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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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纸钱烧完后，唐宋知道莫莫有太多的话要跟奶奶讲，白白太小了留在那里不合适。所以就带着白白先回车上，把时间留给莫莫，五年积攒的感情不是三言两语说的清楚！远远的唐宋还能听到莫莫在那边断断续续、不停的跟莫奶奶说话。

莫染察觉唐宋带着白白离开的声音，这让他少了些顾忌，能够毫无保留的在奶奶面前撒娇。

看着眼前凄凉的坟头，莫染内心像是被刀扎似的疼：“奶奶，对不起。染染太不孝了，这么久才来看您。您在底下不用操心我，我现在生活的很好，有儿子，有兄弟，一切都很好。就是很想您，您再下面过的好不好？我每年给您烧的衣服、钱、水果您都收到了吗？五年了您都不来梦里看我，是不是都把您孙子忘了？还是您在怪我一直不来看您？……”

莫染一直絮絮叨叨说着这些年的事情，边说边清理坟头的杂草。

“奶奶，您看到刚才那个可爱的小孩了吗？他就是五年前我捡到的小孩，您时常说您和我有缘分，看到我的第一眼就决心收养我。其实，我对白白也是一样，他比我还可怜，大冬天的裹着单被子被扔到咱村后面的那个小树林，天要是在晚点，后山上的狼说不定就吃掉他了。又或者，没等到狼就会被活活冻死、饿死。您不知道，他当时的情况可危险了，要不是您去世后我太伤心去了小树林说不定就没有现在这么可爱的白白。所以说，因为您我才有现在这么乖巧的儿子。您给了我两次生命，又给了小家伙生存的机会。”

“奶奶，我时常想您是不是舍不得我，舍不得我一个人孤苦伶仃，所以才派白白这个小天使来拯救我？一定是这样的，我就知道您对我最好了。”莫染说着欢乐的话，脸上却被泪水覆盖。

在外面的那五年，在累在痛他都忍着，他没有亲人可以依靠，没有最爱的奶奶在身后为他鼓劲加油，他只有一个尚在襁褓的婴孩等着他去养活，他没有普通学生的权利去任性。他的时间太紧张，他甚至没有伤心的资格，每当他痛了累了，但只要想起他还有吃奶的儿子，他就只能咬紧牙关向前冲。幸亏他还有两个好朋友，这样他才能有稍余喘口气的时间。

他用了五年的时间从一个什么都不会的高中生到现在这个游刃有余的王牌设计师，不是仅用天才这两个简单的词语可以概括。其中付出的艰辛与努力只有他自己知道。

说到最后，莫染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他有太多的话想跟奶奶说，他想跟奶奶说这些年自己所发生的一切开心的事情，他想向奶奶分享那些自己的欢乐。他也想像普通的孩子跟奶奶撒撒娇，炫耀下自己有多棒。

莫染不愿意哭，他只想笑，想让奶奶看到他幸福快乐的一面，那些悲伤的不好的事情他不想告诉奶奶，他不要让奶奶休息的时候还要为自己操心，觉都睡不安稳。

莫染觉得今天的自己，此时此刻的自己变得有些不像自己。他一直以为自己就像平时表现的那样所有的事情信手拈来，没有什么能难倒自己。直到此刻他才知道自己也是很脆弱，他也需要有人给自己依靠。

坚强被捅破，莫染终于卸下了伪装，趴在清理干净的坟头泪流满面、痛哭不已！

他的哭是无声的哭泣，他没有嚎嚎大哭，他就这样克制理性的哭着。泪水像是涓涓流淌的溪水绵延不绝。然而，溪水是清澈空灵的，莫染的泪水却是沉重压抑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莫染渐渐平复了下来。哭了一顿，他觉得轻松多了，就是有些丢人。二十三岁的年纪竟然比白白哭的还狼狈，莫染庆幸当时唐宋带着儿子离开了，不然这让他以后怎么面对这两人。

莫染从奶奶的坟头跳下来，整了下衣裳。眼睛肯定是红了，希望不要肿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