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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人是不是脑壳儿都有病?反向营销玩的多了,想要引导点话题都费劲。张清山看得心气不顺,索性下线了。
这人一不顺,什么邪事儿都找上了门。
下午,小诊所里没有什么病人。
张清山下了线之后,便翘着脚打盹儿。
没睡多一会儿,忽然被人吵醒。
“你个庸医,害人不浅!”来人中气十足的大声吵吵。
什么玩意儿啊?!
张清山抬起了困倦的眼皮儿,还没有认出来人是谁,就被他惨不忍睹的模样给吓住了。
这人的右眼下长了一个红色大疙瘩,得有山楂球那么大,挤的眼睛都睁不开了,眯成了一条细缝。
张清山想起来了。
这人前天来过。
不过那时眼下的疙瘩并没有现在那么大,也就黄豆般大小,看起来就跟火疖子一模一样。
谁没长过火疖子呀!
常规的治疗办法,不过是外敷清热解毒的膏药,内服下□□。
张清山的心黑了一点,忽悠了一番,说他这种体质是缺乏维生素,要想彻底改善这种情况,硬是卖给他了一盒美丽国产的综合维生素。
不过那维生素可不是真的美丽国产的,就是国产贴牌货,进价低,卖价高,卖一瓶抵他看两个病人了。
但他可以拿生命保证,是真的维生素来着,吃不坏人。
“大哥,你这疙瘩……”张清山心里头明白,这人就是来找他算账的。
那大哥气愤地道:“就是吃了你的药,你看看现在长多大!”
“不应该啊!”张清山又看了一眼那疙瘩,咂了咂嘴,问他:“你有没有按时吃药?还有维生素按时吃了吗?”
这一问可把那大哥给问住了。
他一开始心想不就是个火疖子嘛,内服的吃了一顿,外敷的抹了两次,就没再管它。
谁知,今天上午还是好好的,可中午午睡一起来,就变成了这鬼模样。
张清山多会察言观色呀,一看那大哥吱吱呜呜,立刻甩锅道:“我给你开的药可是好好的呀,你不按时吃这可不怪我!”
大哥急道:“那现在怎么治?”
“现在我可治不好了!老话说了,吃药不忌嘴,跑断医生腿。你这倒好,连药都不吃,你不如去街东头的道观直接求神保佑不就行了!”
张清山说这话其实是为了揶揄大哥。
但说完之后,他自己就打开了新思路。
“废话,求神要是有用,还要医生干嘛?”
大哥瓮声瓮气地说。
张清山神秘兮兮地压低了声音:“别的地方我不知道管用不管用,但街东头那个道观呀,我跟你说真的管用!”
他添油加醋的将周家的事情又叙述了一番。
末了又道:“您这病啊,叫我说,要么就去大医院,要么就去街东头的道观里看看。”
说着还拍了拍大哥的肩膀,补充道:“信我的准没错!”
那大哥出了诊所,张清山还特地站在门口瞧了瞧。
嗯,确实是朝东走了。
他弹了弹手指,高兴地想:唉呀,想要彻底铲除牛鬼蛇神,还是得上点手段的。
**
苏锦霓带着林家双胞胎,还有陈魏那个铁憨憨,将清明观搅了个天翻地覆。
熊表姨带着熊孩子拿香灰玩儿过家家,所过之处,简直就没眼看了。
夏映浅为了给几个熊孩子留下好的印象,愣是没好意思说什么。
毕竟道观里多了些孩子欢乐的气息,是多么不容易的一件事情呀!
这些小细节,还是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吧。
快到晚饭的时间,三个熊孩子被各自的家长领走了。
剩下的熊表姨像一只小花猫。
夏映浅打了盆井水给她清理。
他才将给她洗了洗小猫脸儿,就听门外有人道:“请问,夏大师在吗?”
来人的脸上长了一个山楂球一样大的火疖子。
夏映浅只看了他一眼,赶忙移开了目光,“要上香是吗?”
那大哥慌忙点点头:“上香上香!”
夏映浅二话没说,取了三支香递给大哥,转头又去监督熊表姨洗手去了。
“你的手得用小香皂!”
苏锦霓接过了他递来的香皂,用香皂搓搓小手,搓出了泡泡,在盆里涮涮,再用香皂搓搓……可好玩了!
反复几次,小手早就干净了,可泡泡还没有玩够呢!
夏映浅心疼香皂,嘶了一声,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刚刚那人已经上完了香,从主殿走了出来。
四目相对,总得说点什么吧!
夏映浅想了想,客客气气地行了道士礼道:“仙道贵生,无量度人,福生无量天尊。”
这话就跟佛教的阿弥陀佛差不多,可以解释出来道义,也可以当做口头语,想啥时候说就啥时候说。
那大哥纠结了一下问:“大师,能不能给我治治这脸上的疙瘩?”
秦游成其实也不相信这些神啊鬼啊的,但他上网查过了,要去大医院的话,这疙瘩得动刀。
那要是在脸上动了刀,那不得留下疤!
他的面相长得本来就有点凶,那再配上一道疤,可就真的成了大哥了。
他可还没结婚呢,这要是再去相亲,谁家的姑娘能看上他呀!
夏映浅嘴角一抽,特别无语。
“你有病去医院啊,来道观干嘛?”
秦游成的心里本来还有点犯嘀咕,一听这话几乎是笃定了他能治,哀求道:“大师,你行行好!”
夏映浅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有说服秦游成。
苏锦霓瞧着两人有意思极了,她歪着头,奶呼呼地道:“我能治!”
夏映浅回头训她:“别胡说八道!又不是过家家呢!”
几个熊孩子玩了一下午的过家家,当爸当妈当医生,他生怕他表姨还没有走出游戏。
再者他对自己的医术太了解了,最多能照着师父留下的药膳书做几样药膳,还是并不美味的那种。
“我真的能治。”苏锦霓撅了撅小嘴儿,不满地说完,又跟秦游成道:“他抠门!我不抠!你先去门口等着,我给你取药!”
等到秦游成依言走出了道观。
苏锦霓跳下凳子,在院子的角落里捡了一个矿泉水瓶子,灌了点干净的井水,还怼了点香灰在里头。
一通操作猛如虎啊!
果然是还没玩够过家家。
夏映浅被他表姨吓坏了。
他死死地拽着矿泉水瓶子,不让他表姨祸害人。
秦游成在外头等了片刻,他有点不放心,回头一看,正看见夏映浅死死地抱着瓶子不让给,仿佛瓶子里装的是什么宝贝。
他冲了上来,一把抢走了瓶子,又扔过去两百块钱,边跑边道:“谢谢大师赐药!”
“外敷啊……”事到如今,夏映浅只能嘱咐这句话了。
唉,其实就是内服应该也没多大关系。
反正就是点儿香灰而已。
夏映浅深深地看了一眼小表姨。
苏锦霓在看井水,高兴地拍手说:“表外甥,井水有那么多,我们可以卖好多次呢!”
夏映浅愁的直捂脸。
他唉声叹气:“师父啊,徒儿不孝,当小骗子了!”嘤嘤!
这可比假药还要假的直接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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