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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薛蟠从噩梦中惊醒,再睡不着,干脆起身去庭院中打拳。打了两套,稍微出了点儿汗。正考虑要不要回屋歇着,扭头见徽姨跟前那老仆不知从哪儿冒出来,恭恭敬敬立在廊下。薛蟠合十行礼。
老仆含笑道:“不明师父如何半夜习武。”
薛蟠往坐凳楣子上一坐,闷闷的说:“做了个噩梦。”
“梦见了什么?”
“一只即将被人分而食之的大猪头。”薛蟠后背靠上柱子,“总觉得不大吉利。徽姨可是让您老来问贫僧事儿?”
老仆点头:“那位周姑娘。”
薛蟠半晌才说:“贫僧是个和尚,还是个商贾。最著名的特长有三:写诗、拍马屁、卖假古董。写诗已经江郎才尽了。”
老仆微笑道:“周姑娘想嫁给你?”
薛蟠皱眉摇头:“那位嬷嬷说,她愿意做贫僧的侧室。”
老仆微愕:“侧室?”
“当朝淑妃的族妹、文坛领袖的族孙女。小姑娘十四五岁跟着情绪走,可以理解。今儿这位嬷嬷应该是临时被她说动的。为什么会答应?淑妃娘娘不要面子的么?”
老仆悠然道:“这里头可玩的花招多了去。她们若直言想做师父的正室,你多半不会答应。起先把要求放卑微些,听着像是她屈尊、你捡了大便宜。实则以退为进。”
“呵呵。”
“区区远房亲戚,本来与娘娘的颜面干系不大。就算时常进宫,外人并没见过,来日也不过是个‘周氏’罢了。不明师父——”老仆正色道,“你大抵还不清楚自己的分量。”
“嗯?”薛蟠架起腿,胳膊搁在大腿上、巴掌托着下巴。“跟忠顺王府往来密切?”
“林海、贾琏、吴逊都算天子重臣,林皖业已拿住兵权,陶远威的府邸是你孝敬的,还与戴青松大人有过交情。虽不曾占据一官半职,已足够左右立后之事。”老仆冷笑道,“送出一个已无法进宫的族妹,换来一枚凤印,岂能不划算?何况周姑娘既然心思到了你处,想往别家送便难了。容嫔他兄弟跟前那个刘氏,也是姨奶奶,当上正经奶奶只看迟早。”
“嗯?这家是什么情况?”
老仆便将扬州刘氏爱慕梅公子、悄然尾随进京、如今做着良妾的经过说了。“那刘氏模样算不得出挑,梅娘娘极满意她待人接物妥帖大方、管家管账样样在行。梅公子又一直高不成低不就。刘氏因身子虚,近年忙着调理。待其有子,扶正便容易了。”
薛蟠挑眉:“可有来历。”
“小户人家,家里已经没了人,钱财还有些。”
“画风不对啊。孤身小姐看见个帅哥便千里迢迢跟人跑,这是温室花朵。能像个保姆兼家庭教师似的罩住梅公子,需要丰富阅历。有资料没?拿去熊猫会查查。”
“是。”老仆又道,“今儿荣国府来了人。老太君听闻林小姐险些遇刺,担心得了不得,想见见。郡主说劳动老人家不大合适,且自家正忙着查凶手。等查出来再让林小姐去荣国府请安。”
真不给面子。“史太君不会到处暗搓搓说徽姨坏话吧。”
老仆笑了:“我们郡主何时稀罕过人家说什么。”
“也对。”薛蟠伸个懒腰。老仆趁势行礼退下。
次日薛蟠再与黛玉相见,莫名有些尴尬。黛玉浑然不查,一如平素。倒是茵娘觉得哪里异样,瞧了他俩好几眼。既然林小姐无事,皇帝又喊林海进宫议事去了。徽姨干脆让薛蟠全权负责行刺案,自己不再管。
然而梅花林草棚子烧得极其干净,尸骸上连金玉之类的东西都没留下。弹琴儒生的画像已经描出,裘良正领着五城兵马司夜以继日的查访。群演头目那儿也毫无线索,来雇人的不过是个大众脸的小管事,画像描出来满大街跑。薛蟠叹气:对手的反侦察能力实在太专业了。
过了两天,宫中陆续有些进展。
先来的是戴权。老太监查出,刺客紫烟和白红碧三位情谊极深。病故的白沙是四人首领,公正机敏不卑不亢,多次护着其余姐妹。宫中凶险,涉及救命的有好几回。红叶在皇后跟前失礼其实是受了一位嬷嬷诱逼。说白了便是淑妃渐渐起势,皇后特意折她的威风。虽无证据,有宫娥说碧雪与红叶仿佛有点儿超过寻常姐妹之意。至于周淑妃宫中给紫烟下指令的内奸,依然没有痕迹。
薛蟠沉思片刻道:“贫僧大抵有了个思路。四个人当中,红叶是最先没的。死于皇后之手,而淑妃也没有太把这个奴才的性命放在心上。紫烟等人心里虽深恨皇后,同时也怨淑妃没有设法救下红叶性命。”
戴权轻叹道:“不过是奴才罢了。”
“您老方才说了,首领白沙为人公正。公正的意思就是,会把人当人。宫女们,包括公公们,平素的精神世界非常压抑。主子不把你们当人,可你们又实实在在的就是人。不会因为不被当成人、就变得不是人。死了相依为命的好朋友,白沙紫烟都不免心生恨意。而碧雪……”薛蟠怅然道,“大概率跟红叶是一对同性.爱侣。红叶死了,她投缳自尽是为了殉情。”
戴权点头:“老奴也这么想。”
“连着没了两个姐妹,对紫烟这种内向的人打击很大。白沙犹如她生命的支撑。然而白沙也没了。”薛蟠皱眉,“通常情况下,风寒不至死吧。药用得不合适?”
戴权看了他一眼:“白沙不过是个寻常宫女。”
“嗯?”
戴权再叹:“寻常的宫女太监哪有资格看大夫用药。”
……薛蟠懵了半日。“公公的意思是,紫禁城里头,寻常宫女太监病了,是不看大夫用药的?自生自灭?”
“正是。”戴权道,“宫中多少人?太医院才多少人?”
薛蟠一时不知道该骂谁,忽又觉得骂不出来。半晌,泪如雨下,合十诵经。戴权也不禁掉泪。念完地藏本愿经,薛蟠咬牙切齿忍了半日没忍住,“砰”的一掌拍在几案上。万万没想到,那案子居然裂开了!哗啦啦碎一地。薛蟠看看自己的巴掌——早先从没这么大力气过。
乃摇了摇头:“原来后宫吃人还有这么个吃法。”使劲儿定下神来,口里念道,“先想案子先想案子。如此紫烟就很容易控制了。白沙死时她便已心死,皇后和淑妃都是她的仇人。人家只要跟她说,淑妃的地盘出事、栽到皇后头上,便能一次解决两个。”抬起头,忽见戴权看自己的眼神仿佛与刚才不同。
戴权瞬间恢复如常,道:“大抵如此。”
“上回去查碧雪之死的是谁?”“淑妃娘娘会派人送他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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