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山神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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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破晓，藏青色的天空镶嵌着稀疏的残星，大地万物灰蒙蒙的一片。

林月溪天还没亮就出家门。

她背着包裹向远方走去。

走到村口，回身望了望林家村。

林家村是她出生的地方，没有感情是不可能的。

这里有母亲的回忆，有父亲默默的关心，有亲如兄长的阿牛哥，还有可爱的小动物们。

再见！林家村；再见，大青山。

再见，小动物们，我不能和你们玩了，你们要躲着点豺狼虎豹。

再见，爹爹，你要照顾好自己，我一定会回来看你的。

再见！阿牛哥，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为你写好的书信已交给父亲，你一定要找个好姑娘好好过日子……

她吸了吸鼻子，从容镇定的像榕树林的方向走去。

“丫头，你要去哪？”忽然不知从何处冒出来一老太婆，正好挡住了她的去路。

她吓了一跳，后腿两步，因为这个老太婆长相实在太古怪了。

前额秃顶，额头长了两个大脓包。

头顶稀疏可数的一缕白发垂到脚跟，微风扫过，那缕白发像尾巴一样晃来晃去。

皮肤皱皱巴巴的，仿佛干瘪的老树皮。

尤其是那双眼睛特别诡异，因为她的眼珠被人挖出去了。

远远看去，整张脸好像是千年老树皮被抠了两个洞，黑洞不见底。

她一张嘴就露出两颗大金牙。并且这两颗金牙要比正常人的牙齿长很多。

就像是老鼠的牙齿。

林月溪小时候听说过此人，金牙秃顶没有眼睛，她就是传说的会算命的瞎婆婆。

一个没还出生就给她制造绯闻的瞎婆婆。

前几天还给她乱点鸳鸯谱，将她许配给瞎子。

瞎子找瞎子，她自己怎么不嫁给瞎子，缺德！

她所有的遭遇都是因她而起，今天她算是见到本尊真容了。

她不客气道：“你就是瞎婆婆吧？”

“没错，正是老朽。”瞎婆婆发出低沉沧桑的声音。

那声音像是从地狱深渊里发出的一样，诡异阴森。

“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会算命的瞎婆婆。我就纳闷了，你是瞎子，如何给人算命？是用耳朵算的？还是用你的鼻子闻的？”

瞎婆婆笑道：“没错，老朽虽然眼睛看不见，但是鼻子确能闻到别人闻不到的东西，你还没出生前我就闻到你身上不同于凡人的味道，像是妖的味道，像是仙的味道，又好像是魔的味道，老朽从来没闻过如此奇怪的味道。”

“你连是妖是仙是魔都没分清，就说我是妖神转世！你知不知道你的一个妖神之说差点害死我！”林月溪对着她大喊。

老太婆丝毫没有害怕，反倒是一脸阴笑，“老朽虽然没分清你是什么，但是可以断定，用你的眼睛做药引一定能治好我的眼睛。”

“原来制造谣言是为了让家人抛弃我，然后你在用我的眼睛做药引治你的眼睛，你好恶毒啊！怪不得你没有眼睛，一定是坏事做尽，遭了报应。”

“哈哈，老朽不是坏人，老朽从不强人所难，从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不然你住山上的那几年我随时可以掳走你。

你可知道我和你继母劝说你父亲好长时间，他才同意将你嫁出去的。

姑娘，其实我只想要一双眼睛，一双特别的眼睛，就像你的眼睛一样，我希望你能心甘情愿的将眼睛给我。”

那张诡异的脸渐渐靠近她，那老树皮似的大手欲摸向她的脸，好像那双眼睛早晚都是她的一样。

她后退捂着双眼道：“你找错人了，我不愿意把眼睛给你，你找别人去吧。”

瞎婆婆依然逼近她，伸出手掌道：“我等了千年才等到这样的眼睛，姑娘，你就给我吧，我愿意用金银珠宝交换，只要你提出条件我都能答应你。”

“不，不要。我不同意。”

“你不同意没关系，老朽把你抓回去，慢慢等，等到你愿意给为止。”

“我不去，你走开，我不会把眼睛给你的。”林月溪转身欲逃走。

“哼！想走，没那么容易，今天老朽就是扛也得把你扛回去。”说罢，瞎婆婆追了过去。

瞎婆婆虽然眼睛看不见，但鼻子属实厉害，无论林月溪怎么躲，都能被她逮住。

瞎婆婆顿了顿拐杖，只见一阵龙卷风袭来，沙土飞扬。

林月溪被沙土迷住眼睛，接着一粗大的树藤从土里钻出来，随即林月溪被树藤捆了起来。

瞎婆婆会法术，她不是凡人。林越溪恍然大悟。

“放开我，放开我！老妖婆！”林月溪拼命的挣扎。

“呵呵，老朽苦等你十五年，怎么能让你轻易离开大青山，今天可算是逮到你了，跟我回去吧。”说罢，瞎婆婆扛起林月溪就要走。

瞎婆婆力气还挺大，扛起她一点不费力气。

“山神！”身后传来极为好听的声音。

瞎婆婆顿住脚步，山神的名字凡人几乎无人知晓，是何人呼唤她。

“山神，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强抢少女，你胆子不小啊。”

瞎婆婆回身，只见一白衣男子从天而落，白衣纷飞，玉树临风，美的像一幅画。

瞎婆婆惊得长大嘴巴，“百里……百里上仙？”昔日第一战神徐墨阳的弟子百里上仙，现如今不知何原因被贬为地仙。

她瞎婆婆在大青山修行几千年，天上地上的事多多少少知道点。虽然百里绝尘现在是地仙的身份，但他昔日的身份依然让她生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