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呀提示您:看后求收藏(49、第四十九章,蜜糖般肖想,却呀,新笔趣阁),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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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乘坐本次高铁,列车将于A市开?往宜市,开?车时间为八点二十三分……”
广播里传来播音员熟悉的提醒声。
上一次,他?送她到这里上学,回去时听到的就是这个声音。而?两次的心境,却截然不同。
陈也又想起几分钟之前,小姑娘惊愕地睁大眼,眼泪扑簌簌落下时的模样。
从小到大,他?见过很多?次她哭,可没有哪一回像这样。
眼眶红透了,湿漉漉地蓄满了眼泪,睫毛也颤得厉害,可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她就那样呆呆地,无声地望着他?,大颗的眼泪啪嗒啪嗒往下落。
陈也心脏生疼,比被捅了一刀还难受。
他?手背上还有点湿润,她的眼泪如千钧般重,重重地砸在他的手背上。又如烈火那样滚烫,那一寸的皮肤几乎灼烧起来。
一个中年男人推着小推车过来,积极地向每位乘客推销自己的商品。
中年男人走到陈也座位边:“帅哥,牛肉干要一袋吗!真正的内蒙古牛肉干,天然无添加,可有嚼劲了。”
“不要。”他?嗓音嘶哑。
男人没有离开,站在他座位前,不死心地喋喋不休推销:“来一袋呗!五十块钱一袋又不贵,帅哥你路上吃啊。要是你不喜欢,带回去给女朋友吃也行嘛,女生最喜欢吃……”
陈也抬起眼,他?没说完的话生?生?止住了。
少年那双漆黑狭长的眼染着猩红,目光阴鸷暴戾,像深夜里的狼。
男人缩了缩身子?,赶紧推着小推车走了,一边走,一边嘴里小声念叨:“不要就不要嘛,这个凶干什么。”
列车驶出去,车厢终于安静下来。
陈也想起姜平潮对他说过的两句话。
他?说:“满满现在年纪还小,性格太单纯了,很多?时候是分不清感情和感激。”
“你要是真喜欢她,就该清楚你不适合她。你要是没那么喜欢她,想要别的什么,我可以给?你,只要你不再耽误她。”
那男人很聪明,没有和他?说很多?话,只这两句,就如同钉子?刺到他心上。
而?今天下午的那一幕,又如重锤,将那两枚钉子?钉得更深,扎出一片模糊的血肉。
陈也从裤兜里拿出一个小方盒,轻轻打开?,里面是一条小手链。
玫瑰金色的,小星星的样式。
他?在商场第一眼看到,就很喜欢,想着她白细的手腕带上去,一定很好看。
列车到站,陈也站起身往外走。
对面坐着一位热心的阿姨,大嗓门叫住他?:“诶诶!小伙子?你首饰盒落座位上了!”
他?充耳不闻,仍往前走,头都没回一下。
宁栀不知道自己原地站了多?久。
她表情呆愣愣的,脸上一片泪痕,才抬手擦去,更多的眼泪又滚落下来。
来往的乘客不少向?她投以好奇的目光。
到后来,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都过来询问:“小姐,您需要什么帮助吗?”
她摇摇头,声音抽搭搭的,带着浓浓鼻音:“我没事,谢谢。”
工作人员望着她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心里不禁怜惜地叹息。
这么好看的小姑娘,也不知是谁,舍得将她惹得这样伤心。
宁栀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再回到车上时,脸上的泪都没了,只那双眼睛,仍然红通通的。
司机开车回别墅。
夜晚渐深,宾客都走了,沈静溪坐在客厅等她回来。
宁栀走进去,沈静溪看到她通红的眼,心下就已明白是什么情况。
沈静溪心头五味杂陈。
她既高兴于女儿和那种人终于分手,又十分心疼她。
“满满,生?日礼物都给你放到房间里去了,你去拆开?看看吧。”她柔声说。
宁栀应了声好,往楼上走去。
进了自己房间,她按开?灯,看见堆在床上的礼物,像小山一样高,包装精致,上面印着奢侈品的牌子?。
这是她十八年来收到最多?礼物的一次,可她却真的,一点也不开?心。
宁栀想起上次生日,在几个月前,她过的还是被收养的那个日期。
在六月一号儿童节那天。
那时快要高考了,也没有时间好好庆祝,他?就等在她的学校门口。
等她上完晚自习,他?把她带到附近的一个小公园里。
奶油草莓蛋糕,上面插着数字十八的蜡烛,他?用打火机点上,让她许愿。
那一晚星星格外亮,夜风徐徐的。
她坐在石凳上,身旁只有他?,可她却并不觉得孤单,闭上眼许愿时,心里满满的漾着欢喜。
