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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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众夫人皆朝苏藐月望去。

其中一位身穿华服的夫人说道：“往日常听苏夫人提起王妃，今日总算见到王妃真人了。王妃出嫁后，苏夫人一直暗暗为王妃担忧，说王妃把她给王妃的陪嫁嬷嬷和下人都打发了，也不知道王妃能不能应付王府众事。”

说着，那位夫人还学着姜氏当时忧愁的模样叹了一口气。

闻言，众夫人纷纷皱眉。女子出嫁，陪嫁的嬷嬷和下人都是到夫家帮女子打理宅院的，哪儿有一出嫁，便迫不及待打发陪嫁的道理。

苏藐月将茶盏放下，这才缓缓抬头看向说话的夫人，问道：“请问姜夫人，除了向您抱怨我打发了苏夫人给我的陪嫁，苏夫人平日里还向姜夫人说了我什么？”

苏藐月眼神无辜，像是单纯的好奇问这么一句。

姜夫人是苏怡卿的舅母，姜氏的嫂子。姜夫人向来疼爱苏怡卿这个外甥女，前段日子，姜氏跑回娘家向她诉苦，说苏藐月居然在归宁日烫伤了苏怡卿。

姜夫人往日到苏府探望苏怡卿和姜氏，碰见过苏藐月几次。她不喜欢苏藐月的性子，苏藐月见了她也是一声不吭。刚才她见太后对苏藐月有不喜之意，想到苏怡卿的伤，便忍不住跟着贬了苏藐月一句。

听了苏藐月的话语，姜夫人下意识皱眉。她觉得苏藐月和她记忆中的有些不一样。

苏藐月纠正道：“对了，姜夫人刚才说错了。苏夫人给我的丫鬟和婆子可不是我打发的，是被王爷给发卖的。苏夫人向姜夫人抱怨，莫不是对王爷不满？”

说到最后两个字，苏藐月加重了音，唇角微微翘起，无端给人一种威压。

姜夫人还真不敢对纪容函不满。纪容函这几年便是没有怎么在众人面前露面，也不是她及姜府能够小觑的。

“是我刚才说错了。”姜夫人的脸色不怎么好，脸上强扯出一抹笑，对苏藐月说道。

姜夫人先前说苏藐月打发了姜氏给她的下人，众夫人还以为是苏藐月嫁给了纪容函，自鸣得意。姜氏不是苏藐月的生母，众夫人都是经历过后宅阴私的，继母虐待原配子女的事情不少。纪容函不会无故发卖苏藐月的下人，心说莫不是那些下人做了什么事情惹怒了纪容函，或者姜氏本就心存不轨，故意给了苏藐月人品恶劣的下人？

几位夫人同情的看向苏藐月。有一位存心不良的继母在，苏藐月未出阁时的日子只怕好过不了，苏藐月很少在宴会上出现，或许便与她这继母脱不了关系。

几位夫人又想到刚才苏藐月面对姜夫人找茬时的反应。苏藐月进退有度，远胜京中许多同龄的小姐，完全不像是不能胜任摄政王妃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