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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的第三个路灯一闪一闪的,让人心里隐隐生出些不好的预感。
她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走到那个不断闪的路灯下,路灯突然“啪”的一声完全熄了,周围顿时暗下来,她视力又不好,没看到路边躺着的那个黑乎乎的人,于是一脚踢上去,猛地摔趴在地上,手掌在不光滑的地面一扑棱,火辣辣的。
赵芃芃惊魂未定的站起身来,微微弯腰一瞧,这才看清地面上躺着的一个蓬头垢面的叫花子。
叫花周身包括脸颊都是黑的,唯有那对眼珠,在路灯的反射下,显得异常幽明,她又是一个激灵,朝后退了几步,赶紧往家里走。
流浪汉闹事儿的新闻在这个城市传的已经不少,她看看四下里稀少的人迹,还有车影都隔三差五才会路过一辆,她不免心有余悸。
边走,她边抬手察看从刚才开始就火辣辣的手掌,破皮是免不了了,摩擦力那么大,不用看她都已经心里有点数了。但一瞧见出血,她还是有点心惊。
原本以为这已经是今晚最坏的事情了,一到家,见到关女士在屋里来回走来走去,往化妆包里塞东西,装行李,她心就空了一块。
“怎么才回来?我等下要去坐飞机去B城,你自己在家乖乖的。”
“是爸爸他又……”赵芃芃艰难道,但后半句,她费劲巴拉还是说不出口,好像说出口会招来什么不好的运气。
“嗯,复发了,不过你也别担心,上回不也没什么事儿吗?”关女士故作轻松道,但她收拾东西的手却抖个不停。
赵芃芃洞察力本就好,再加上又比较敏感,她如何注意不到,但她假装没看见,迭声说:“我不担心的,我不担心啊。”她乖巧的坐在沙发上,却忘记了要取下肩上的背包,就这么静静呆呆坐着,盯着客厅置物架上的那个香薰蜡烛。
有个韩剧里,女主定了闹钟为的是让自己给朋友祈福的蜡烛常年不灭。
老赵中途旧病复发过两次,她心里发慌发虚,就也买了蜡烛回来点。
人在无助的时候,别无他法只能求助求助迷信,寻求点力量支撑自己。
赵芃芃立即起身,走到几案跟前,用点火器点了蜡烛放进避风的容器里,双手合十在心里祈祷。
“耶稣,基督,玛利亚,观音,佛主,不管是哪路大神,但凡能听到我的祷告的,都请保佑我爸赵环宇有惊无险的度过此关,以后都健健康康。即使……即使要让我高考落榜,任何代价我都愿意承担。”
赵芃芃心里抖成筛子,眼角微微湿润,她听到身后行李箱滚动的声音,她立即睁眼眨眨眼才回身。
故作轻松道:“一路平安,好好照顾自己跟我爸,放心,我不是二哈,绝对不会拆家。”
关女士站在沙发边看看赵芃芃身后点上的蜡烛,再看看她故作的轻松,心里实在不是滋味,回她一个笑,点点头,朝门口走去。
赵芃芃不紧不慢的跟了几步,还没走到门口,门就被缓缓合上了,关女士走得这么着急,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赵芃芃靠在墙上,眼泪这才忍不住的往下落。
门外的关女士也捂着嘴狠狠掉眼泪,她没告诉赵芃芃,这一次的情况真的有点不同往常。
这一次……
“嫂子,你一定要撑住,老赵这次不是病情复发,而是……在一次循例检查的过程中,机器摇动砸下来,正好砸到了他,导致内出血严重,请你连夜赶来吧。”
电梯下到16楼,关翡翠双手捂了捂脸,再松开时,情绪已经平复许多。虽然眼睛还有些红,但她表情却控制得十分平常,在电梯门开后,拉着行李箱缓缓进入。
一切还得等她亲自去看过才能下定论,她不想这么快就告诉赵芃芃她自己也不清楚的状况。
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没什么是她承受不了的。
关翡翠盯着电梯里自己的眼睛,狠狠咬了咬牙,迫使自己深深呼吸,打起精神来。
这一夜,赵芃芃毫无睡意。
她伏案做卷子,从语文做到数学,又从数学做到英语,再从英语做到地理,不知疲倦。
她就一直写一直写,写到笔芯空掉,她掏了掏书包,只听“啪”的一声一个东西从包里掉出,滚落地面。
她回头瞧去,心里原先痛过的地方,伤口的结痂被生生撕开,她觉得越发痛苦和难过。
她起身走向朝滚到屋中间的那管东西走去,居高临下的看了它一阵,仿佛是想用眼神将它盯化,但最终,她还是俯身将其捡起,紧紧捏在手中,朝书桌边走。
过敏性鼻炎是她一开始就有的,在B城已经发展成为哮喘,还好她被及时送了回来,这些年几乎没发作过。病痛这个东西,你不想得却得了,自怨自艾后到渐渐接受,有这样经历的人都会经历这个阶段。
赵芃芃将喷雾剂又塞回包里,换了个笔芯又开始继续写卷子。
心和身体总有一个要用到极致,你才能放得过自己,赵芃芃选择了后者。
天光乍现时困到了极致,她才倒上床铺睡过去。
再一醒过来时,她第一时间捞起手机来看,电话、信息什么也没有。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赵芃芃安慰自己一句,撩开窗帘察看外面,天已经又暗下来,天边现出了火烧云。
老话说,晚上出现火烧云,第二天不宜出门,因为多半天气是不好的。
也不知道这老话的准头大不大,她也没刻意注意验证过。
放下帘子她下了床,去洗漱,弄了点吃的,心情真的很能影响人的胃口,赵芃芃一个红薯都没吃得完,就收拾了将屋子也打扫了一遍。
时间过得很慢,她几乎每隔半个小时就查看下手机,看自己是不是错过了消息,时不时还给自己家的座机响个电话,生怕自己手机信号不好。
家里的音响里放着节奏不快也不慢的英文歌,男歌手的嗓音带着点烟嗓,唱着慵懒的调调,声音就在屋子里回荡,但赵芃芃仍旧觉得还是太安静了,安静到能清晰的听到自己那不安的心跳声。
赵芃芃终究还是等来了电话,是赵云霜打来的,她能清晰的听到赵云霜沉重的气喘声,还没听到话语声,她的心就已经开始往下坠。
“赵芃芃,你已经是18分之17个成年人了,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你要好好听着。”赵云霜的声音是一贯的理智和冷静,但仔细听还是能听出有些轻颤,她顿了顿继续说,“老赵的情况很不好,不是病情复发,是被机器砸中内出血,心脏衰竭刚打了强心针,谁也不能保证情况一定会好转,虽然,”说到这儿,一向镇定的赵云霜泄出一声哽咽,她深呼了口气,接着道,“虽然你身体不好,不能来这边,但我还是觉得你有权知道这边的情况,赵芃芃,我不求你能帮忙,但求你别添乱。”
“嗯,我知道,”赵芃芃强忍着难过,鼻子像被人拿钝锯子锯一样痛,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不断从赵芃芃的眼眶滑下,她鼻塞严重,鼻腔里进的气少,出的气多,前额闷闷发痛,挂完电话,她只觉胸口猛烈起伏,呼吸困难。
她捂着胸口,听见自己的呼吸声活像个随时准备罢工的老旧风箱,扶着墙进房间,着急的翻着背包里那管喷雾剂,掏了半天也没掏出来,她眼前晃了晃扯着背包倒在地上,那管东西倒自己滚了出来。她花着眼捞了几次才捞准,一手撇开盖子,放到嘴里猛吸了几口,这才如梦初醒,活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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