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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担心我不安全?。不然我就得住回妈妈那里。”晏姝听?她的口气有点难为?情地蹙眉。她都能?管理一家公司了,却还要?十点回家。
“没关系,”傅野抽走她手里的材料,在桌上剁了一下,自然地说:“我陪你?一起回家把这两个做完。”
“这……这可以的吗?”晏姝猛地抬头。
“当然,宵禁是说你?十点要?回家,我陪你?回去,更加安全?。”
晏姝是一个励志勤奋努力,好好治理公司的人。
虽然下午不小?心睡了过去。
好像一想,他说的颇有道理,既没有违背哥哥的要?求,又能?把工作做好。
晏姝为?这个两全?的点子满意地点点头。
车子停在丽水湾,傅野先下车,帮她倒进车位。
可从车里出?来的片刻就扫到,草丛里仿佛有个人影迅速朝树后躲了躲。
他把车钥匙扔给晏姝:“在家里等我,我在这打?个电话。”
晏姝不疑有他,点点头,拿着?钥匙迈上台阶,走向房间。
夜朗星稀,弯月挂在天边,星星并不十分耀眼。
丽水湾别墅区楼宇稀疏,车辆安保却是不错,只是普通外人的出?入并不怎么防备。
晏姝的楼前路灯并不明亮。
楼前是一片广阔的草坪,在夏日发出?蟋蟀的轻轻叫声。
草坪里,栽种着?几棵参天的树。
傅野孤身一人朝草丛走过去。
沉声说:“出?来。”
干枯的黑色树皮右侧,露出?灰色衬衫一角。
果真有人。
可四周视野开阔,躲在树后可不是什么好逃离的好地方。
他一步步朝树后走。
皮鞋踩在草上发出?“喳喳”的响声。
在将将走到树后时,树后的人猛地站出?来。
树后钻出?的人脸上全?是青紫色的伤,眉角、唇角都是青紫色。
灰色衬衫松垮地套在身上,看上去有些?落魄。
走出?来的姿势有些?坡脚。
在看清人后,傅野轻笑?了下:“是你?。贺南初还是下手太轻了,还以为?见不着?了。”
是傅冶。
两日不见,他憔悴许多,眼角的淤青很显眼,连左腮都是肿的。
他忽视了傅野的话,攥着?拳径直从他身旁路过,目标是晏姝的房子。
只是一边走一边说:“我来找晏小?姐的,就算你?偷了婚书,也不能?抹去我和她的关系。我,是她的未婚夫,我救了她的命!”
“活在谎言里久了,便分不清真假?”傅野看着?他一坡一坡费力地走。
朝后慢慢退了两步,伸出?胳膊攥住他的,将人拦下:“就算你?救的,所以呢。她说的话还不够清楚么?她从来也没有过和你?在一起的想法。”
“她连这个都和你?说了?”傅冶震惊地看着?他,然后替自己开脱:“那天……那天是我冲动了,我喝了酒,我头脑不清楚,我要?当面向她道歉,”
他使出?全?力挣脱:“你?放开我。”
“她不想见你?。”傅野没有松手。
“你?又不是她,你?怎么知道?你?凭什么拦着?我不见她?”
傅冶使劲挣,可他从小?身子骨就弱,自然挣脱不得。
他喘息着?说:“就算婚约做废,还有她50%的股份,她说过要?赠予我。”
“呵,这是在忙着?凑钱啊?”他瞥了眼他:“是不是以前姘头的钱也指望不上了?穷途末路又回来试试?”
“你?……又是你?么?”傅冶回过头,使劲瞪他,身子止不住地抖。
傅野忽地松了手,浑身青紫的人踉跄一下,差点没站稳。
傅野笑?了下,看着?远处别墅亮着?的光说:“算了,今天我心情好,再?送你?一条活路。”
明知道该走,可身前人的脚步像灌了铅,未挪动半分。
他自然想要?活路。
“我当初救人呢,实打?实去了半条命,伤口在这个位置,”傅野绕着?他走了两步,指了指左腹:“医生诊断脾破裂,肠系膜多处撕裂,腹腔内大出?血。”
他笑?了笑?,拍了拍傅冶的肩膀:“送你?点素材,省得你?都不知道该怎么骗人。”
傅冶的表情僵住,不知道他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傅野摸了下口袋,将随身带的瑞士军刀到他手里:“打?个赌吧,你?赢了的话,我出?钱帮你?补税。”
傅冶生来胆小?,他盯着?那把短短的瑞士军刀却不敢接。
“拿着?,”傅野直接放进他手里:“我给你?的施舍,你?不要?也得要?。”
他接着?说:“你?给自己捅一刀,朝这里。”
傅野指着?左腹的位置说:“尝尝到底受伤、流血、住院是什么滋味。要?是她肯去医院看你?一眼,就算你?赢了。”
“别这样看我,我从来说话算话。”傅野轻笑?下。
“可……可……”
“我不像你?,拿着?这种事威胁人。我没跟她说过,是我救的人。所以,你?现在受点伤,说不定她念在你?‘救人’的恩情上,去看看你?,你?就得救了。”
“你?说的是真的吗?”傅冶低头看着?那把刀,不敢置信地问。
他天天跟在晏小?姐旁边,竟然没说过自己救人这件事?
