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16章（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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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勉强背了几句，便不敢再吭声了。宝玉知道，自己这肯定是在老祖宗这里漏了馅，好在老祖宗不似父亲。若是在老爷那里，说不定板子已经抄上来了。贾母有心想板板他，便叹气道，“宝玉，那你对着书本给我读一遍总行了吧？”

贾宝玉心头不乐意，不过也到底不敢说什么了。只好拿起贾环递过来的书，却趁着拿书的功夫瞪了贾环一眼，要你多事！

贾环：……

贾宝玉抄了书，便开始读诵起来。在他看来，前阵子他都能把三字经读的那么好，更何况现在呢！可他万万想不到的是。这才读到第二页，他便卡了壳。

“首孝……次见闻，知……数，识……识……”他读的磕磕绊绊，遇到不会的干脆就跳了过去。最后实在是读不下来了，才不好意思的看向贾母。

这是前日里学的全忘了！

贾母再次轻叹一声，果然不像老国公。

“宝玉，你可知错？”

贾宝玉羞愧的低下头，“孙儿知错了。”

“那你说说，你错哪里了？”

“不，不该撒谎骗您……”

“还有呢？”

“还有？”贾宝玉眨巴两下眼睛，不明所以。

“鸳鸯。去把我的戒尺拿过来！”

贾母这话一出，不光是鸳鸯吓了一跳。就连还在读书的几个娃娃们，也唬了一跳。天啦噜，家里的凤凰蛋子要挨打了？这在以前，可是想都不敢想的事！贾环他们甚至偷偷看了贾母好几眼，看她的表情不像是做戏，这才恍惚着接着读。

鸳鸯有些迟疑，“老祖宗……”

“怎么，如今我还使唤不动你了？”这话可就有点严重了，鸳鸯不敢再耽搁，只能匆匆地拿来了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老祖宗身边的戒尺。

宝玉看着那把油光锃亮的戒尺，紧张的咽了口口水。“老……老祖宗，能不能不打？”

贾母摇摇头，“做错了事就要受到惩罚。宝玉你也别说老祖宗心狠，你问问你这些兄弟侄子们，哪个没挨过我这把尺子的打？”

宝玉想开口说他不一样，可为什么不一样，他又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只能悻悻的伸出手，准备挨揍。

老祖宗都这么大岁数了，打人应该不怎么疼的吧？应该吧？宝玉心中忐忑，看着那戒尺又不确定起来。

“宝玉，我问你，你用谎话骗了长辈，对是不对？你说你上了学堂，其实都是去玩了，这一点，老祖宗没冤枉你吧？”

贾宝玉低着头，“老祖宗说的是。”

贾母见他承认，上去就是一戒尺。“啪……”

宝玉瑟缩了一下，还真是疼的很。不过好在，就挨这么一下子。他想的倒是美，却不曾想贾母又拿起了戒尺。

“宝玉，我问你，我让你和兄弟们一起学习，你却找遍理由推三阻四，不思进取。这一点，我可有说错？”

“没……没错。”

“啪……”

“宝玉，我问你……”

两个人一问一答，宝玉挨了十几下的打，手疼的不行。两泡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却也不敢落下来。

老祖宗变了，她再也不是那个心疼自己的老祖宗了！贾宝玉心里嘀咕，却对着贾母有了怯意。

显然，这么想的不仅贾宝玉一个人。屋里的丫鬟婆子，还有读书的娃娃们，都感觉老祖宗变了好多，老祖宗居然真的打了贾宝玉！难不成今儿个的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众人望望天，没有啊！

不过腹诽归腹诽。对于这种变化，贾琮他们却喜闻乐见。谁还不是个宝宝呢？凭什么他们平时挨打，贾宝玉却不用？如今看见老祖宗也打了贾宝玉，他们的内心才算是平静下来。

果然，老祖宗最公平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