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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三真不白当,嫖资不低啊[拇指]】
【姐妹们不行了,我一看到日料就想起视频的内容,太恶心了我先吐为敬[呕吐]】
还有人回复当初程薇故意玩梗的评论。她曾以骑共享单车上热搜,程薇用这个回复,其实是很讨巧的行为。
此时回看,她的回复不免有些油腻。
【骑共享单车?真是做作到家了,钱是你付的么?】
【当两年小三,会连车都没混到?少在这装。】
【实不相瞒,我现在怀疑你连当初骑单车的热搜都是买上去的】
还有人攻击起了她的节目,以及她的业务能力。
这个发展,唤醒了当初上程薇综艺节目的韩国明星的粉丝。
豆瓣上的明星粉丝,立即发帖吐槽。
【终于等到程薇翻车,我早就对这女的一生黑很久了!我哥难得来中国一次,两年前第一次上国内综艺,就是这女的念错了我哥的名字。这难道不是主持人的基本功吗?念错艺人名字,不说尊重不尊重,到底有没有在用心主持?】
【当初宁语迟下去之后,换程薇来挑大梁,我一直搞不懂怎么想的,F台是没人了么?现在看来,不是F台没人,是别人“上边儿”没人。】
先前真情实感的程薇粉丝这下纷纷脱粉,表示自己瞎了眼。程薇微博的掉粉速度,比宁语迟的涨粉速度快多了。
当然,反转后最开心的不是宁语迟,而是上一条微博,顶着一片骂声仍然在坚持相信宁语迟的老粉们。
昨天发私信,说宁语迟给了她很多力量的小姑娘,今天也在评论里发布了很长的回复。
【看到迟迟终于澄清了自己的清白,我唰一下在屏幕前哭了出来,我就知道自己没有粉错人!开心之余,又觉得非常难过。昨天的营销号连证据都没有,网友就跟亲眼看到了一样,对迟迟进行网络暴力。没错,迟迟是被封杀了——她是替人挡枪,凭白被封杀两年,复出还要被人用那么恶毒的字眼攻击。如今证据摆在面前,想问问上条微博那些骂过迟迟的人,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给迟迟道歉?】
那些其他维护宁语迟的老粉,此时也纷纷出现在了回复里,对那些攻击过宁语迟的人进行声讨。
事情正在全方位发酵,先前弹簧压得有多低,此时反弹得就有多狠。
她宁语迟受过的污蔑,遭受过的辱骂,因为网友被戏弄,偏信了营销号的谗言而骂错了人,此刻正在加倍地,以更严重的程度,尽数返还给了真正的坏人。
迟到的正义还算正义吗,宁语迟不好定论,但她知道善恶到头终有报,做坏事的人,就算一时侥幸没有得到报应,今后只会被数倍讨回去。
比起沉冤得雪,宁语迟更高兴的是,她没有让支持她的人失望。
其实她没指望网友们能因为证据相信她。
她的证据,只是摆给愿意相信她的人。
裴子亦的电话打断她的思绪,宁语迟接听,只听电话那边,裴子亦邀功地道:“嫂子,我一直在等你发微博,看你发完第一时间给你买了24小时热搜,放心吧,绝对让所有人都能看到你!”
宁语迟想说不用,这件事自然发酵就好了,没必要浪费这个钱,让平台赚走。
可是听这口气,是买都买完了,她只得认真谢过。
“谢什么谢,这是我应该的嘛!”
宁语迟挂断电话,微信上也收到了方曼姿的消息。
曼zZZ:姐妹,我帮你买了一整天的热搜,等着吧,我倒要看看还有谁没看到你的澄清微博,都睁大眼睛给我看好了!
宁语迟:……
她赶忙打字:撤了吧,热搜很贵,而且已经有人帮我买了。
曼zZZ:???
曼zZZ:也没两个钱。谁帮你买的,想跟本小姐比阔是怎么?
