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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惑人之姿,人间少见。”恭王微微眯眼,在见到刘枫旻只着一身单薄的素衣入温泉池时,喉间吞咽几番,眼底的光如?焰火摇曳,幽幽道:“本王私以?为这是勾引。”
勾引个鬼。
刘枫旻微皱了眉,心里?暗咒几句后,将褚锋先前从客栈伙计那儿抢来的令牌挂在脖间,令牌用一根黑线穿着,赌坊的每一个人都要求时刻佩戴着令牌。
他环了眼周围的伙计,遥遥望见之前给常远放贷的伙计,正在池间酣畅喝酒。
正是酒过三?巡,意志昏沉之际。
他们声音扬得极高,手舞足蹈地说着自己从前在西南的趣闻,池水被他们的动作拍得荡起千层波。
声音如?水波般,由近及远的传到刘枫旻的耳中,“老子?那时在船上,是出了名的海上杀手。不管是官船,还是民船,但凡是我?上家看上的,老子?都抢了去。你?知道当朝太后头顶上那颗玉龙珠,就?是老子?抢过去的,给我?们上家小妾做了鞋底的配珠,可?惜那太后还当成了宝呢。”
说话的人,是个留满了络腮胡的壮汉,面?色黝黑,身体却白得异常。
身边的几个小弟恭敬地听着,分别露出了羡慕不已的表情,附和道:“老大何时也带我?们去南边闯闯?”
壮汉冷哼一声后,将手边的酒一饮而尽,说不上是酒气上头还是池水太过温热,他的脸红得厉害,烦闷道:“老子?不想去海边吗?这广凌城的妞我?都看遍了,老大让我?留在这儿待命,老子?有什么办法?等这些银子?洗干净了,老子?立刻就?走。”
壮汉的声音高得能让温泉池中的每一个人听到,便证明藏银洗钱这件事,在他们眼里?,并不算个秘密。
刘枫旻听罢,面?色更沉,细想后,正声道:“他所说并非不可?能,只有常年在海域上浮潜的人,身体才?会如?此白皙,发着一道道的皱痕,应该是来自南海的海盗。而且下官见过太后的玉龙珠,古传玉龙珠自南海出,夜间可?发出青光,光亮千亩。可?太后冠上那颗,并没有传说中那么神?奇。”
恭王微一沉吟,回忆道:“太后那颗,是假的。当初南国进贡玉龙珠给北唐,闹得人尽皆知,可?未到北唐海域呢,就?被一群贼寇截了下来。官船上的幸存者看到是北唐的子?民干的脏事,北唐颜面?尽失,太后就?干脆隐下了此事,寻了个国库里?的夜明珠替上。”
刘枫旻点头,眺向说话之人的眼更深了一分,缓缓道:“看来这个赌坊,藏龙卧虎。”
说罢,他便缓缓往壮汉的方向踱去,身后的恭王紧紧跟在他三?寸距离之内,若他忽然?慢一步,很可?能与他后背贴着前胸,以?一种?极具□□的方式。
刘枫旻视线微微后眺去,脚步也放得更快,直到离壮汉靠得只差一臂距离时,转身停下。
“何事?”大汉酒气上头,眼神?飘忽不定地望着刘枫旻。
刘枫旻做了个江湖中人才?行?的礼,弯腰拿起酒杯,敬道:“您不认识小弟,小弟就?是个偶尔搬搬银箱,送银两铸金场化成碎银的打杂的。刚才?听您说起以?前在南面?的生活,有些怀念当初在厦南做船工的日子?,对您心生敬意,想着是否有幸能叫您一声大哥。希望大哥赏个脸,日后为您肝脑涂地。”
这话,不偏不倚地打中了壮汉的心头。
他笑得更加开怀,神?色傲慢,语气却颇为直爽,“厦南啊,老子?去过。还认识那儿不少的大哥,你?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像个书呆子?。说话倒是好听,记住了,老子?叫广蛮,以?后在南面?做事报我?的名字。”
刘枫旻微挑了眉,笑意加深,露出一副憧憬与感恩的模样,复又轻叹口气,道:“可?是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他方才?听广蛮的意思,这家赌坊就?是专为洗钱而开,若是银两洗尽,便会周转再回南面?。
广蛮闷闷地想了一会儿,又倒了壶酒,这次与刘枫旻和身后的恭王一人一杯,道:“不急,再等一个月。上头还有别的安排呢。”
上头,究竟是谁?
刘枫旻心底暗暗想着广蛮的话,再回头望向恭王幽深漆黑的眼仁时,疑思更多。
恭王与刘枫旻对视了一眼,见刘枫旻眼底的试探与打量,心中倏忽往下沉去一分,思量片刻后,率先开口道:“广大哥,可?否透露一二上头的安排?”
这话,恭王不问,刘枫旻也会去问。
可?他问出口时,眼底的坦然?让刘枫旻一时犹豫,究竟是恭王心中当真清如?池水,还是污过淤泥,相信有朝一日哪怕他引火上身,也能成功脱逃?
