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二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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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傅安宁认真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的时候,马车晃晃悠悠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下来,屠夫从外面一把将车帘扯开,往里一看,正对上傅安宁惊魂未定的眼神。
他咧嘴一笑,露出了满口的大黄牙,看得出来他很努力的在让自己看起来和善一些,不要一开始就把自己好不容易带回来的小娘子给吓坏了,可是对于傅安宁来说,她早已经知道了屠夫是个什么样的人,她的心里只会有警惕。
“你醒了?”屠夫嘿嘿笑着。
傅安宁惊慌失措的看着他,颤声问道:“你是谁?!你想做什么?!我警告你快点放了我,我表哥可是状元,小心我表哥派人把你给抓起来!”
屠夫闻言哈哈大笑起来:“小娘子,我不就是从赵状元府中将你接出来的吗?赵家人把你给卖了,一两银子卖给了我做媳妇!”
想起自己一两银子买来了这么一位如花似玉的小娘子,屠夫满足的用蒲扇一样的大手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全然一副十分满意的样子。
“你胡说!我又不是他们家的丫鬟,谁有资格把我给卖了?!”傅安宁大声喊了起来,挣扎着想要将紧紧捆着她的草绳给挣脱。
屠夫挠了挠脑袋,即便再怎么装出一副和善的模样,说到底他还是个脾气急躁的屠夫,他解释不了,也懒得和傅安宁解释那么多,干脆道:“谁管那么多,反正我花了一两银子,把你买了回来,赵状元府一两银子把你卖给了我,钱货两讫,你就是我的人了。”
说着,他探着身子进到了车厢里面,大手一挥直接将傅安宁扯了出去,扛在了肩上。
傅安宁尖叫一声,可刚一开口,屠夫身上浓重的血腥味和生肉的气味,再混杂着奇怪的油腻的气息,这些乱七八糟的味道夹杂在一起直勾勾的往她的口鼻里钻,熏得她几乎要昏厥过去。
她连忙紧紧的闭上了嘴巴,连呼吸都闭了起来,憋着一口气把自己的脸涨得通红。
屠夫大跨步往前走,一脚踹开院门,又踹开屋门,走到里屋才将傅安宁给扔到了床上,远离了屠夫,傅安宁终于能够呼吸了,她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再一低头,看到的就是脏兮兮的粗布铺成的床铺。
她被扔在了床上,屠夫就站在床边,一双眼睛像是饿狼一样紧紧的盯着她。
傅安宁的精神一下子就紧绷了起来,她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危险近在咫尺,她现在再顾不得其他,只想着要先将自己的困境给解决了!
一定要先把屠夫给打发了。
她不断的往后挪动着,直到背部贴上了冰凉的墙壁,她才发现自己已经退无可退。
屠夫依旧嘿嘿的笑着,嘴巴咧得几乎要到耳后根,他凑近一些,道:“小娘子,你跟了我可一点都不会受罪,十里八乡的谁不知道我张屠夫家里有多富裕,顿顿都能吃上荤腥,家里还盖了青砖瓦房,你嫁给我可受不了委屈。”
想了想,他又道:“我知道你对人家状元郎有念想,哎,你们小娘子不都是这样吗?喜欢人家那些白面书生,那些个书生说上两句酸话,什么花儿啊草儿啊,风啊雪啊的,就被迷得晕头转向了,可你得想想,那几句酸诗能当饭吃吗?”
“更何况,人家状元郎对你也没那个意思。”他哼哼的笑了几声,脸上勾起的嘴角充满了嘲讽的意味,“小娘子,我可是打听了,你跟着人家状元郎家的老夫人一起入京,可到现在你还是个黄花大闺女,还被人家赵状元家给卖了出来,啧啧啧~”
“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小娘子,那赵状元倒是忍得住。”他的话越说越露骨,眼神里面掩藏的东西也让傅安宁心惊胆战。
她觉得不能再让屠夫这样继续说下去了,于是她连忙打断了他:“你别胡说!我……表哥早已经娶了相府千金做夫人,我就是再怎么,也绝不愿意为人妾室!”