宁语迟回复:裴二买的。
曼zZZ:……跟二公子比,倒是绰绰有余,但他背后不是有他哥么,比不过,比不过。
宁语迟回:跟他没关系,我也没跟他说过这些事。
曼zZZ:为什么不说?早跟你说过,处理你们台长,根本就是他一句话的事。
是啊,一句话的事,她当然知道。
她跟他四年,从未开口求过他什么,从来都是他主动给,她不会伸手要。
他们关系不对等,地位不对等,她不想让他觉得,她的喜欢是出于他的权势地位。
她就只是,单纯地喜欢裴行舟这个人而已。
六年白驹过隙,很多东西早就变了,她不再是当年的她。
或许她心中某个角落还会为他跳动,可她清楚地知道,他们不会有结果。
指尖在屏幕上停顿整整几分钟,诸多心绪诉诸文字,到最后,就只化为五个字:我不想欠他。
既然早晚要走,那就走得干干净净。
在一起时各取所需,不管再分开会是何等情境,起码她对他,绝不亏欠。
裴子亦挂断电话,看桌旁内自斟自饮的裴行舟,说:“哥,都安排好了。”
裴行舟轻轻嗯了一声。
日料店已经下班,店内静谧,只留了中央一盏灯,孤独地散发着柔和的光。
裴子亦道:“我要早知道那个赵成业这么欺负嫂子,那天我非剥了他的皮,再把他做成三文鱼。”
裴行舟没说话,倒了一小盅酒。
都说清酒淡而无味,裴行舟一直嫌它喝起来不够劲,平时很少喝它。
此时才不过喝了两壶,竟然有了一丝细微的醉意。
也许让人醉的不是酒,是就酒喝下去的绪。心中生了什么绪,酒水浇上去,只会把这种绪越浇越旺。
裴行舟不想去分辨这些微末的细节,只是酒水难饮,他的心脏缓缓发疼。
说不好是身体本来在疼,亦或其实没有那么疼,而是酒精胆大妄为,私自放大了痛觉神经,令人产生发疼的错觉。
“回去了。”裴行舟放下酒盅,扶着桌案站起身。
“回哪啊哥?”裴子亦扶住他,嬉皮笑脸地问。
裴行舟淡淡看他一眼。
要是旁人还可能会怵,但这是他亲哥,最疼爱他的哥哥,他才不怵呢。
裴子亦一边扶着他,一边在旁边笑嘻嘻地提建议:“都这么晚了,就回嫂子那儿呗。刚经历这么个事,身边肯定需要你呢。”
裴行舟收回手臂,拒绝了他的搀扶,没什么表情道:“她不需要。”
裴子亦跟着他身边,絮絮叨叨地说:“行行,就算嫂子不需要,可你想想,她一个人住那么大的房子里,晚上就她一个人,万一想去个洗手间,对吧,她再怕黑,真吓着了……”
裴行舟转头,静静凝视这张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的脸。
“——吓着了,她自己也会开灯。嫂子不是残疾人,自己肯定能行。”
裴子亦在心底默默给自己封了个见风使舵一把好手。
离了裴子亦的日料店,车行驶在夜色中,助理郑才开着车,时不时透过后视镜偷看裴行舟。
“裴总,回公司么?”
“嗯。”
车内空间安静,他在一片安宁中,感受酒精在体内游走。
末了。
“明天给张部长打个电话。”
“是。”
“赵成业德行有亏,继续留着不合适。”裴行舟捏了捏眉心,似乎颇为人考虑的样子,语气却是淡淡的,“做这么多年台长,换别的职位肯定不习惯,就调到盖县去吧。”
从国内数一数二的大台,调到说出去都没人知道的地方台,赵成业明天接到这个消息,绝对接受不了。
杀人诛心,对一向贪权的赵成业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
蛇打七寸,这一向是裴行舟的风格。
郑才微微点头:“明白。”
裴行舟倚在座椅上,头微微昂着,看似沉睡。
车一路开到公司楼下,停下时,郑才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见他似睡着,不禁出声提醒。
“裴总,到了。”
他闻言睁眼,正是铭显集团楼下,摩天大楼耸入云霄,漆黑的玻璃窗反射城市夜晚的流光溢彩,灯火辉煌。
他静静看了一会儿,久到郑才以为他根本没听见,正欲再提醒时,他突然开了口。
“回吧。”
没头没尾的一句,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
郑才跟随他多年,大概能感觉到他今夜有些奇怪,但又说不上哪里奇怪。
稍一琢磨,裴总先前回哪儿,还有哪里能让他回,一想就通了。
郑才本不该多嘴,反应过来时,话已经说出去了:“您怎么回了?”
裴行舟没有怪他多嘴。
他看着窗外的月色,嗓音低沉,自语一般,说了一个郑才没太听懂的答案。
“嗯,一个人睡,是会怕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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