那时的她想,陈也哥哥应该是有一点喜欢自己的。等她高考完了,她就把自己的心意和他?说。
她在那个十八岁生?日许下的愿望,可在自己真正十八岁的这天落了空。
他?说他不喜欢她。
第二天早上,沈静溪没有看到宁栀下来吃早饭。
她以为她是睡懒觉了,便没有在意。
等到十一点多,沈静溪还没有见到宁栀的身影,她这才意识到有点不对。
她敲敲门,里面没有动静。
沈静溪拧了拧门把手,推开走进去,就见到那些礼物,一个都没有拆,整整齐齐地放在桌子?上。
宁栀还睡着,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呼吸有些重,脸颊泛着明显的潮//红。
她赶紧走过去,将手搭在女儿额头上,一摸,果然很烫。
沈静溪焦急地将她唤醒。
宁栀费力地睁眼,高烧让她意识都不清醒了,只能喃喃地出声:“妈妈,我有点不舒服。”
细细的嗓音,沙哑又虚弱,听得沈静溪心都揪起来了。
她立刻去拿了体温计,测出来的温度很高,沈静溪又端来热水,喂着宁栀喝下退烧药。
今天是星期天,宁栀晚上本来是要回学校的,现在这个样子,自然是不可能回去了。
沈静溪对同样要回学校的姜明薇道:“满满发烧了,这几天去不了学校了,明薇你帮忙去给她请个假。”
姜明薇看向?躺在床上的宁栀。
她双眼紧紧闭着,小脸烧得通红。可就这副虚弱的模样,竟也是好看的,还有几分楚楚可怜的勾人。
学校论坛都说校花长了张清纯初恋脸,依她看,分明就是个小狐狸精。
姜明薇在心中冷笑,真恨不得她再也不要醒来,或者烧傻了。
经过昨天那场宴会,她算是彻底明白了,假的就是比不上亲生的。
爸爸妈妈明知道她喜欢行衍哥,却还安排那么一出,让他和宁栀一起合奏,摆明就是想撮合他?们。
说是对她视如己出,可遇到什么好的,爸爸妈妈也只会想要留给?宁栀。
“妈妈,你放心,我会去给妹妹请假的。”姜明薇又去看了眼昏昏睡着宁栀,露出担心的神色:“真希望妹妹赶快好起来啊。”
沈静溪去熬了碗粥,端上来,她坐在床边,轻轻吹冷之后,拿勺子喂着宁栀吃。
宁栀头实在是昏,感觉身体里像有一团火,烧得五脏六腑都难受。
吃完粥,她就又睡下了。
沈静溪替她把被子掖好,听着女儿睡梦中都难受的嘤咛,心疼地直叹气。
到第二天,宁栀的烧还没退下,她还在昏昏沉地睡着,脸烧得更红了,身体烫得厉害,手脚却又是冰凉的。
沈静溪心里一慌,立刻带她去医院,又是挂水,又是给她用酒精擦身体降温,好不容易终于把体温降下来一点。
宁栀再醒来时,是几天后的下午。
冬日的暖阳照进来,沈静溪坐在病床边,因?担忧而紧皱着的眉终于舒展。
她倒了杯温水,喂给?她喝:“满满,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头还昏不昏?喉咙还痛不痛。”
宁栀喝了水,摇了摇头:“妈妈,我好多了。”
沈静溪握着她还很凉的小手,心疼道:“医生说你是夜里受了寒,再加上情绪不稳定导致抵抗力下降,所以这次才会烧得这么厉害。”
“满满,有什么事,你哭你闹,都比默不作声病了要强。你是妈妈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你把自己搞病了,妈妈也要跟着难受的。”
女人眼角泛了红:“妈妈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你要是出什么事,你让妈妈怎么活啊。”
宁栀心里压着的情绪在这一刻憋不住了。
她扑到沈静溪怀里,眼泪如决堤,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妈妈,我真的真的好喜欢他啊。”
她嗓音还带着哑,哭得整个人都在抖,眼泪把沈静溪衣领打湿了,冰凉凉的渗到皮肤里。
沈静溪心里也如针扎一般疼。
她不是没有年轻过,她大学时也离经叛道,喜欢过一个贫穷但有才华的作家。
为了和那个作家在一起,她激烈地反抗过家里。
可再热烈的情感也敌不过茶米油盐的琐碎。
她从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为了他?,她洗手做羹汤,给?他?洗衣服。
然而现实比不得童话,不知道多?少次争吵之后,那个作家甩了她一个巴掌,也正是这个巴掌,让她彻底清醒。
她后来被长辈介绍,和门当户对的丈夫认识。
一开?始她也不情愿,可渐渐相处下来,也有了很深的感情。她身体不是很好,当年生下女儿之后就不适合再怀孕了。哪怕后来女儿走丢,丈夫为了她身体着想,也没有让她要第二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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