鄂北向来是他的管辖地,先前赵文硕也与他说过恭王的野心之大,藏银洗钱这件事,恭王当真清白吗?
刘枫旻细忖半晌后,就?听见耳边广蛮忽而沉声道:“上家可?能会把那些银子?转到厦南,福州等地,他先前在北面?受了挫,南方安全些。反正以?后你?们都跟着老子?混了,吃香的喝辣的便一件都少不了兄弟们。下次,你?们再从密室中取银子?,放进铸金场时,取块石头与碎银一起称重,到时候替下来的银子?不就?能收进自己的口袋了嘛。”
还真是黑吃黑。
刘枫旻顺从地点点头,捕捉到广蛮所说的密室时,眼底陡然?精光闪现,试探道:“可?密室那儿出来,会被人发现吧。上家到时候怪责于我?们,不是吃不了兜着走?”
广蛮冷笑了声,颇有些怒其不争的神?态,声色低沉又急切,“你?笨啊,密室在三?楼最右侧的拐角上不是?你?运银两的时候上家肯定会派人看着你?,你?只拿需要铸化的,剩下那些你?要私贪的,往窗口扔啊。下楼时再捡回来不就?好了?”
刘枫旻笑意缓缓上脸,面?露着敬佩,感恩道:“多想大哥指点。小弟心中有数了,日后大哥拿七成。”
广蛮听罢,嘴咧开八颗牙齿,哈哈笑开,“算你?会做人。”
等刘枫旻出了浴池时,已是五更将至,温泉池中也少了大半的人,褚锋与刘琪悠悠从南面?走出,与他们二人遥遥对视一眼后,分批离开。
在供伙计们换衣的内室中,恭王见刘枫旻要解开黏在自己身上内衫,勾唇笑道:“这还是你?第一次在我?面?前宽衣解带。”
刘枫旻微侧过身去,将身上的汗水用干布拭去大半,披上一件外袍,才?道:“王爷想多了,下官有心里?隐障,不想在人前更衣。”
恭王的笑僵在脸上,嘴角微微下沉,猛然?拉过刘枫旻的手,用着蛮力将刘枫旻扯近自己身边,怒声道:“你?是要一日拒绝本王多少次?本王就?这么不讨你?喜欢?”
刘枫旻直直地盯着恭王,笑意坚决而坦荡,“王爷不说那么逾矩的话,下官也不会拒绝。”
恭王眉宇间的冷寒已足够将刚有的暖意驱得一干二净,眼底冰如?玄铁,沉默半晌后,才?放开刘枫旻的手,甩袍先一步离开。
刘枫旻扭了扭麻木的手腕,心底寒意更重。
呵,他就?知道,恭王口口声声的爱,不过是想要霸占他的欲望而已。
春寒料峭,身上的湿衣吹得刘枫旻身上微微泛着酸痛,慢慢走回屋中,见褚锋刘琪与恭王三?人在自己屋里?等他。
他将门合严后,低声道:“有什么进展?”
褚锋摇摇头,面?色颇为无?奈,他们一入温泉池,刘琪阴着一张脸,明显不想配合探查,而自己生来便是面?瘫,与人交道,更是难为了他。
刘枫旻转回恭王身上,见恭王眼底的凌厉不减,轻叹道:“没事,我?大概知道了密室的位置。褚锋,你?轻功赶往广凌知府衙门,派人包抄这座赌坊,天亮前必须赶回。”
褚锋点了点头,出门后,便消得无?影无?踪。
只剩下刘琪与恭王,一个站在桌案左侧,一个坐在右侧,各自垂目沉思,心思两立。
刘枫旻暗叹了口气,干脆不理二人,从衣橱中找了一件干净的衣服,去褚锋房内换好,再回到自己房间时,气氛一如?刚才?的凝滞。
他沏了杯热茶,坐在恭王身边,递给他,轻声道:“湿衣在身上寒气重,王爷又受了伤,莫再感风寒了。”
恭王目光落在杯盏中,一壶清茶配一叶茶梗,这是他的习惯。
他面?色渐变缓和,嘴角牵出一丝笑意,“你?还记得。”
刘枫旻不置可?否,品着茶的苦涩,笑道:“当时王爷还是个稚嫩的孩子?,要学大人喝茶,最终也戒不掉这个习惯了。”
恭王喝茶的手微僵,苦笑道:“当时你?还偷了你?父亲的太平猴魁,那是本王喝过最好的茶。可?是时过境迁,你?已未有真心待本王了。”
刘枫旻微蹙眉,缓缓将杯中的茶水续上,闻着那一缕清香,暗叹道:“从前赵裕瑜只有清香与风雅,现在连轿子?里?的沉香都是刺鼻张狂的,究竟是谁时过境迁了呢?”
可?他只能悠悠说一句,“王爷多虑了。”
三?人在屋内等到晨曦逐现,一片雾蒙的光照进刘枫旻的屋内,旭日东升,将夜间的寒意驱走大半。
眼见天光乍亮前,褚锋已带着知府衙门的官差将赌坊暗中包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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