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合作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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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小心为上。”摩昂不太认同，但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转了话题，“九霄那边应该已经知道我们请了申律师，不知又要搞什么动作。”“不怕他们搞动作！”申公豹将材料从头到尾又看了一遍，“只要程医生这边和我说的情况属实，这个案子咱们十拿九稳。至于舆论方面，只要钱到位，什么都可以洗。”

“那就太好了！”高兰英抢着点头，看得寸心一个莞尔。

她听得半懂不懂，全副注意力却在哥哥跟高兰英的互动上。要不是现场气氛严肃，她几乎笑出声来——怪不得摩昂为了这间医院的事情如此卖力，原来是为了高家的姑娘。保住了她家的医院，也就等于卖了人家一个大大的人情，到时候再跟老院长提亲，也就是水到渠成的事儿了。这高兰英看上去略腼腆，相貌气质却是一等一的好，又是从知名医学院毕业的，想必也是个聪明姑娘。估不到大哥平日里不哼不哈，倒悄悄定下了这么一位好嫂子，真是想想都替父母开心。

说起来，大哥真是爸妈的好儿子，为人忠厚可靠，对手足朋友也够仗义，从小到大弟妹们犯了错，都是摩昂帮着遮掩过去。寸心是真的希望大哥能有一个好的归宿，不要像自己，暗搓搓的嫁了人，却连曝光都来不及，就又鸡飞狗跳的分了手。

寸心有点黯然，忽而很想知道杨戬和哮哮此刻在做什么。那天她摸着哮哮的脑袋，问他愿不愿意跟自己走，大约狗儿听错了，以为要出去遛弯，兴奋地喷着气，一溜烟蹿到鞋架旁边叼起牵引带，乖乖的坐等寸心给自己套上。

“傻狗！我是问你要不要跟我去英国。”

狗儿没听过“英国”这个词儿，舔了舔鼻子，有点不知所措。

“去了英国，你就见不到杨戬了。”寸心不知哪里来的伤感，蹲下来和哮哮对视。

“杨戬”这俩字，狗儿倒是听懂了，颠儿颠儿的跑到杨戬的拖鞋旁边，叼起一只给寸心送了过来。

“算了。”寸心颓然坐在地板上，放弃了沟通的念头。哮哮是她救下来的不假，可在它心里，杨戬才是它真正的主人，如果硬要他们分离，只怕哮哮一辈子都会伤心。

“你的一辈子那么短，还是和你最爱的人在一起最好。”寸心挤出一个微笑。

狗狗的生命短暂，人的生命就很长么？如果伤痛的记忆注定要一生一世如影随形，她宁愿像哮哮一样，只拥有短短十几年的幸福时光。

寸心很年轻的时候，看过一篇“鸡汤”。作者信誓旦旦的举例说明，幸福，都是人自找的。

那么痛苦呢？

在寸心和杨戬短暂的婚姻生活中，很难说痛苦和幸福哪样居多，更多的时候，是甜蜜夹杂着痛苦，幸福裹挟着伤痛，不分青红皂白的，狂奔呼啸的列车一般，将两个人毫不留情的碾压。

以至于寸心到最后都分不清，是杨戬逼走了她，还是寸心自己耗尽了勇气，以壮士断腕的自觉，将自己远远的放逐。

她曾经无数次的想过，如果当初不曾离去，而是留下来，就那样精卫填海矢志不渝的耗下去，今天寸心还会不会同杨戬一起。

会么？

不会的。寸心摇头，那样下去的结果，不是他疯，就是她疯，又或者，他们两个人会同时举起一把尖刀，刺进对方的心脏。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同生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