法子说了算。
卢四爷气得一宿没睡。又担心族妹写信回去、和自己前后脚送到,被当场拆台。好容易捱到天明想跟四姑娘商议,四姑娘居然要赶着上学、让他等自己晚上回来!卢四爷又羞又怒,在屋中院内转来转去毫无头绪,拿起脚出了门。
他本是信马由缰,不留神抬头一看,又跑到忠顺王府来了。长叹一声、拨转马头。来到街口,正看见两拨人脸对脸坐在马上,气氛好不尴尬。为首的两位爷们却都是极俊美的容貌。卢四爷好奇,便在旁边围观了会子。二人同时微笑,相对拱手,同时拍马朝路口那户人家的大门跑去。卢四爷远远一望,看见“薛府”两个大字,心中一动。他知道这便是不明法师家中,自己见过两面的那和尚保不齐是他。观两位爷们的气度,像是贵人。踌躇片刻,卢四爷跟在两拨人后头往薛家而来。
门子询问客人们贵姓。他俩一位姓夏、一位姓庆。听说卢四爷的姓氏,夏庆两位都瞧了他好几眼。三个人同时等在外书房。不明和尚长诵一声“阿弥陀佛”,进门登时呆了。司徒暄、庆王世子和卢四爷。“我说,您三位风马牛不相及,是怎么凑合到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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