傅安宁这番撇清关系的话让屠夫心里瞬间舒服了许多,他将傅安宁视作自己的囊中之物,如果傅安宁不肯安心和他过日子,而是整天惦记着状元郎,他总觉得自己脑袋上绿油油的。
傅安宁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一点,她握紧了拳头,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继续摆出一副怯生生的样子,说道:“我爹娘都没了,姑姑也已经去世了,唯一只剩下表哥一个亲人,他把我卖给了你,我……”
她垂下头躲开屠夫的目光,假装低声啜泣了一下:“可是我根本不认识你,他把我卖给你,我又该怎么办……”
美人垂泣的模样别提多诱人了,即便是粗莽如屠夫,也慌了手脚,只能手足无措的握了握拳头,又松开,想要上前扶住傅安宁,又怕惊扰了如同兔子一般的小娘子,一时间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办才好了。
他只能僵硬的站在一旁,努力把自己粗哑的声音放得柔和一些,道:“你别怕,咱们慢慢熟悉,慢慢熟悉,熟悉了以后,你就知道我的好了。”
说着,他又往前凑近了些许。
傅安宁惊得连声尖叫了起来,吓得屠夫赶快又后退了一步,连忙摆手,道:“你别怕,别怕!”
或许是傅安宁那番和状元表哥划分界限的话起到了作用,又或者是新鲜劲儿还没过去,屠夫如今对傅安宁稀罕的不得了,只觉得她一举一动都牵着自己的心肝儿,恨不得把她捧到手心儿里去。
可是……
屠夫砸吧了砸吧嘴,只可惜小娘子怕他,不肯让他靠近。
傅安宁心有余悸的看着屠夫,一双眼睛满是惊恐,小脸紧紧的皱成一团,侧着身子甚至都不敢直面屠夫,在屠夫再次试图靠近的时候,她再次大喊了起来:“你不许过来!”
这个时候屠夫心里就有点恼怒了,一而再再而三,这小娘子未免也太蹬鼻子上脸了!
他恼怒的就要上前去抓住傅安宁的胳膊,可他还没来得及行动,傅安宁厉声警告道:“你若是再敢靠近,我就与你同归于尽!”
她的气势瞬间爆发,一时间竟真的把屠夫给唬住了,他惊愕的看着眼前娇弱的仿佛他一根手指头就能碾死的小娘子,心里惊讶不已:“你这小娘子,倒是个倔脾气,小辣椒?”
傅安宁咬紧了牙关:“我没有跟你开玩笑,我说了,表哥另娶他人,我宁愿惹恼了他被卖出来,也绝不肯做妾,你若是不尊重我,我宁死不让你得逞!而且我就算死也要拉着你一起死,让你做个垫背的!”
在傅安宁的刻意强调下,屠夫终于接收到了来自傅安宁的信号,他惊讶道:“你是说,你那状元表哥要逼你做妾,你不愿意,他们赵家才把你卖了出来?”
傅安宁恨恨地看着他:“你退后!”说着,又将自己瑟缩的往墙根更加靠近了一些。
屠夫摸了摸脑袋,突然大笑了起来:“好!好!好!我说呢,那赵状元难不成是个傻子?如花似玉的一个大姑娘就放在自己身边,他竟然一点也不动心?哈哈哈哈,原来是小娘子看不上他。”
屠夫瞬间有种自己赢过了状元郎一般的感觉,小娘子看不上那状元郎,却落到了他的手里,等他把小娘子成功拿下了,可不就是胜过那状元郎了吗?
他心里瞬间升起一股诡异的,属于男人之间莫名其妙被挑起的胜负欲,他再看向傅安宁的时候,也没有那么急色了。
反正人都已经到他手里了,还怕跑了不成?他还非要较这个劲儿了,他就不行,他们凭本事吃饭的手艺人,怎么就比不过那些只会吟诗作画的穷酸书生了?
