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0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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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走在街上的，有老爷爷老奶奶叔叔阿姨青少年小娃娃,都目睹一高个男人肩膀上扛着女孩从烤肉店里大步流星走出来的场面,附近耳尖的单身女孩还听见燕明追嘴里嘟嘟囔囔的：“大冬天的还喝酒。”单身女孩承认自己酸了,今天不仅仅是遇上初雪,还被喂了一嘴狗粮。

小孩还指着孟鸫来大声地问：“妈妈妈妈,我也想那样挂在肩膀上。”

“挂”这个字形容得非常贴切，看来那娃语文很优秀。孟鸫来觉得无地自容，抬手又拍了他两下背脊,语气闷闷的：“放我下来。”

他没应，扛着继续往回走。

孟鸫来好声好气：“我和你回去,先放我下来，哥。”孟鸫来以为服软就会把她放下来,结果对方抬手拍了下姑娘屁股,嗓音低沉沉地问句：“喊谁哥？”

孟鸫来脸颊立马燥热,加上周围人的视线一直盯在这里,羞得使劲掐他背脊：“白痴！神经病！”

男人面无表情地拐弯：“你掐吧。”

她就这样挂在燕明追肩膀上经过了大街小巷，直到家门口才被放下来,那时候孟鸫来的脸皮子已经被磨地精光,她表情微妙地盯着蒋家大门,转过身,是燕明追那堵结实的胸膛，男人垂头，压迫性地看她。

孟鸫来虽然懒得和他较真，但她已经和蒋叔叔作了告别,现在进去是不是有点尴尬。“现在进去太尴尬了，已经要走了又被你拉了回来。”她尽力解释。

“他老人家已经睡了。”燕明追抬臂越过女孩脑袋，推开她身后大门，眼神示意，“进去。”

孟鸫来顿两秒，慢慢扯开话题：“你不是应该和钱小姐约会的吗。”思考着语言组织的时候，她往旁边挪了挪，“蒋叔叔亲自给你做的媒。”

燕明追面无表情地把她拽回原位：“约会和这事儿不冲突。”左手稍微使力直接把她推进了屋。

进屋里后，男人上楼给她拿换洗衣服。此时蒋叔叔养的那只胖猫跳上沙发，在她旁边蹭蹭脑袋，孟鸫来看见，忽然豁然开朗，这只猫不就是高校里的那只流浪猫吗，她笑出两声，摸了摸它脑袋：“你怎么到这了。”

男人将换洗衣服交给她的同时，把女孩怀里的胖猫拽下沙发后直接甩手丢在地上，对待方式和以前一如既往地简单粗暴，胖秒喵嗷声，更殷勤地蹭他大腿……这胖猫的抱大腿方式还是和以前一样。

孟鸫来捧衣服进了浴室，热水已经放好，旁边搁着两条干净的新毛巾。女孩全身泡进水里后浑身一股舒服，差不多半小时后她才舍得出来，衣服是燕明追的，衣裤都是大码，穿她身上给人一种小孩穿大人的错觉，擦头发的时候她隐约听见客厅里电视剧播报的声音，以及胖秒喵呜的叫声，她想了想燕明追和钱慧的约会是什么样的场面，然后她慢慢磨蹭，直到他敲了敲门：“别泡太长时间。”

她回神：“我已经好了。”孟鸫来把自己内裤攥紧在手心里后打开浴室门出去，有些迟疑地问洗衣液在哪。

他指指旁边柜子。

女孩点点头：“我就睡沙发吧。”

燕明追没搭理她，去厨房拿了杯热牛奶端到她手里：“我去洗澡。”

她几口喝完热牛奶，拿洗衣液将内裤洗干净后忽然发现这里没有晾衣架，孟鸫来左右为难，一时间不知道该拿裤子怎么办，燕明追已经冲完出来，她有些紧张地盯着男人：“你怎么洗这么快。”

燕明追拿毛巾搭在脑袋上，迟疑半会儿，眼神盯住她紧紧攥着的左手，了然：“晒我房间吧，挂取暖器旁边。”

孟鸫来耳根慢慢滚烫，嘴里嘟嘟囔囔：“好。”

燕明追的卧室没太多摆件，顶多一床两柜一书桌，加上板凳，书架里的书倒是堆得很多，角落里还放着黑色的小提琴盒，她从柜子里取出衣架晾好内裤，想着该摆哪儿。

他把取暖器和插座拿了进来，连接电源后取暖器发出橙黄光芒，半片卧室被罩得很暖，男人望向她：“你睡我房间。”

“那你睡哪。”

“客厅。”

她点点头：“要不你把取暖器拿走吧，客厅比较冷。”

燕明追摇头：“再冷的我都待过。”

他准备走，但孟鸫来总觉得有话要和他讲，正犹豫着怎么开口，燕明追注意到她的表情，蹲在原地，静了良久，男人主动开口：“现在有话要和我说吗。”

“有，但是让我想想……”孟鸫来闭闭眼，脑袋一片混乱，嘴里重复，“让我想想。”

燕明追眼睛微微亮着，把门轻轻关了后转身坐到板凳上：“那你慢慢想。”他打开台灯，白晃晃的灯光笼罩在桌面上半开着的书籍，孟鸫来望着他的正脸，心忽然定了定：“燕明追。”

燕明追亦是平静地望着她，应她声。

“这五年你过得怎么样。”

“还好。”

“不苦吗。”

他点头：“很苦。”

孟鸫来朝他微微笑了下：“你当初为什么选择当兵。”

“我爸是退役军人。”

她愣了下。燕明追继续说：“他早期帮我报了名，只是我妈一直没同意。”