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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姿意知道他在想什么。
这么大规模的普通人死亡,不可能不惊动任何人。毕竟普通人和修士是不同的。修士常年在外历练,本来就每年死伤无数,殒落难计。一年失踪个几千,只要做得巧妙,并不会让人觉得奇怪。
可这个世界的普通人,一生除大事外,鲜少离家、远游。且又是聚群而居,邻里之间讲究的是有来有往,别说死几千几百人,就是死几十人,都很难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而从寻泮以来,最大的死亡案件只有一个,也就是当年牢山查过的吴县女子失踪案。据说当时失踪女子除吴县的四千多人,周边县地还丢了一千来人。
但这个案子,那时候可由张玉幺以‘妖兽食人’对外结案的。
如今看来,显然并不是实情。
“师叔,有再次开挖并填回过的痕迹。”
也就是说,有人发现了这个地方,并挖开查看过什么,又埋回去了。是孔不知?
杜来成皱眉,小声跟霍东篱嘀咕起来:“看来这里,就是那件案子的埋尸地。当时主犯身死,也没来得及找到地方。后来没有线索就只好算了。为免邪法之事外泄引起动荡,又怕后人效仿,张师叔以别的原由将案子结了。且当时涉案的手札、图册都已销毁。如今看来,不知道孔不知是从哪得知了这件事,才到这里来的。”可是他没懂的是,孔不知把这里挖开做了什么?他要从这些尸骨上找到什么?
“全部挖开。不可用术法!”霍东篱高声说,拔出一直挂在大剑旁边的细剑纵身下坑去。之所以这样手机,是顾忌此时施用术法,会将有个人气息的灵力染到尸骸上,破坏残留的线索。
杜来成也和路世杰一起加入了挖掘的行列。李姿意随后,找了个趁手的东西跟着下到坑中去。
因为满是尸骨,根本无地落脚,大家都只能踩在那些一层层叠起的尸骸上,一俱俱抬着传递上去。
不多一会儿,手上身上便浸染了恶臭。且这些人下葬的时候,肉、脂肪、毛发什么的,都化在洞中,以至于整个洞里的泥又腻又臭,不是混合着枯发就是其它些难以名状的柔软之物。
霍东篱回头看了一眼。李姿意站的地方离他不远,这种场面令得许多弟子都要作呕,李姿意却不然,虽然脸色惨白,也没有喊苦喊累。脸色异样地沉重。
一直到了下午,所有的挖掘才结束。
埋尸坑纵向以本院中最深,向两边开始延展之后,覆盖了四五个院落之宽。
挖出来的尸骸,根本找不到地方完全摆放开,最后只能全数收入百宝袋里,带回牢山再做细究。但较完整的那些,明显看得出全部是女子形态。
杜来成手上衣衫上全是泥,一头的冷汗。
霍东篱也差不多。
李姿意从坑里爬出来之前,摔了一跌,全身都沾了臭泥。脸上还粘着不知道从哪里沾到的长发。
霍东篱见她手里握着东西,皱眉:“什么?”
李姿意展开手,是个发簪,看着并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小小一根木头而已,雕工也十分拙劣,但发簪上有两个小字,如今已经含混不清了,但想必是女子闺阁名。
她把袍角扎到腰带里,做了个兜,里面装的都是这些东西,老大的一兜。
霍东篱目光如剑:“不过是普通人,如今起码死了五六百年,你就算是知道姓名也不可查证了。”所以那些牢山弟子才不管这些东西,任它们全落在坑里。他们要的是残骸上的遗证。
李姿意含糊地说:“凡人入土,总需有几件旧物相陪。”
“这总有几千俱,你又岂知道哪一件是哪个人的?”霍东篱冷声说:“你以为这样行事,我便会觉得你心存善难坠魔道放过你?”
杜来成一听,脸色就变了,但要阻止已经来不及。
霍东篱话一出口,在场所有听到的人都猛地向李姿意看来。
坠魔这两个字,已经是几千年不曾听过了。但逐鹿那年的一场浩劫,谁也从不曾忘记,且提之无不变色。毕竟三修界上下那么多人,只差一点就在当时死了个干净。
这些弟子,知道孔不知的行事,原本对李姿意就无好感,此时更添震惊与忌惮,这消息如热油锅里点了水,一下便叫所有人都沸了起来。
“师尊可知道吗?”“不能放任的吧?”又有说:“看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焉知孔不知行事,没有她的功劳?”“这样的人岂可留着不作处置?再生逐鹿年间的祸事该如何是好。”“听闻当年坠魔的,也是个女子。”此起彼伏。
李姿意到觉得这场景无比地熟悉。
当年她受审时,那些人不也是这样一声声一句句地吗。真了不得,她面前的这小东西长大,学会咬人了,就算自己重重禁忌咬不得,也懂得让别人来咬死她。也不愧是徐无量带大的。她猛地抬头看向霍东篱,咬紧了牙齿。眸光淬了寒气,眼神锋利如饮血的利刃。
两个人面对面僵持着。
杜来成连忙大声呼和那些弟子:“好了,还不收整归山。所有东西一样不落。”又喊人来“可用过了‘照影’?”要将这里的一切,都原封不动地制成小幻境,以备之后查用。有弟子应声“刚进来时便原封不动地制过。”
杜来城斥责:“现在的也要制下来!”那弟子连忙应是,转身而去。
大家又各自忙碌起来。只时不时偷偷回头瞟一眼李姿意。相互低声不知道在说着什么。
李姿意最终还是收回了目光,垂眸突蓦然一笑:“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再不理会,只把东西全收拢起来,全抱在怀里。
不过动身回牢山前,找杜来成要了一只匕首带在身上。
毕竟这个消息不用多久就会传得到处都是,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她需要一件防身的东西来自卫,但现在她能用的也只有这些其实没鬼用的小武器而已。
杜来成叹气,在自己的百宝袋里掏了半天,拿什么都不合适,最后将他随身带的个法器取下来。
李姿意说:“这么好的东西,我没有修为也用不了,不是浪费了吗?”
“拿着吧。它不需得法力,就可以收到指甲缝里。哪怕是当个寻常的物件用,怎么也比凡器要锋利一些。”又叮嘱她:“你别离我左右。”气说:“你怎么也不辩白几句!”
“他是帝尊亲传的弟子,他这么说了,在别人眼中就是铁板钉钉的事实。我这样的人,说什么也是狡辩。没甚用还白浪费口舌。”
杜来成也不意她这样通透,微微叹气。
李姿意满不在乎:“你也不用提心,你们牢山规矩严明,杀我?他们还不至于。”但她也知道,这也不过是句安慰的话,现在形式远比两个人说的要严峻得多。
入夜里,这里才收理完,牢山弟子一众人浩浩荡荡地返回牢山,但还没落下,便见得各种打扮的修士,一齐等在望天台。
见到霍东篱落剑,纷纷上前抢着开口,第一句话便是:“家师听闻有坠魔之兆……”
“……我叔父说……”
“……牢山该当是天下大义为先……”
“…………我伽河不能坐视不理……”
把所有人堵在望天台上,堵得严严实实。
连大灵山最老的那位尊上都被请来了,他经过逐鹿年间的坠魔之祸,受了重创内丹只剩下一小半,残喘到现在,自己坐起来都办不到,由两名弟子抬着来的。口一声声恨不能泣血:“逐鹿年间的旧事,绝不可重现!”
所有人只有一个目地,要李姿意死。
霍东篱挑了个好时候。帝尊闭关,徐无量重伤。甚至还不需得他动手。
谁也救不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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