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 玫瑰颂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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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经有过好几任未婚夫，但他们都在结婚前忽然死掉了，调查结果是自然死亡。菲拉德尔侯爵没有办法，只能让奥莉芙·菲拉德尔参加圣女选拔，就算落选，混一个普通修女的位置也比嫁不出去好。”少年姿态随意地坐在地上，歪头用淡蓝的眸子看着她。

“是不是中了什么诅咒啊？”莱娅好奇地问。

达厄难得正经地摇摇头：“我查了，没有。反而更像是和魔鬼的契约。”

“魔鬼？”

“哈，”达厄翘起一边唇角，蓝眼睛里盛满对魔鬼的厌恶，“不同于我们恶魔的直率开朗，魔鬼都是些阴险狡诈，玩弄人心于股掌的家伙……他们最喜欢和弱小的人类契约，引诱人类内心深处的欲望，最终使他们心甘情愿地奉上灵魂。”

……达厄一定对“直率开朗”有什么误解。这句话换个说法，就是恶魔都是一些凭本能行事，懒得思考的家伙……总感觉不太聪明的样子。

莱娅一边在心底吐槽，一边很配合地问：“奥莉芙·菲拉德尔为什么要和魔鬼契约？身为侯爵的女儿，身边围着一众追求者，她还想要什么？”

“我也不知道。”达厄一摊手，“但人类总归是被欲望支配的动物，也许她想变得更美呢？”

坐在一旁，安静听着的萨缪拉此时扬了扬眉毛，红眸微眯着开口：“那些被我吸血的少女，虽然嘴上说着‘不要’、‘不要’，却自己把脖颈凑到我嘴边，一边颤抖着一边却露出愉悦的神情。我如果是魔鬼，也想收集这些沉湎于欲望的灵魂。”

“所以莱娅，别去纠结原因。现在我们要做的是查清这件事，或许，这是个突破口。”

莱娅不得不承认萨缪拉说的有道理，当然他说吸血的那段话除外。

“我今晚就去查！”达厄摩拳擦掌，看起来挺开心的。

“带我一个？”她也很好奇啊，而且和达厄一起安全系数也不低，毕竟他可是来自深渊的强大恶魔。

“为了保证莱娅的安全，”摩顿嗓音优美，薄唇露出一丝笑意，“我也去。”

“那大家都去好了。”萨缪拉摸了摸鼻子，“唔，我可不想一个血族待在冷清的旅店里。”

“那就由达厄行动，我们三个暗中观察，规避危险？”莱娅提议。

达厄吹了个口哨，抢着回答：“看我的就好了。”

“那就出发！”莱娅话音刚落，萨缪拉已经化作蝙蝠群消失在夜色里，达厄也以极快的速度从窗口蹿出，房间里只余下她和摩顿。

“带的烧烤忘记给他们吃了……”莱娅忽然想起来这件事，“不管啦，反正我吃过了，萨缪拉也不会吃这些。”

摩顿含笑看着她，苍白修长的手指在虚空结印，淡淡的蓝光从精灵的掌心泛起，落在周围的地上，勾勒出复杂而精美的魔法阵。

“过来一点，”摩顿说，“我们‘传送’过去。”

她走到银发精灵的面前。

他还穿着深色的纹饰长袍，领口别着绿松石领结，兜帽下的半张脸在魔法阵的幽光里有着不似人世的美丽，修长的银发在魔力的扰动下浮在二人之间。

“准备好了吗？”他垂下眼睛望着她，浅灰的眸子染上一抹冰蓝。

“嗯。”莱娅点头，她的黑发也浮在半空，和摩顿的银发纠缠在一起。

摩顿捡起莱娅垂在身侧的手，认真地把她的小手放在自己暗纹长袍的胸前。

幽蓝光芒升腾，二人被光芒笼罩，人影消失在原地。

……

菲拉德尔侯爵家的府邸里。

昏黄的灯火从豪华建筑的水晶长窗里透出，夜色笼罩着种满玫瑰的花园，在花园墙外一棵茂密的树上，黑发金眸的少女一手拉着萨缪拉，一手拉着摩顿，三人并排坐在一根结实的树枝上。

莱娅压低声音，看着建筑里进进出出的女仆，“似乎菲拉德尔侯爵家里正在举行宴会？我们会不会被发现啊。”

摩顿笑着抚了抚莱娅紧紧拽着他衣袖的手，轻声：“我已经设置了隐蔽的结界。除非有……比我还强的家伙爬到树上，才能发现我们。”

“在树下也发现不了啊？”莱娅听得一愣一愣的。

“嗯。”

萨缪拉转过头，不屑开口：“我可以遁入阴影，在树上也发现不了。”

“可没法带着我一起呀。”莱娅眨眨眼睛。

萨缪拉又把头转过去，继续认真地观察菲拉德尔侯爵家的情况。

这时，达厄忽然出现在三人面前。他背后小小的恶魔肉翼在空中拍动，礼帽下栗色的头发垂在脸颊两侧。

“奥莉芙·菲拉德尔没去参加宴会。”达厄说。

坐在树上的三个人一起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