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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人在将死?之际,脑中会闪过对自己来说最刻骨铭心的事。
聂欢没想到在他死?前,脑里闪现的画面,竟是……
他十岁那年,曾离家?出走。在外?漂流半月有余,不?是不?想回家?,是迷路了。误打误撞进到一个乱葬岗,里面恶臭熏天,阴气森森,阳光照不?进去,诡异而恐怖。
聂欢绕了好几天都没能绕出去,正绝望之时,他撞见个上半身在外?面下半身埋在坟堆里的人。
那人年龄不?大,脸朝下,头发被雨水淋得乱糟糟的,全?是泥浆,没一丝头发样子?。双手?沾满血和泥,手?指血肉模糊到没有一块是完整的。
瘦得皮包骨头,远远望去,活像一块干柴。在他周围,徘徊着无数虎视眈眈的黑乌鸦,随时能把那人吭得只剩个骨头架子?。
一丝/不?挂,聂欢猜想他应该是从坟里爬出来,爬到一半却没气了。
小聂欢被这样的画面吓得几欲晕厥,正想逃走,那人的手?恰好动了一下,聂欢受惊,踉跄退出数步——活人!
难怪那些乌鸦不?敢上前,只怕就等他断气。
聂欢挣扎许久,终是把那人下半身也拖了出来,当时他下面也是什么都没穿……是个男孩。
前胸后背遍体鳞伤,沟壑纵横的肉里塞满稀泥,伤口已经溃烂化脓,上面还爬着蚂蚁!天知道他是怎么从坟里爬出来的。
都说人是赤/裸裸来赤/裸裸去,终有一天尘归尘土归土,可终归没人去的时候真的什么都不?穿,不?管真死?还是假死?,这样的对待都是惨无人道的,而且那人才?七八岁大点。
大雨滂沱,小聂欢脱下外?袍给?男孩挡雨,衣服触碰到小家?伙的瞬间,他像只刺猬一样蜷缩起来,下意?识去遮挡某个羞涩的地方,要维护他最后的尊严。
那一幕深深地触动着聂欢的心灵,他用?衣裳给?他彻底捂严实,安慰道:“别怕,我?不?会伤害你,我?保证不?会伤害你。”
男孩跟被雷击似的,先是剧烈颤抖,而后猛然睁眼,眼珠子?红得像火,杀人也不?过如此,囧囧眼睛里投射出来的光芒,犹如太阳般力度逼人,宛若三伏天的毒辣光照,能把人晒掉一层皮。
那是聂欢长那么大来,遇到过的最具杀伤力的眼神,没有之一,而且是在一个看上去比自己小的人身上。
他的手?被对方死?死?捏住,指甲都嵌进了聂欢的肉里。
聂欢后来问叶澜双当时在想什么,那人诚实,他说他其实动了杀心。是的,一个八岁的人,有杀心!
“本少爷好心救你,你却恩将仇报,还想不?想出去?”,坟堆里,聂欢掐他的小孩儿?说。
男孩半响后才?放开他,但眼里的杀意?始终没褪,那双大瞳孔里充斥着各种绝望、渴望、求生和苦不?堪言。
经历了什么,能让一个八岁的孩童变成这般模样?当时聂欢并不?明白。
没过多久,南莱山庄的人终于找来,聂欢把那个瘦骨嶙峋的男孩带回了山庄。至于之后是如何让他卸下防范拔掉獠牙的,又是后话了。
聂欢醒来时,不?停地猛吸气。十多年光阴就跟做梦一样,让他有种庄生梦蝶之感,不?知现在的自己是幼时的梦,还是幼时是现在的梦……
周遭绿树成荫,群山万壑,一阵沁人心脾的凉风吹过,他这才?注意?到他们已经出了山洞。
聂欢背靠大树,目光炯炯盯着对面的叶澜双,语气有些冰冷,他问:“你为什么能解我?的食欲毒?”
血凝宫的一大特色,专人专毒,每个人的解药都不?一样。所以,除了花夭,没有第二个人能解聂欢的毒。
“拜师逍遥道人时,他曾教过我?一些偏方,只是凑巧歪打正着,只能抑制,不?算解毒,具体的,还得吃你原来的解药才?可。”,叶澜双脸上没有多余的波动,说得云淡风轻水波不?兴,很?难从他的语气和神态判别真伪。
“什么秘方,外?传不??”,聂欢半开玩笑半认真道。
叶澜双摇头,“不?可以。”
聂大侠连连咂嘴,“啧啧,昨夜还跟我?耳鬓嘶摩,今天就这么绝情了?看来你也没多喜欢我?嘛。”
叶澜双并没解释,侧脸望向?别处,只说了句:“不?是你想的那样。”
是吗?聂欢若有所思着,垂眸一瞬,瞥见叶澜双长袍边上有被摩擦过的痕迹……具体来说,是啃食!
他骤然抬头,“女鬼来过?”
本是惊恐万分的事,姓叶的淡淡点头,“来过。”
聂欢快要被这人急死?了,“什么时候?来了多少蝙蝠,像那日一样有半边天多?”
在叶澜双淡定的一个两个字地陈述中,聂欢大概还原了过程。
聂欢食欲毒发,要跳崖,叶澜双用?他师父的独门秘方,弄晕了寻死?觅活毒发险些身亡的人。
之后遇见女鬼携食人蝙蝠来扫荡,因为那日他们消灭了大部分,所以这次蝙蝠数量没那天多,比较容易对付。这是从叶澜双嘴里读出来的意?思。
但聂欢认为事情不?可能这么简单,那日有多凶险,食人蝙蝠有多丧心病狂,他亲眼目睹并亲身经历。如果上一次女鬼的目的是将梳子?毁尸灭迹,那么这次的目的就是杀他们的。
所以当时姓叶的如何大战成千上万的食人鸟,危险程度可想而知。可人家?死?要面子?,不?肯透露细节,聂大侠也不?好拆他抬。
“喂,你没伤着吧?”
见他脸色越来越白,聂欢没忍住问道。
叶澜双:“伤了!”
聂欢笑了,是真没忍住。
这是他见过最诚实的人,一般这个时候不?应该说“无妨,你别担心”诸如此类的么?
如果叶澜双搪塞说没伤,他还能暗搓搓关注一下,这下直接说伤了……
聂欢踌躇半响,终是起身走过去,把手?搭在他肩上,“伤哪儿??我?看看。”
叶澜双趁机覆在他手?上,冰爪子?凉得人一阵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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