哪怕这个书生是状元郎,也不行!
这样想着,屠夫连忙后退了几步,双手举在胸前做推拒状,努力想要让傅安宁放松下来:“小娘子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放心,我一定尊重你,比你那丧尽天良的状元表哥要做得更好,明媒正娶,行不行?”
傅安宁敏锐的从中捕捉到了拖延时间的机会,她心中大喜,脸上却不敢表露出来分毫,只能迟疑的看着屠夫,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屠夫听着她的口风有松动的迹象,哪还管得了其他,连忙点头,拍着胸脯承诺道:“我说到做到,我这就去请门口的钱媒婆,再让人给你量体裁衣,扯二尺红布,给你做新衣裳,做红盖头,让你光明正大的进我张家,小娘子你说好不好?”
傅安宁那边还在迟疑,屠夫已经等不及了,直接蹦了起来就要往外面跑,他只觉得这一两银子花的太值了,买回来的小娘子太合他的心意了,哪怕是恼怒的模样都好看得不得了,一喜一怒,都像是有一把小勾子一样勾着他的心,让他恨不得把命都贴在她的身上。
屠夫风风火火的冲了出去,留下的傅安宁终于有机会好好的思考一下自己如今的处境了。
前世屠夫将她买回家,几乎毁了她一辈子,若不是她反抗的时候屠夫失足而死,恐怕到最后要被活活打死的就是她了!
这一世,她的报复就从这个屠夫的身上开始!
***
留给傅安宁思考的时间很少,还没等她将自己的计划更加详细的捋顺一下,屠夫就已经风风火火的拉着一个年迈的老婆婆冲了进来。
老婆婆穿着一身深紫色的衣服,头上插着一根素银簪,额前裹着绣满了花的护额,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她嘴边一颗硕大的痦子,吸引着所有人的眼球,让人不自觉的就想要看向那枚痦子生长的地方。
这就是屠夫口中的钱媒婆。
钱媒婆“哎哟哟”的被屠夫拉扯着,手忙脚乱的往前扑腾着,手里面挥舞着那条长长的手绢,好不容易到了地方,钱媒婆连忙将自己的手从屠夫手里面抽了出来,一屁股坐到了床上,狠狠的喘了几口气,又拍着自己的胸脯,没好气的抱怨道:“张屠夫,你这是要我老婆子的命啊!什么事儿啊,你连说都不说一句,拉着我老婆子就跑?我可跟你说,我正捉摸着要给村头王二麻子家的二小子说门亲事,把老刘头家的翠花说给人家,这可是天作之合,你要是坏了我的事,我可得让你赔的。”
说着,她抓着手帕的手在另一只手上敲打了几下,傅安宁疑惑的皱了皱眉,她发现钱媒婆似乎很怕屠夫一般,即便是嘴里说着打趣的话,她在实际行动上也对屠夫敬而远之,离他远远的。
还没等傅安宁想出个所以然来,那边媒婆已经随意寒暄晚了,扭过头来仔细的打量起傅安宁。
这一看可不得了,她一眼就看到了傅安宁被反绑着胳膊扔在床上的模样,惊得她直接蹦了起来,手里面拧着帕子,指着傅安宁的手不断哆嗦着,像是得了帕金森一般。
“张屠夫,这……这是怎么回事?”说罢,她又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小心翼翼的打量起张屠夫的神色。
张屠夫“哎哟”一声,连忙上前,在傅安宁惊恐的目光中帮她松了绑,一边“嘿嘿”的笑着:“这不是……这不是刚才忘了嘛。”
他努力往回找补着。
钱媒婆还是一脸古怪的盯着他,她站在床边,眼珠子滴溜溜的转,想了半天,才小心翼翼的开口劝道:“我说张屠夫啊,拐卖良家人口可是大罪,我看这姑娘身份也不简单,你可不能想岔了,走错了路。”
“你们家三代单传,可就只剩下你这么一条根儿了!”
