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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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楚起床已是快到中午，穿好衣套了鞋子的她在灶房打了温水洗脸。看着空空的屋子，想着早上和方氏说的话，林楚摸着脖子上带的银色指环，祈求方氏的回答能给她一个奇迹，毕竟让种了半辈子规规矩矩的方氏学堪称卖饼传奇原隔壁村的王大叔，不说带领全家致富但好歹给家里一个新的希望也不大容易！

摸着干瘪的肚子，林楚走到灶房把方氏给她留在锅里温着的粥端出来，舀了半勺方氏昨夜腌好的白萝卜块，拿着筷子一并端到堂屋的桌上顺手拉了根凳子坐下，肚子太饿桌上碗里的白菜粥她三下做两口没一会儿就扒到了底。

摸了下还有点饿的肚子，林楚从装碗的木柜拿了个昨天中午剩下的玉米饼子。温度低，手里玉米饼子也没在饭上蒸，冷冷的玉米饼子啃在嘴里林楚只能说这玉米饼子的“嚼劲”过高。

啃完玉米饼子，林楚顺顺勉强饱的肚子，刚想着她胃口怎么突然变好，才想起之前因为入厕原因每顿吃饭她都是看着量在吃。

洗了碗筷，林楚看着门外飘的越来越大的雪，呵了口嘴里的白气往离了屋后林承年单独搭如厕用的茅房走去。

地上铺满白茫茫的一片，又冷又滑。林楚脚下的鞋子是方氏用布打的底，因坚持步子要稳怕摔个四脚朝天，林楚拢着身上勉强算是厚实却不大保暖的袄子，脚下的步子走的很慢。

待林楚如厕完毕往家里走的时候，和往日一样上山的林恒和林喜已经回家，许是已经山里风雪大，摆在堂屋门一侧的柴火只有小半捆。

林楚刚进屋，林喜一溜烟跑过来踮起脚扒着她身上落的风雪，等他扒完毕仰着脖子笑眯眯的等着林楚的夸奖。

林楚却是摇摇头笑着点了点他软软的小脸，把他牵到桌边的凳子上坐下：“还没吃饭吧？姐去把锅里的饭热了给你和阿恒端出来。”早上被方氏带到被子里补眠，快到中午起床的她在家出去就只有刚到茅房如厕那段时间，想着门外柴火上落的风雪，想来林恒和林喜也是刚回来。

林喜默默点头，神色已不如之前欢快。林楚看着他明显低落的情绪，掐了把他软乎乎的脸颊，轻声道，“可是今日山里捡的柴火少了点？”依着他的性子，除了刚刚没得到她的夸奖更多的怕是今天到山上捡柴火的收获量太少。

林喜点头，语气难掩失落：“今天天还没亮，我和哥就进山了，可是现在回来，捡到的柴火还没昨日的一半。”很明显，林楚说中了他的想法。

林楚听到他的话，想着他和林恒那小身板天还没亮就掌着油灯，顶着风雪到山上捡柴火，低着头掩去眸中酸涩，抬头认真道，“现在山上的枯枝断木本就不多，这几日你和阿恒去山上能够捡到柴火已经很不容易了。”本来入冬以前山上能捡的柴火被村里人都连捡的差不多了，现在他们俩去山上还能捡些柴火已经很幸运了！

林楚说着看着他神色稍稍好一点又继续道，“家里虽穷，可你和阿恒也不用这么辛苦去的那般早。外面风雪交加，你们到山上捡柴火路远不说，你们掌的油灯也容易熄灭。山上树木杂草一向颇多，现在下了雪地上又滑，你们要是摔着碰出个好歹，你让爹娘怎么办？”虽然林楚更想说他们一捆上好的柴火拿到镇上也不过卖上十个铜板，不过想着家里的境况林楚还是换了个说法。

虽然觉得林楚说的有道理，但林喜看着林楚却是轻声道，“那……我和哥哥上山捡柴火时……小心点。”他们一家一年前从老宅分出来，家里的柴火除了麦草杆子和稻草，其余零零散散在山上捡的也不多。现在入冬不久，家里煮饭烧菜什么的都要柴火不说，这柴火要是好的还能带到镇上卖钱买粮食，他和哥哥怎么能不去山上多捡点！

