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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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为什么,混口饭吃呗。”男孩重新回到座位,原本可爱的小脸上多了几分与之不符的事故,“其实也不能说是骗人,你看小的本身也姓谢,也住在陈郡,保不齐就真是哪个谢氏族人遗落的血脉呢您说是吧。”
血脉不知道,怀里的傻鸟血压倒是越来越高。傅旻强行?将?又要?冲上前的谢九霄按住,又问道:“那谢家的名?牌你是从哪儿得来的?”
“啊?您说那个啊,”男孩解开衣服,从怀中掏出一连串牌子,“都是那老不死做的,不光谢家,像什么王氏李氏全都有。”
傅旻:“……”
接着男孩眼睛转了转,脸上挂着谄媚的笑意凑上前道:“您看我一个小孩儿,我能有多大本事。都是跟我一起那个老东西谋划的,我、我其实也是被他逼的!他年轻的时候给世家子弟当过小厮,自以为见多识广,老了后就用这些四处骗吃骗喝。
“那老东西长得不行?,穿上龙袍也不想太子,于是就抓了小爷……小的帮着他行?骗,我是被逼的啊!”
男孩哭天抢地,眼角甚至泛起湿意,然而过于灵活的眼睛却暴露了他的真实想法。
知道是怎么回事后傅旻也有些哭笑不得,因着此时世人推崇门阀,这?俩也算大唐特供骗子了,也算有点意思,于是接着问道:“你那阿翁呢?怎么不见他?”
男孩见对方脸色放缓,便知自己应该是能逃过一劫,于是开口道:“害,那老东西自打昨天下了席,就好像被割了蛋,怂到不行?,不知在怕些什么,当天晚上就从王府狗洞钻出去了,还不想带我。他也不想想小爷是谁,我半夜起来撒尿,发现身边没人就知不好,也顺着洞跑了出去。结果运气?差,遇到巡街的武侯,在排水管里躲了一夜,天亮了才敢动。”
傅旻心里明白,这?是那老人也晓得荆王的意思,得知王爷要造反,如果是世家子弟也许尚有能活命的机会,他们这种骗子被揭穿后是绝对不会留活口的。于是选择直接开溜,担心小孩子累赘,就将他丢下。
少年不说话就身姿挺拔的坐在那里,阳光打在他脸上,使长长的睫羽撒下阴影,愈发衬托得面容俊俏。
男孩有些看呆了,半山回神,低下头心中不是滋味。这?原来就是世家老爷吗,刚刚还嘲笑那老不死的,其实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的说不定是自己。以后……要不然还是换份活计做吧。
此时店小二将?做好的菜端了上来,男孩揉了揉干瘪的肚子,渴望的看了看傅旻。在得到可以吃的答复后迅速举起筷子,狼吞虎咽起来。
等他吃完,傅旻又顺手丢过去个小荷包。
男孩接住,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对方。
“里面的钱够你离开鄜州活上一段时间的了,别留在这儿了,哦,还有,以后想活命也别再说自己是谢家后人。”傅旻起身下楼,刚到门口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只见刚才的男孩拼命追上他,不顾在大街上,直接跪了下去,“郎君,我叫谢恒!你收了我做奴仆吧,小的愿意伺候你。”
傅旻皱眉,这?儿又是哪一出,旋即开口道:“赶快起来,我不需要?人伺候,何况你一个孩子能做什么。”
谢恒倔强的扬起脸,“我其实已经九岁了,就是看着矮,那老不死的也正是瞧中这?点。张这?么大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过,郎君你就收了我吧,我一定好好服侍您!”
然而他话还没说完,对面少年就像离弦的箭一般飞速离开,转眼间就看不到人影。
确定对方没跟过来,傅旻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这?也太可怕了,谁能想到出门做个好事能遇到个男版‘采莲’。”还好自己不是五阿哥。
“采莲是谁?”谢九霄疑惑,这?小鬼怎么经常说一些自己听不懂的东西。
“卖身葬父的……算了,你不用懂。”傅旻挥了挥手,他帮对方不过是因为联想到自己刚穿越时的情景,不过此事倒是给了他个启发。
简单收拾了下,傅旻回到王府,跟齐阿成说要见李元景。
“王爷公务繁忙,怕是抽不出时间。”齐阿成公式化道。
“你跟他说,我能治好王妃的病,请他来见一见。”傅旻没有避着他人,反而刻意将声音拔高,让四周都能听清。
齐阿成吓了一跳,但见对方神色笃定,担心误了府中大事,还是转身前去汇报。
最后当傅旻被请进去之时,已经是要日落了。
李元景神色莫测的看着对面少年,半晌突然道:“郎君到底是谁何人?来此有何目的?”
傅旻知露出的马脚太多,他本身也未想过伪装,直接将?生死阁的腰牌递了过去。
李元景是当朝亲王,自然知道生死阁是做什么的?他不动声色的送回腰牌,“原来是圣人那边的人?怎么?我这?鄜州也有你们所谓的邪祟?”
“自然是有,而且手段阴狠,让人防不胜防。”傅旻回答的十分沉稳,同时双眼死盯着李元景。
果然,李元景有些不自在的看向别处,“如果真是有,本王自然欢迎郎君为民除害,不过你看我治下一片太平,说不定是郎君多心了。”
傅旻笑了笑,突然开口道:“如果我说,邪祟就在王爷身边呢?”
李元景脸色大变,心中之话脱口而出,“不可能!”
“哦?王爷如此笃定,可是有人与你承诺过什么我猜猜……他莫不是称自己是术士?还治好了您的病?”傅旻反问道。
李元景瞪向他,面上已有杀意。
“王爷最好不要?做些无谓的事,”傅旻负手,“在下虽说不怕麻烦,但伤了您自己就不好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李元景咬牙切齿。
“我的来意已经说得很清楚”傅旻回头,“那邪祟自称能治王爷的病,可是王爷您扪心自问,自己的病真的好了吗?”
李元景微愣,不自觉的摸向经常隐痛的肋骨。旋即又反应过来,“一派胡言!她怎么可能是邪祟,本王乃高祖血脉,什么邪祟能进的了身?!”
“寻常的自是不能,可王爷您想想,那又哪里是寻常邪祟?况且,那邪祟真心为您好吗?王妃都被她害成那个样子,河东裴氏若是追究起来,王爷可曾想好说辞?”
李元景陷入沉默,半天哑着嗓子道:“你说了这?么多,就是想说本王的孺人是邪祟,好,如果真是如此,你可有证据。”
“自然是有,王爷只要跟着在下观赏一出好戏,自然就会明白。”傅旻心中松了口气,可算是上钩了。暗道许久不骗人,连话都不会说,接下来的事就能交给黎秋那家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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