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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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彦又与她说了一些需要注意的话之后，就急急忙忙赶回去见自家媳妇儿了，这人都走出院子了，又折回来对顾宛清叮嘱道：“清儿，娘这几个月心情不好，她也不愿意跟我说，你就多来陪陪她，疏导疏导她。”

顾宛清点点头：“这事儿不用说我也知晓的。”

“嗯。”

大抵是以前的她太过不省心，顾彦又不放心地瞧了她一眼才离开。

顾彦走了没一会儿，顾夫人就带着小易回来了。与出去的时候不同，此刻小易小手环在胸前，抱了不少东西。

这不是出去消食儿了吗？这怎么还反而带了不少东西呢？

“娘，这是……”

顾夫人还没说话，小易就率先开口了：“娘亲，这是舅妈给我的。”说完，她就把那包东西全都抖在了小板凳上。

顾宛清仔细一看，这不光有吃的，玩的用的也有不少。

顾夫人笑着道：“我们去水榭那儿玩儿，正巧碰到了瑶儿，她一见到小易喜欢的不行，也不管自己还怀着身子就要抱他，得亏我拦着了。后来她就把丫鬟带给她的吃食全给了小易，又把给自己孩子备的一些东西给了小易。”

“啊？那嫂子自己的孩子怎么办？”

顾夫人看着小易：“你不用担心那些，自她怀孕以来，彦儿就一天到晚往那屋子里搬东西，她用的有，小孩子用的有，怕是屋子都快装不下了，再说了这也是瑶儿的一点儿心意。”

一听她这么说，顾宛清就想到了哥哥方才还在这里顺走了娘给小易准备的糕点，说是嫂子喜欢吃。心中觉得有些好笑，又替嫂子欣慰。

“对了，娘，哥哥方才来过了，刚走不久。”

顾夫人丝毫不意外，嗯了一声，就替小易整理板凳上的东西。

顾宛清这才觉得她娘不会是故意给她和哥哥留空间吧，她知道哥哥来的时间点，也知道哥哥急着回去陪嫂子离开的点儿，所以才能刚好和哥哥错开。

越想越觉得是这样，她有些感动：“娘，谢谢你。”

顾夫人好笑地看她一眼：“谢我什么？你这孩子，怎么越活越见外了。”

顾宛清一笑，拉着顾夫人的衣服，将头靠在她肩膀上，不要脸地撒娇：“有娘真好。”

有娘真好，有哥哥真好，有儿子真好，有……相公也好。

她的样子被小易看到了，连忙甩着小腿跑到她旁边，一把环住了她的腿，用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她：“有娘亲真好。”

顾夫人首先笑了出来，对顾宛清道：“让你这么大了还撒娇，你看你儿子都在学你。”

顾宛清微微有些窘，她松开顾夫人的手，把儿子环在自己腿上的手扯开，一把拎到怀里，板起脸：“小子！卖萌可耻知道不？”

小易又一把环住顾宛清的脖子，在她怀里使劲蹭：“娘亲，萌是什么？多少钱一斤？”

顾宛清：“……”

顾宛清在府里用了午膳，也没敢给小易吃，怕他撑着，只喝了些汤。

午膳后，小易就被春华带去午睡了。

顾夫人本来也要去睡会儿，却被顾宛清叫住，就与她一起寻了个安静的亭子喝茶。

“娘，以后你打算怎么办？”

顾夫人知道她问的什么，苦笑一下：“还能怎么办？我与他夫妻这么多年了，我不会将这件事情告诉别人，但也不会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继续与他举案齐眉。清儿，娘昨儿晚上已经想通了，是他对不住我，我无需用他的错误惩罚我自己。所以我不会再像以前一样人不人，鬼不鬼的了。至少，我还有你和彦儿，为了你们，娘也会好好活着。”

顾宛清沉默许久，突然她开口说道：“娘，你有没有想过和离？”

“砰！”

茶杯落地的声音。

“清儿……”顾夫人的声音有些抖，“你在说什么……”

她看起来十分惊愕自己女儿说的话，这太惊世骇俗了。

“和离。”

顾宛清冷静地重复了一遍。

这次顾夫人听清了，她的情绪已经比刚才平稳了许多：“清儿，你可知道，一个和离了的女人，在这世间如何生存？”

顾宛清没有想那么多，她一直接受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教育，先不说她爹还有那么多妾，就说他还在外面养了一个外室，那女人的儿子比哥哥年龄还大，她就觉得十分恶心了。

她不想让她娘受那个气，可也知道这件事情她娘同意的几率几乎没有。

“娘，我……”

她再怎样，这个世道是改变不了的。

“清儿，你不要为娘担心，他要养就养吧！现在哪个有权势的人不在外面胡来，只是可惜我原本以为自己是个例外。”

顾宛清不甘心：“娘，那你就这么忍了吗？”

“不忍又能如何？总不至于真与你爹和离。”

顾宛清叹一口气，“既然娘这么想那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