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打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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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早早隐没在云层中。

陈稚仰起头，看见头顶的苍穹灰蒙蒙的。

白色的羽毛球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度，陈稚扬起手往后退。

蓦然间，视野里出现了一个旋转的球拍，速度比羽毛球快的多，陈稚还未反应过来，那羽毛球拍就重重甩到了她的脸上。

一瞬间，陈稚只感觉右脸上的颧骨锥心的疼，痛感直接刺激了她的泪腺，一股热流瞬间往眼眶上涌。

“啪嗒”一声，手中的球拍掉在地上。

她疼得立马蹲身下去，捂着被打到的颧骨，紧闭着双眼，感觉脑袋都空白了。

许曼曼吓得变了脸色，赶忙丢掉球拍跑过去检查陈稚，语气焦灼起来，“陈稚你怎么样？没事吧？”

陈稚微张着嘴，倒吸着冷气，太阳穴有些胀痛，糊里糊涂地摇了摇头。

“我看看。”许曼曼皱着眉头扯下陈稚捂脸的手，看见陈稚脸颊上明显多了一道触目惊心的红色痕迹，落在她白皙的脸上，尤为刺眼。

邱灵灵在这时一脸慌张地跑过来，蹲身下去，看似满脸歉意又关切，“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你还好吧？”

许曼曼扭头，也不管是谁，张嘴就骂：“你他妈怎么打球的？！要是打到她眼睛，你付得起责任吗！”

邱灵灵愣了一下，然后马上对许曼曼露出不满的表情，言辞犀利地说道：“我说了我不是故意的，这不是没有打到眼睛吗？打的是你吗？你凶什么？”

陈稚不知道邱灵灵是故意的，加上脸太疼，她现在意识有点不清醒，只想赶紧去消肿。

她睁开黏糊糊的眼睛，随意瞥了邱灵灵一眼，站起身来，匆匆丢给许曼曼一句话：“算了曼曼，我去医务室看一下，你先和别的同学打吧。”

许曼曼白了邱灵灵一眼，追上了陈稚。

邱灵灵站起身，对着许曼曼的背影不屑地“嗤”了一声，“她谁啊？跟个男人婆似的。”

冬菇头愣愣地摇了摇头，似乎还未从陈稚被球拍甩了脸中反应过来。

“懒得跟她计较。”邱灵灵傲慢地拍了拍手，转身就走，“走，看沈尧打球去。”

冬菇头跟上去，挠了挠头问：“沈尧是汪成旭死对头啊，你怎么看他打球？”

“是那渣男的对头又不是我的对头，我现在跟汪成旭可没关系。”邱灵灵白了冬菇头一眼。

“当初如果沈尧和汪成旭一起追我，我肯定选沈尧，他比汪成旭帅多了，还比汪成旭有钱，而且人家初恋还在呢，肯定专一的不得了。”

冬菇头：“……”

三心二意，渣女大波浪，说的就是你了。

两人离开羽毛球场，往隔壁的篮球场去，冬菇头回想了一下陈稚脸上被打出来的红印，瑟缩了一下身体。

“灵灵，你刚刚怎么会失手呢？球拍打在脸上得多疼啊，陈稚细皮嫩肉的，我有点害怕伤到她眼睛了。”

慢悠悠走在两人身后半米远处的人，脚步不着痕迹地顿了一瞬。

邱灵灵双手环胸，鄙夷道：“切，你什么时候这么有同情心了？”

冬菇头撇了撇嘴，“我是在替你担心呢，如果伤到了眼睛，那你肯定有责任啊。”

“你眼瞎啊，明明没有伤到眼睛。”邱灵灵丝毫不惧，朝冬菇头傲慢地晃了晃手，“我手法很准的好么？”

冬菇头咋舌，“所以你是故意的？”

“嗯哼，就当是报复汪成旭了。”邱灵灵耸了耸肩。

冬菇头惊恐地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地说：“你这会不会下手太重了？她的脸被打的好红呢，都哭了。”

邱灵灵突然目光怀疑地审视冬菇头，“你是同性恋吗？这么关心她？”

冬菇头：“……”

淦！

算了，无法沟通。

好狠一女的。

两人说着就来到了围观女生最多的球场，邱灵灵伸长脖子东张西望，“怎么没看见沈尧呢？”

话刚落，就看见一个高大的人影从身旁走过，那人不紧不慢地迈步进了球场。

“这儿呢。”冬菇头朝邱灵灵指了指沈尧略显沉思的背影。

邱灵灵匆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发型，到球场边上的石凳上坐下来，双手撑着脸颊，笑盈盈地盯着场上那引人注目的少年。

沈尧若有所思地走到球场中央，缓缓停了脚步，扭头往女生群中看。

少年神色漠然，漆黑如墨的双眸找到邱灵灵的面孔，旋即眼睑微敛，黑白分明的瞳仁中隐约闪过一抹意味不明的光。

邱灵灵与沈尧的目光相撞，小心脏登时咚咚咚地跳，一抹桃红跳上脸颊，兴奋地扯了扯冬菇头的袖子，“沈尧在看我！他是不是喜欢我？”

冬菇头望向沈尧，冷不丁地抖了抖身体。

你确定吗？好可怕的眼神……沈尧很快从邱灵灵身上挪开视线，若无其事地去抢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