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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拖某二人的福,才四月榕树叶就掉了个精光。
午间聂欢的胃又烧又疼,他按着胸口一路狂奔而去。何以解忧,唯有杜康。长年饮酒让他对那股辛辣产生依赖,看不见自己的酒壶就心心念念牵肠挂肚,半天不喝人便萎靡不振,若是再久点,那就是要他老命。
燕行一再告诫他,那种烈酒一但上瘾,十个有九个死于胃出血,不想早死就必须戒酒。
然对聂大侠而言,戒酒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下山打酒的小门童久久不来,聂欢一路辗转才得知人被叶澜双扣了,连酒壶都被他没收了!!!
欺人太甚,霎时间聂大侠眼里的杀气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全身散发出的唳气猫见了都要撞墙!
他凌空一脚踹开叶澜双的门,楠木雕花大门直接破碎成渣。
“叶,澜,双!”
被连名带姓喊的人恍若未闻,端坐在窗前娓娓说道:“回帖,此事中原江湖武盟接了,不日启程。”
风吟领命出去,其淡定模样跟他主人一样。
待人离去,叶澜双一副屋里什么时候进了别人的表情,慢慢悠悠道:“何事?”
“你凭什么扣留我的酒壶?”
“你受雇来做事,喝酒误事。剑阁中有别的……”
“我喝什么酒是老子的自由,你管天管地也管不到我吃喝拉撒上!”
即便是污言秽语,叶澜双耳朵刀枪不入,自动过滤,他再次拿出那张一个月的“卖身契”,用一种老夫子教学的口吻说道:“你撕?三倍违约金。”
聂欢:“……”
他大概算了一下,以他现在的不稳定收入,违约金得还上几千年。
这辈子造什么孽,当初要从坟堆里把这人刨出来,那时叶澜双只有八九岁,全身的逆鳞,一副嫉恶如仇要喝人血的样子。聂欢比他虚长两岁,为救活此人,没少不舍昼夜地榻前伺候,足足大半年才把他那身逆鳞抚顺。
虽说后来没少拿他消遣,但救命之恩总在吧?白眼狼马夫做了武林盟主,这么嚣张。早知今日,当时就该让他永埋地底。
怒火中烧和水平如镜的两双眼睛较量许久,聂欢龇牙道:“你到底想怎样?”
“近来复明岛匪寇猖獗,朝廷大军南下交战屡次被困山中,明日你随我视察!”,叶澜双把“卖身契”揣回怀里,云淡风轻说着。
“聂某是个杀手,干的是要人命的勾当,不会锄强扶弱!”,他果断推辞说。
叶澜双:“杀敌军也是杀人,不违背你的初衷。”
聂欢眯着眼睛,忽然冷笑起来。
小马夫以前不会用这种口气跟自己说话,尤其是冲破他的心理防线后更是百依百顺。
他记得有次自己情绪过激,骂了句“你怎么不去死”,结果小家伙竟真的拿了厨房大婶的除草药,一口闷下,差点死成。
这人啊,不遇见熟人还好,遇见熟人而且还是个比自己混得出息的,总忍不住去想那些岁月。
忽而间聂欢就像泄了洪的河水,死气沉沉的,他一语不发转身时说道:“使唤不起你澜双剑阁的人,我自己下山买。”
“不许!”,叶澜双还是否决。
这可真就找死了,聂欢猛然转身,风一般的速度掐着叶澜双的脖子甩在窗棂上,鼻息相对。
“叶澜双,聂某发起酒疯是会杀人的,我忍你很久了!有钱了不起么,我不接你的单,你便直接绕过我给花夭下单,怎么?成功者的炫耀?”
叶澜双听罢脸色不是很好,他也不是任由屠宰的人,只是刹那便翻身将聂欢抵到侧面的墙边。两个都不是吃素的,胸口撞胸口,响声颇大。
聂欢恢复功力后与他几乎不分伯仲,叶澜双没占到多久先机就被揪着衣裳砸在桌上,“啪”一声四分五裂,木桌成渣……
人落地的瞬间,聂欢本想抽身,哪知叶澜双猛力一拽,扯着他一起摔在地上,并在纠缠不休滚地无数圈后死死把聂欢压住!
叶澜双眸里说不上是火,但至少有不快。
两个大男人,跟没学过武功似的,屋里所有家居连带墙壁被肉身撞得稀巴烂。外面的家丁缩头躲在角落面面相窥,也不敢多问,更不敢去劝……
若不是胃疼,聂欢能反抗的,就是烧得厉害,在叶大盟主力拔山兮气盖世的击压下半点动惮不得。
他告诉自己,再忍一个月,大家天高任鸟飞,往后能躲就躲,最好这辈子都不要再见。
“得,那晚我压你,今天你压我,扯平!”,聂欢嬉笑如常,仿佛刚才短暂的交锋就是场游戏。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家丁婢女们蹲在墙角反复琢磨。
聂欢两手过头被死死禁锢在地,两腿只差被姓叶的膝盖压扁……
叶澜双居高临下看着他,眸中眼神意味深长,碎发落在聂欢脸上,挠得他又痒又难受。
一句话都没有,叶澜双把聂欢两手并在他一只掌下压着,另一只手忽然将他下巴抬起……
聂欢皱眉,满嘴跑马车:“叶盟主是从你三个护法那里学到经验了么?这是想实战……”
他话没说完,那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噻了颗东西进他嘴里,那玩意儿入口即化连吐的机会都没有。
聂欢面漏杀意,“你给我吃了什么?”
叶澜双不语。
是可忍孰不可忍,他运功挣脱束缚,左勾拳右勾脚,叶大盟主明明能应对,却没所作为,脚和手一落空,整个人彻底严丝合缝地砸在了聂欢身上……下巴抵着下巴。
嗯???,到底谁吃亏,聂欢心生狐疑。
“掌门不好了……额……”
管家这个时候气喘吁吁站在门外,见满地狼藉,偏生两人体位十分刁钻,是个人都会忍不住脑补出一副春宫龙阳销魂图。
“都说了来日方长,就你瞎着急,被撞见了吧?”,聂欢逮到机会,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试的恶心他。
叶澜双:“……”
不愧是中原霸主,起身后脸上没有半点异样,从容地问道:“何事?”
管家:“是另一位客卿,适才丫头们送饭,给多少他都说不够……一个人吃了足足十个人的饭菜……”
聂欢不等他们龟速一样把话说完,人已如窜天猴飞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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