听到他的话林楚倒是沉默了，想他们二房一支没从老宅分出来时，虽不说锦衣玉食，但是顿顿温饱偶尔几顿荤食还是少不了的。可自从分出来后，虽不说天天三餐不继，但是每次煮的饭分量在那里。即使方氏和林承年给林喜和林恒多的，可他们都很懂事坚持已经撑饱了肚子。人心都是肉长的，更何况这还是从自己的孩子，方氏和林承年看着说不心疼那是假的，当然这后果也直接导致方氏在家干活越来越利索，林承年往田地干活的时间越来越多。

听着林喜说话声音虽小但满满是坚定，林楚想着他和林恒这两个在现代还是未成年的孩子经历这种突变，默默接受并且很快适应了这种生活，林楚就不得不对他和林恒高看一眼。

叹口气摸了把林喜的脸颊，想着等方氏同意她今早的话家里有事要林恒和林喜忙活，他俩便也不用这般到山上去捡柴火一事林楚便止了到嘴不让他和林恒上山继续捡柴火的话。

瞅了眼进屋就在凳子上坐定的林恒，林楚回灶房把锅里方氏给林恒和林喜留的饭烧火热了一遍，配了白萝卜块端出去给他俩。

林恒和林喜洗手后接过筷子把饭扒完，林楚拾了碗筷去灶房，林恒拿了长扫帚扫屋子到如厕用的茅房那块地上的雪，林喜拿了剁碎的白菜叶子喂家里那两只野兔和老母鸡。

洗好碗筷，林楚把煮菜烧菜的锅顺带洗的干干净净，看着方氏应该没多久要回来，林楚想着把家里的饭煮上，等方氏和林承年回来可以吃。

把林喜叫来去地窖拿两根细长型稍偏小的白萝卜，林楚舀水淘了米放锅里。等林喜把白萝卜拿回来的时候，林楚将白萝卜洗净切成丁倒进锅里，加入适量清水把锅盖上。

林喜看着林楚煮饭，自然是跑来烧火。林楚想着他从山上回来不久，空气温度又偏冷他身上的袄子又不大保暖，便让他去外面把林恒叫来一起烧火。

林喜听到林楚这话，表情顿时有点奇怪。林楚看着他不觉又掐了把他皱着的小脸：“叫你去把你哥喊进来烧火脸色有必要皱的这般紧么？”

林喜摇头，说起他小脸皱着的原因：“早上天还没亮我和哥到山上去捡柴前，屋外的雪就铺了地上一片，我当时随意问了句我们回来是否要把雪扫尽，当时哥虽没回答但他的表情明明白白的说了个“不”字。可回来后刚用了饭，哥就迫不及待的拿了扫帚去扫咱家到如厕用的茅房间那条路。”想来是因为每天去屋后如厕茅房的次数比起每天外出屋外那块地的次数多好几倍，所以林喜把话说完小脸上还满是不解。

林楚听到这，把林喜按在灶门前的矮凳上，留下“让林喜烧火她去叫林恒进来烧火”的话，人很快的没了影。林喜摸了把今天被林楚掐了好几遍的小脸，心里有点小小的激动，以前他姐虽是有什么吃食就给他和他哥留着，对他俩好的同时却是从来没有这般随意亲密的举动，想着他姐现在说话不结巴人又聪慧，林喜的心里是满满的兴奋和骄傲。

门外，林楚走在地上的步子起之前出门怕摔着要快上好几拍。远远看着林恒拿着长扫帚努力的扫着雪，林楚顿住脚眼眶微微有些湿润。

等林恒看到林楚的时候，林楚已经走到了他身前。看着林楚，林恒惊讶片刻然后赶紧把林楚往屋里带去，他的力道虽重却不会抓疼林楚，边走他还边问：“姐，你怎么出来了？”“我怎么不能出来了？”林楚撇开他带着的手，站定身子看着他道，“屋外这么冷，这屋子到茅房的路上咱们一家又不经常走，这雪你就不用扫了！”说着，林楚转身打算把林恒放在原地扫雪用的长扫帚带回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