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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啊。
其实有时候陆青婵也确实喜欢孩子。她悄悄抬起眼看了一眼那个站在梅树前头的男人,他衣着华丽而尊贵,眉宇间含着吞吐天地的气魄,也不知道他小时候是什么样子。
感受到了陆青婵的目光,萧恪侧转过头来:“你看朕做什么?”
陆青婵忍不住莞尔一笑:“臣妾想生一个长得像皇上的孩子,这样也能知道皇上小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萧恪常年喜欢冷肃着一张脸,也不知道他小的时候,是不是和如今一样,总喜欢板着脸。自从爱上他之后,才常常遗憾遇见他还不够早,那些与她无关的,她未曾参与过的时光,让她也会觉得惋惜。心里总想着,是不是再早一些,就能不错过萧恪的那些年少时光。
“你啊,”萧恪失笑,“朕还想见见小时候的你是什么模样呢。”
方朔离得老远,听不清皇上和皇贵妃到底说了什么,只是皇贵妃脸上那一抹浅淡而又真切的笑容,清晰得烫了人的眼睛。真好啊,皇贵妃笑起来的时候,只觉得这寒凉的天气都添了几分融融暖意。
不单单皇贵妃在笑,那素来冷淡的皇上,眼里也带着笑,他的目光落在皇贵妃身上,比日光还要柔。也说不清到底谁更开心,也许是他们这些做奴才的更高兴。可单单看着眼前的那对儿璧人,就觉得人世间还有如此之多的美好值得被珍惜。
他侧过头,有善也在往那个方向看,眼里似乎也带着几分羡慕,方朔抬手敲了他一个毛栗子:“瞅什么呢!”
有善有些不服气,鼓着嘴嘟嘟囔囔的:“儿子也替皇上开心,多瞧了两眼,你看庆节,保不齐比儿子看得还入神呢。”
结果两个人一抬头,竟谁也没有瞧见他,方朔的眉心蹙了起来:“他整日里不见个人影儿,不是说了,宫里的奴才不准落单,要是被瞧见了指定是要打板子的!”
主子们都走得七七八八,漱芳斋倏尔就冷淡了下来。无幸停了巴掌,松枝抬手把他扶了起来:“您也别怪我们主儿,规矩就是规矩,哪个人都不能坏了规矩。”无幸也不恼,他的嘴角破了个口子,隐约在往外渗血,他抬手去擦,目光看着对面那个方才站过的戏台子:“飞鸟乱投林,你瞧瞧,这里头也只不过是主子们听戏的时候才能热闹些。咱们做奴才的,也不过是当棋子儿当玩意儿的命。”
他的语气低沉,松枝笑笑:“您得主子的脸,往后是有大富贵的人,和我们还不一样呢。”
无幸本就是好容颜,如今遭了掌掴,姿容有些落魄,可哪怕是隔着油彩,也神采风流,他叹息着摇头,落魄的模样好似春梨绽雪:“朝不保夕的日子,哪里说得上是富贵呢,整日里舞于刀尖上,保不齐下一秒就跌下去摔得粉身碎骨,晚上躺在床上闭着眼,都不知道能不能看见明天。”他转过头看向松枝:“我这心里头总也觉得空落落的。再说了,松枝你不也是孤身一人么?”
他微微弯起嘴角,笑得竟然还带了几分风流。
这一日的节气是大雪。虽然紫禁城的初雪还没有落,可是逢年节妃嫔们都是要去乾清宫给皇上请安的。端嫔从来都是让人挑不出错来的做派,来到乾清宫的时候萧恪还在里头见大臣。
她一个人立在丹陛上,站了许久。才听见里头传来了跪安的声音。今日臣子们议论的还是雁回关外头的战事,端嫔的父亲言几潭领兵交战,也并没有意料之中的旗开得胜,勉强算得上是个平手,这些武将们没有任何一个人比陆承望更适合这个角色,可也没有人敢对萧恪提出来。
那些大臣们肚子里也都带着气,走出乾清宫的时候就看见了立在丹陛上的端嫔,众人并没有给她什么好脸色,能点点头叫一声端小主的,已经算得上是有礼貌的了。荆扶山跟在众人后头出来,一抬眼也看见了端嫔。
也不知道怎么了,他俩莫名的不对付,许是这些心里有丘壑的人,总喜欢相轻罢了。荆扶山走到端嫔身边的时候,甚至嗤笑了声,淡淡道:“卖女求荣又如何,还不是被那群鞑子打得七零八落,宛若丧家之犬?想照着皇贵妃的样子得恩宠,照猫画虎、愚不可及。”
荆扶山偶尔和她针锋相对也是常事,荆扶山在朝堂上本也是个桀骜不驯的人,端嫔并不会刻意忍着,有时候也会反唇相讥,只是今日她目光淡淡的,并没有接过荆扶山的话。
荆扶山走下丹陛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端嫔依然立在那,哪怕大臣们已经走了七七八八,皇上也没有宣她进去。荆扶山隐约想起,当初陆青婵来乾清宫的时候,萧恪是特意让人把她请到暖阁里头坐等的。
天气冷,她口中呼出的白气四散在空气里,她立在那像是一棵笔直的松树,这样冷的天气,连他一个男人,走了几步都觉得骨头发颤,端嫔却连晃都不晃一下。武将家出身的女儿,骨子里都带着韧劲儿,皇贵妃有,端嫔也有。荆扶山向来是不喜欢言几潭的做派的,可看着这样的端嫔,也不过是在心里叹了一声。
陆青婵坐着肩舆到乾清宫的时候,老远就瞧见了站在风里的端嫔,她走上丹陛近前来才看清,端嫔的身子在风里打颤。“你怎么在这儿站着?”陆青婵惊讶地问了句,抬手去摸她的手,触手像是一块冰,“怎么这么凉,来快拿着我的手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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