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筹码（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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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白讲，张百忍的年纪是大了些，而且一开始就明确表示，他有过的女人不计其数，不可能给常娥梦寐以求的名份。但跟在张百忍的身边，无论是物质还是眼界，常娥都会得到前所未有的提升，更不要说张百忍和王婉妗夫妇膝下无出，彼此之间又貌合神离，这一切都在向常娥昭示着随时可能到来的巨大契机。

“我老了，很多事情只能想，却做不到了。要是二十年前没看走眼，今天根本轮不到一个外姓人觊觎我的产业。”张百忍叹息，眼中的神色却透着阴狠和不甘，“但谁要背着我在后头搞事，我张某人也不是可欺之主。”

常娥露出一丝了然的表情。她身为集团主席的特别助理，手眼通天，早就知道张百忍不满王婉妗妄图将他架空，又私自在下头招兵买马。所以当张百忍指示她贴身“辅佐”王婉妗，常娥心头甚至掠过一丝窃喜。

忍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常娥看了一眼办公室门上精美的名牌，轻轻叩了两下，打开门，用最恭敬的口气问道：“夫人有何吩咐？”

办公室里一片狼藉，王婉妗似乎刚刚发过脾气，声音还带着狂风过后的疲惫：“李靖去哪儿了？”

常娥一怔：“夫人，我不是跟李总监的人，您想要知道他的日程，我现在可以……”

“你的负责范围我清楚的很，我只是问你，李靖去哪儿了。”

“……我听总裁办公室的人说，李总监好像跟马总裁一起出去视察工地了。”

王婉妗没有说话，只纤细的双眉皱了一皱。她交代给李靖的那件事还没着落，偏偏在这当口人被CEO马灵耀叫出去视察工地，很有可能是姓马的听见了什么消息，所以拉着李靖出去探口风。看来老头子的积威尚在，虽然自己坐在这间办公室里，但还有些人心里不服，若不早下手清理，换上自己的人，只怕将来尾大不掉，万一有人听见了什么风声，捧着那小杂种兴风作浪，到时九霄名下的产业姓什么，都很难说。

王婉妗想定了主意，招手叫常娥近前：“我上次叫你把公司里长相不错，人又乖巧的适龄男孩子名单整理出来，现在有了么？”

“早就发到夫人的邮箱里了。”常娥一欠身，走到王婉妗的电脑跟前，抬手要拿鼠标，“您大约事忙，没看见。不如我替您找出来……”

“你发完为什么不告诉我？”王婉妗阻止了她，冷冷问道，“有没有你觉得合适的？”

常娥垂下眼帘，这是两星期前的事了，王婉妗才想起来，却怪她没有提醒。只是身居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常娥皱了皱眉，神色已经平和了下来：“夫人问起，我倒想到了一个人。”

“哦？哪个部门的？”

“公关部的，人满机灵，长得也好，叫刘彦昌。”

“刘彦昌？”王婉妗仰头想了想，一点印象也无，“我见过么？”

“夫人应该没见过。”常娥迅速在手机上调到了照片，找出来给她看，“就是他，眉清目秀的，学历也尚可，亏在家境不太好，不过人很懂事上进。”

“懂得上进就好。”王婉妗微笑，“我看你也老大不小了，总这么单着不好，既然你看着姓刘的合适，不如就给人家个机会，我想以你的条件，他不会拒绝的。”

“我？”常娥猝不及防的瞪大了眼睛，再想不到王婉妗会把话题引到自己身上。

“对呀！”王婉妗保养得宜的面上漾起慈祥的笑容，“主席交代我几次了，说高管里就你的终身大事还悬着，不如趁此机会解决了吧，我亲自给你备办嫁妆！”

她招手让常娥附耳过来：“你也许还不知道，二十年多前，百忍有过一个青梅竹马，和你长得很像，花容月貌，连我见了都觉得羡慕不已，可惜百忍的父亲不同意他们在一起……”

“夫人！”常娥听得犹如背生芒刺，情急之下脱口而出，“我的情况夫人有什么不知道的？早就对婚姻死了心，情愿一辈子跟着主席……和夫人，不想再嫁了！”

“哎呀，那真遗憾！”王婉妗接过常娥的手机，仔细打量着上头的刘彦昌，“这么好的小伙子，配给谁好呢？”她惬意的看着惊慌失措的常娥，像是故意折磨她一般，又思量了许久，忽然双掌一合，“不如介绍给婵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