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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格尼丝定定注视丈夫片刻,低声说出:“理查,我为你感到遗憾。”理查有那么一瞬间像是恢复了素日的沉着。他只轻轻点头,没有说话,微笑宽和而文雅,有涵养地接受了她的吊唁。但他的眼神很快飘远了,落定在莱昂被人发现时俯卧的地面。现在那里摆放着一圈微微发光的符石,还有不知谁献上的一支鲜花。
“我去向希尔达她们确认一下情况,很快回来。”
理查几近顺从地颔首。
一丝悲凉的滑稽感令艾格尼丝匆匆转过身,不忍继续面对他。从受人敬仰的公爵到孩童般的老者,这中间的鸿沟只需要数日便能跨越。毫无来由地,她的心头掠过一丝古怪的罪恶感。
“艾格尼丝女士!”另一边,神官们似乎有了什么发现,希尔达扬声招呼。
“有什么发现?”艾格尼丝走过去,目光扫视四周,与菲利克斯出奇不意地四目相对。对方罕见地没问好,先一拍垂下头,痛楚的神情却长久地驻留在艾格尼丝的视野之中。
希尔达对两人之间的微妙气氛不予置评,向一旁努嘴:“长桌桌角上流过血,被擦掉了。”
此前在烛台基座上出现过的红色细线确实在桌面边沿闪光。
艾格尼丝回头看了理查一眼。但理查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新发现引起的小小骚动。
卫队长这时走近,压低声音询问:“要现在告诉理查大人吗?还是……”
“暂时等一等吧,还不能确定这些血迹意味着什么。”
艾格尼丝的答案令罗伯兹也松了一口气。他努力忍住打哈欠的冲动,揉着鼻子下端嘀咕:“难道莱昂是后脑撞到桌角晕了过去,凶手趁机将他杀死的?啊,不行了,我实在想不明白了……都是伊恩那个小子害的,我头都疼。”
菲利克斯面现难色,迟疑着问:“只是撞在桌角上,有可能立刻死亡吗?”
希尔达肯定道:“如果撞得不凑巧,直接咽气蒙主父召唤也是可能的。我以前见过一个醉汉,就是那么死了的。”
“能再检查一次莱昂后脑的伤口吗?”艾格尼丝提议。
“烛台砸的那几下恐怕已经把磕碰的痕迹盖掉了,假设真的留下了什么痕迹……”希尔达遗憾地摇头,“现在天太热,防腐的术式也没法完全保持遗体原样,哪怕让渡灵人停止准备,只怕创口也腐烂得看不出来了。”
罗伯兹似乎已经对于调查游戏感到厌烦,发出一声烦躁的哀鸣,抱住头:“那这可怎么办……就算发现了新线索也毫无用处。”
“那未必,”菲利克斯正色道,“据此前伊恩卿供述,他只擦去了烛台上的血迹,并没有提到桌角。这血迹如果不仔细查看,很容易被忽略,是否有可能……他对此也不知情?”
“这有什么区别吗?反正是凶手--等等。”希尔达没跟上思路,说着说着猛然瞪大眼睛,领悟过来,“为什么在伊恩发现莱昂的尸体时,烛台上的血迹反而没有被擦掉?”
“也就是说--”菲利克斯仿佛对自己即将出口的推论有所保留,稍作停顿。
门外传来有人小跑着登上台阶的足音,众人不觉都循声看去。
出现在门边的是一个面色惨白的侍女。
“我记得是……”希尔达低语。
艾格尼丝颔首:“加布丽尔身边的。”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可怕的设想在艾格尼丝脑海中成型。
“不、不好了……”侍女扶着门框大口喘息,左右四顾,最后奔到艾格尼丝身边,压低的嗓音都无法掩盖颤抖,她以求救的口气禀报,“加布丽尔女士不见了。”
菲利克斯难得沉下声音:“怎么回事?”
“我现在立刻让人去找!”罗伯兹为终于有自己可做的事松了口气,转动着肩膀快步离开书房。
“我……我也不知道……啊,对了!”侍女慌得六神无主,哆嗦着喃喃自语了片刻,才从怀中摸出一页纸,“这是她留下的……我不识字,您看看。”
艾格尼丝接过加布丽尔的字条,没有立刻阅读,反而翻过来查看。纸背上抄写着词句,她立刻认出,这是藏书中年代较为久远的诺恩经手卷的一角。目前尚无人有心思清点书房中藏品,不知道加布丽尔是什么时候得到了那卷轴。
希尔达等得心焦:“她留下了什么话?”
艾格尼丝翻到写有潦草字迹的那面,在念出声前自己先读了一遍,面色微变。
希尔达直接凑过来,磕磕盼盼地辨认加布丽尔娟秀得堪比抄书人的字迹:“莱昂是我……杀的,他想……这是对我?唔,先看下去。我……这个词也不认识……”
她放弃了,暗含控诉地瞪着艾格尼丝:“还是您来读吧。”
艾格尼丝不由自主压低声音,仿佛害怕理查听见。加布丽尔的字条几乎全是短句,即便平板地念出来,艾格尼丝也能感受到少女竭尽全力克制的感情怒涛:
“我走了。莱昂是我杀的。他想强迫我就范。我拼命挣扎。他被踮脚的凳子绊倒,撞在桌角,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识。我害怕他醒过来继续对我施暴,冲动之下就用烛台砸了他的脑袋。我不祈求任何人的原谅。这是我应得的报应。这件事和其他人没有关系。不要责怪任何人。请不要来找我。”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sleepy梅和的地雷!
本章亮点:希尔达同学的文化水平有待提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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