张屠夫熊掌一般的大手一摊,脸上一副无辜的表情,他解释道:“钱媒婆,这你可冤枉我了,我可没拐卖良家人口,我家这位小娘子,是我花了一两银子买回来的,她表哥不是人,强迫小娘子当妾,小娘子不从,他便把小娘子给卖了出来,这不就便宜我了吗?”
想到自己占了这么大的便宜,屠夫又是一阵“嘿嘿嘿”的得意的笑。
这个时候,傅安宁也终于被解开了身后的束缚,她揉了揉自己的胳膊,小心翼翼的往旁边挪了挪,离屠夫更远一些,又悄悄地抬着头看了一眼钱媒婆。
屠夫知道傅安宁对他还有惧怕,可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如今就喜欢傅安宁这副模样,看着怎么都觉得喜欢,也就不再逼迫她,而是自觉地后退了几步,和傅安宁保持了距离。
眼瞧着傅安宁因为他的远离而放松了下来,一直紧紧绷着的身体也终于舒展了一些,屠夫在心里暗自想着:这可不行,谁家的婆娘能对汉子惧怕到这种程度呢?还得让小娘子早点适应下来才行!
这样想着,屠夫看向钱媒婆,催促道:“小娘子如今已经进了我们家门儿,可是还没有一个正儿八经的仪式,不光小娘子心里不舒服,我砸吧着也觉得不太对劲儿,怎么也得拜个天地,拜个高堂,让我爹娘都知道我有了这么个漂亮的媳妇吧,钱媒婆,你说这事儿该怎么办?”
钱媒婆拧了拧长长的帕子,心里冷哼,她觉得这小娘子不像是张屠夫买回来的,倒像是张屠夫从官道上劫掠回来的一般。
可到底是张屠夫家的事情,她就算平时再怎么嘴碎,再怎么喜欢说些家长里短,也不敢对张屠夫的事情说三道四。
她只能哼了一声,又重新坐了回去,仔仔细细上上下下的将傅安宁给打量了一遍,才开口不怎么走心的恭维道:“小娘子倒是十分标志,张屠夫,你可有福了,以后得好好的对待人家才行!”
张屠夫对傅安宁有一千万个耐心,对上钱媒婆那张脸便一点耐心都没有了,他像是赶苍蝇一样挥了挥手,不耐烦的催促道:“说那么多废话,老子的婆娘当然老子自己疼,你就说这婚事该怎么办就行了!”
钱媒婆在屠夫发怒的时候被吓得直接站了起来,等屠夫说完了,才期期艾艾的重新坐了回去,没办法,屠夫都已经这么催促了,她只能尽力去想这事到底该怎么办。
“这事啊,说好办也好办,说难办也难办。”
“好办吧,小娘子都已经进了你们家门儿了,到时候雇个轿子,再雇上几个轿夫,从你家把小娘子抬出去,绕一圈儿再抬回来就行了。”
“说不好办吧,要知道这位小娘子进门儿也是新娘子,前头那位娘子……”
“什么前头不前头的!”一提到“前头那位娘子”这几个字,屠夫像是被点燃了的炮仗一样,一下子就爆炸了,吓得钱媒婆“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也吓得傅安宁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心口。
张屠夫似乎对这位“前头的娘子”很忌讳,提到她整个人都变得十分狂躁,他捏紧了拳头在床上狠狠一锤,床铺被这一拳头捶的几乎要粉身碎骨,它狠狠的抖了几下,抖得坐在床上的傅安宁都感觉到了来自身下的颤抖。
“人都已经死了,还提什么提!”他像是一只发怒的野兽一样。
钱媒婆被吓坏了,连连摆手应声道:“是是是,死了死了,没必要再提了,不提了不提了!”说完了以后,仿佛是感觉到自己这么害怕很丢脸一般般,钱媒婆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又开始往回找补,她话锋一转就说到了傅安宁的身上,道:“那便简单了,把你们的八字一合,挑个良辰吉日,喜轿把人抬出去转一圈再抬回来,拜天地入洞房,二位的好事就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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