听?起来,这像是一条生路。
“当然,你?最好把伤口捅得大一点、深一点、重一点,才多一点胜算。女孩子,总是心软的,”傅野笑?了下:“毕竟那么大的一笔数字,你?外公都筹措不到。你?只能?求我。”
傅冶紧了紧手里的刀柄。
铁质刀具在夏日中更显凉得刺骨。
他低头凝望着?那把刀,是他这几日来唯一的希望。
那日对晏姝说了那样的话,实在是昏头。
现在去求她,他拦着?不说,晏小?姐估计不会肯给他50%。
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回去好好思?量这个赌注。
傅冶使劲攥着?那柄刀,深吸口气,朝丽水湾大门转身走。
“等等,我让你?走了吗?”
身后又是一声令喝。
傅冶停住脚步。
傅野低低头,看着?地上的青草:“昨天,我回了陆城。他老毛病犯了,你?的事你?愿意告诉他就告诉他。气死他,我求之不得。”
他顿了顿接着?说:“但动手或者进大牢之前,你?若是想看他,我不拦着?。”
晚风猎猎,傅野没在计较庭院里的人,在楼下点了根烟。
昨天突然回陆城,除了交代公司上下自己要?放个长假以外,还有件事,便是傅炙承死性不敢,又犯了旧瘾。
傅炙承比同龄人更显老些?,瘦弱地像冬日风中的残烛。
他被?母亲叫去的时候,他神志并不清晰,眼神望到他的时候也很浑浊。
他一开始喊他的名字。
他还以为?他在喊另一个人。
直到后面,他喊他“汀楚。”
他认出?他来了。
“汀”取自“岸芷汀兰”,“楚”是因为?傅炙承最喜欢楚辞喜欢屈原。
他有着?文人的气息和傲骨。
在傅冶出?生之前,他觉得自己是幸福的。
最起码,尽管婚姻不幸福,傅炙承把所有的挚爱和寄托留给自己。
可他现在活成这幅样子,哪里活得对得起这个名字呢?
道行高洁?
呵,都是笑?话。
本身就有基础病,傅炙承这副样子与自.虐无异。
随他去。
他掐灭手中的猩红,散了散身上的味道。
迈上台阶,折进晏姝的房。
她为?他留着?门。
她是个热爱生活的人。
两日不见,房间里已经多了些?小?女生的气息。
沙发上摆着?几个大大的花朵形抱枕。
她换上浅蓝色睡袍坐在地毯上,死死地盯着?屏幕,眉头紧皱。
看起来就知道又遇到难题。
傅野轻轻笑?了下,在门口换了鞋,随口提醒她:“定位发给哥哥了?”
“发了,”晏姝没有抬眼,仍然盯着?屏幕,只是说:“你?锁下门。进蚊子。”
他一步步走进来。
看着?茶几前小?小?的、缩成一团的、毫不避忌他换上睡裙的人,忽然很想抱抱她。
可她现在还不是他的。
他压住心里的渴望和念头,单手撑着?坐到她旁边。
“别忙了,一会我来看。”
“看这东西确实好累,”晏姝转身扫了他一眼,伸了个懒腰:“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最近总是睡不够。”
“你?是不是怀了?”他笑?。
“你?走开!”晏姝推推他。
“我认真的。”他问。
“没有,”晏姝低着?头说:“哪有那么快。”
“真有这事要?和我说,如果你?愿意,我会负责,”他抬手抚摸了下她的脑袋。
晏姝没有躲,只是低着?头说:“你?不是说不喜欢小?孩子的。”
“是不喜欢。”他的目光散满地盯着?茶几上的果盘。
他轻声又说:“我本来可以有个弟弟的。”
晏姝不敢问,因为?她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那个私生子弟弟。
“我本来可以有个弟弟的,妈妈在生产的时候大出?血,”傅野的声音冷淡地像谈论一桩天气:“我父亲在医院里的走廊,当着?我的面对医生说,保小?孩。”
晏姝噎住,不敢问下去。
“嗯,最后,我母亲活下来了。”他略去中间的过程,凝着?果盘,接着?说:“不知道父亲心里是不是很失望。”
“我恨他的,他病了……”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晏姝的心里酸涩成一片,她的行动比大脑更快,伸出?双手紧紧圈住他,将脸埋在他的背后,嗡嗡地说:“我不管,你?怎样想,都是对的。”
作者有话要说:抱了!是甜的!是甜的!(声嘶力竭,瘫.jpg)
虽然傅野处事不羁,但是内心还是温柔的!
哥哥的宵禁政策,使我们傅总在晚上顺利进了珠珠的家门,今日份哥哥气绝。
关于完结这件事,掐指一算,应该在下周,但是还有好多剧情要走哦,累瘫……舍不得他们也舍不得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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