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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瑜的话乍一听没有什么,细细思量下来便会发觉里面有许多信息，比如荀乐章的来历。
初时见?到荀乐章，卫凝瞧着?他相貌出众,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应该是?一个富家子弟,而且很看不起他们这?些普通人。
不过她不需要别人看得?起,她就是?一个鬼魂罢了。
后与楚瑜一起忙着?对付各路鬼怪,便没再?注意这?个贵公子有什么举动,顶多在塔里和酒楼的时候与他有些交集，那时候的荀乐章冷气收敛了许多，不似第一次见?面那样冰冰凉的,甚至有意无意地?靠近她，虽然不知道是?何缘故却也没想?深究。
不曾想?荀乐章不仅身份有问题，甚至连昆仑秘境都进出多回,可他们明明都说秘境封锁多年,荀乐章看起来年岁不大，这?又是?如何进出多次？
卫凝百思不得?其解。
风里夹杂着?雨丝打在身上湿了衣服，荀乐章黑发打湿后贴在衣服上，水珠顺着?脸颊汇聚在下巴处,而后变大落在墙上。
他模样有些狼狈，笑容里疯狂不减，每一步走?的很慢,好半晌才近了数步，然而距离卫凝他们依旧有些距离。
他脚步一顿抬起头,遥遥看向同样被雨水打湿的楚瑜，视线慢慢下移，落在楚瑜垂在身侧的手上。
卫凝不明白先前还一副要打要杀模样的人怎么突然没了动静,注意到荀乐章的神色后，顺着?他的视线一同滑下去。
滴答滴答的雨水顺着?房檐向下流淌着?，汇入尚且翻滚的红稠里，跟随着?进去的还有楚瑜的血。
卫凝眼睛倏地?睁大，目不转睛地?盯着?楚瑜的手。
楚瑜青色的衣衫在雨里显得?颜色更加浅淡，鲜红的液体顺着?手腕流到掌心，再?顺着?手指汇聚在指尖处流到地?上，不知道是?他伤口太大还是?夹杂了雨水，大片红色顺着?青瓦流淌而去，看起来触目惊心。
卫凝向前踉跄一步，伸手小心翼翼地?想?去触碰，指尖颤抖地?伸了过去，却在接触的前一刻停了下来，目光呆滞地?瞧着?依旧流淌不停的血水。
或许伤口并不是?很深，鲜血被雨水冲刷得?颜色并不是?很深，足以说明若不是?天气原因，可能?已经被楚瑜敛在袖子里不为他人察觉，一如从前。
一如从前……
卫凝神色突然有些恍惚，隐约间?又好像闻到了那股熟悉的青草香味，缭绕在鼻尖经久不散。
雨势逐渐变大，雨丝织成一个巨大的幕帘模糊了卫凝的视线。她逐渐看不清远处的场景，只能?看见?一个模模糊糊的青色身影立在身前，一如从前。从前……到底是?多久的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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