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沉水玉（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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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曳的红烛将尹织的影子摇摇晃晃的投射/到空前的脚下，那盖头上的流苏随着她的呼吸一摇一摆，就这样一直摇摆到了空前的心里。

伸手摸了摸放在自己身边的红色喜服，空前发现自己竟紧张的手掌都在微微的颤抖。而眼前穿着大红嫁衣的窈窕人儿就那么静静的站在那里，顶着大红的盖头看不清此刻她的表情，但空前的心却是越发的躁动起来，连忙将那身衣服罩在了自己身上。低声应道，“既然落落喜欢，那便就是今日。”

空前的反应让尹织格外的开心，藏在盖头下也掩盖不住语气里的笑意，“那我们要先拜天地，再入洞房。我看书里面都是这么写的呢~”

“好~那我们便先拜天地。”

空前装着胆子走上前，安抚了一下自己跳动的越发剧烈的心，颤巍巍的伸出手牵住了尹织藏在大摆衣袖下的手掌。

对着洞外明朗的月光，空前牵住尹织的小手虔诚的跪拜下去。额头抵在冰冷的地板上，空前在这一瞬间忽然想到了一个词——永恒。这种他在佛祖面前无论如何都想不的两个字就这样突兀的出现在他的脑海中，这还是他第一次迫切的希望往后的余生快点开始。

拜完了月亮，尹织乖巧的任由空前的大手牵着她，向着河边走去。

十分想占这个便宜的王尝云一早便躲到了水里，等到穿着喜服的二人靠近，便大喇喇的冒出了龙头在水面上，心安理得的接受二人的跪拜。

空前格外认真的拉着尹织的小手深深地拜了了下去，那一丝不苟的跪拜，让本来张牙舞爪准备占便宜的王尝云都有一丝的慌乱。

这小和尚咋这么认真？莫不是疯魔了？

拜完了月亮，拜完了河水，空前拉着尹织又回到了摆放红烛的案桌前。

只差这最后一步的时候，空前忽然犹豫了，伸手拦住了尹织要弯下去的腰，有些不安的询问，“落落，你可想清楚了？这一拜之后，你我二人便真的就成为了夫妻。我……我从前只做过和尚，往后还要背着满门的血海深仇，我……”

“我知道~”尹织伸手握住了空前按在自己肩膀的手掌，“可是，我就是愿意。”

“落落！”空前伸手回扣住尹织手掌，将她的小手拉近自己的身体，摁在了他的胸口上。

感受到手掌下那跳动的异常剧烈的心跳，尹织在红红的盖头下勾起一抹摄人的笑意。

“我，空前，无论之前是什么身份，往后是什么身份。从今时今日起，陈碧落便是吾妻。往后余生，永不背弃。”

一本正经发誓的空前，让尹织忍不住笑出了声，伸手挠了挠他的胸口，“还差最后一步呢，你急什么？”

“我不急，我就是想告诉你，我能娶你为妻，此生无悔。”空前牢牢将尹织的手掌包在自己的手心，“落落，我不想你后悔嫁给我，所以这些话一开始我就要告诉你。”

尹织盯着盖头点了点头，轻声应道，“好，你说的我都记下了。”

就着这摇曳的红烛，尹织和空前的身子缓缓弯下，直到二人的头顶轻轻相触。

“这边是礼成了吧~”

尹织开心话音刚落，身子便骤然的腾空，躺在了空前的臂弯，耳边传来他粗重的呼吸。

伸手推了推空前跳动的越发剧烈的胸口，尹织嗔怪道，“你怎么又着急了？盖头还没掀开呢？”

空前快步的将尹织抱进了石室，轻手轻脚的放在那张铺着大红色棉被的大床/上。

“哎呦~”坐在床/上的尹织轻呼了一声，便从屁/股底下掏出一把花生大枣。

“可是碰到哪里了？”空前紧张的把床/上的尹织再次抱进了怀里。

伏在空前的胸口，尹织顶着红盖头乐得不可开支，抬头顶了顶空前下巴，将手攀在了他的颈间，“你是不是傻/子，这床/上是我放的花生和大枣，哪能碰伤我呀~”

自知反应过度的空前尴尬的清了清嗓子，“那我先清一下，待会再把你放上去。”

一手揽着怀里尹织，空前另一只快速的将床/上那些寓意喜庆却分外碍事的东西都扫到了一遍。又仔仔细细确认了好几遍，这才将尹织再次放了上去。

坐在床边的尹织垂着头，安静的等待着空前的下一步动作。

拎着喜秤的空前紧张的深吸了一口气，随后颤抖着将那顶红艳艳的盖头悄悄挑开。

一双顾盼生辉的眼带着满满的笑意，亮晶晶的望着自己，仔细修饰过得脸上泛着莹润的光，即便在这烛光下也显得格外细腻。殷/红色的嘴唇微微扬起，娇艳欲滴。

空前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今日的落落不再是往日的一身白衣，这大红的嫁衣穿在她身上，让她整个人都仿若坐在那霞光里。“落……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